赌轮上最大的宴会厅里酒色正酣,几个脱衣舞娘搂着钢管狂舞,昏暗的灯光下一群人哈哈大笑着互相泼酒。正当气氛最的时候,一个保镖匆匆走进人群,一把拉住了正吞云吐雾的斯坦利:“少爷,狼牙的电话。”
斯坦利大麻正抽到最享受的时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大怒:“那婊_子养的狼牙还活着啊?”
保镖唯唯诺诺的递上电话。
斯坦利把手机一夺,尖声叫道:“喂?狗娘养的,你想干什么?拿了我的钱不办事,想让我杀你全家是吗?”
因为酒色无度,他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大麻带来虚幻的亢奋又让他的脸色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他的眼睛和他母亲一样是天空般的蔚蓝,只可惜眼底血红密布,闪烁着刻薄的寒光,以至于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电话那边的人默不作声,一直等到斯坦利把怒气发泄完,才冷冷的道:“我是来重新做交易的。”
他的声音被机械调整过,电话里听起来跟电子音没什么两样。
斯坦利怒吼:“你个贱_人,又跟我耍什么花头?邓凯文为什么还活着?!”
“我退了你的单。”
“什么意思?!”
“我不想杀那个特警队长。他不符合我的职业标准。”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职业标准,老子给钱你杀人,就跟妓女**一个样!”
“斯坦利先生,”狼牙冷冷的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轻易对一个杀手爆粗口。”
“……”斯坦利突然闭上嘴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虽然我退了那个特警队长的单,但是我可以另外帮你杀一个人。听说你现在被软禁在海王星号上了?照这样下去继承人的位置堪忧吧。”
斯坦利脸色涨得通红:“这关你什么事?”
“的确不关,所以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狼牙顿了顿,虽然电子音听不出什么区别来,但是他的语气仿佛更加低沉了:“要么退钱,要么……我可以帮你确保继承人的位置——不,我可以帮你直接成为老大。”
“……”斯坦利的心脏突然砰砰跳动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杀了纳撒尼尔埃普罗。”狼牙说,“就归你了。”
电话里有瞬间的沉寂。
“我干。”斯坦利吞了口唾沫,“只要你能确保成功。”
电子音仿佛笑了一下,听起来竟然有点嘲讽的味道:“你真是爽快得令我吃惊,斯坦利先生,据说纳撒尼尔埃普罗是你的亲生父亲?”
“。”
斯坦利说这话的时候喉咙绷紧,以至于嗓子干巴巴的,听起来有点古怪。
“——好吧,”狼牙笑了起来,“既然你愿意更换委托,那我需要你配合做点事情……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买一送一呢。”
“什么事?”
“我会再通知你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等时机到了再说吧,”这个问题狼牙回答得十分模糊,紧接着话锋一转,揶揄的笑问:“埃普罗至少还没动手杀你吧,你就这么想送他上西天去?”
“我讨厌有人约束我。”斯坦利吸着气,声音冷飕飕的:“任何胆敢约束我的人,我都要杀。”
“……好吧,我会抓紧行动的。”
“要加钱吗?如果成功干掉我父亲的话——”
“不,不用了。”狼牙说,“杀掉埃普罗,归你,那个特警队长归我。”
斯坦利一愣,还想问什么,但是突然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因为那个脱衣舞女郎终于脱掉了身上最后一件纺织品。
等他勉强能听清手机那边声音的时候,狼牙已经挂断了电话。
.
每年夏天犯罪高峰期,洛杉矶警局总是特别的忙。
邓凯文坐在办公桌后,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整个世界都是花的。因为昨晚东区出了件大案子,他带着两只忙活了一晚上,今天又赶着来开警局高层会议,分局长发言时他差点睡了过去。
中央空调的温度又太低了,到中午时他感觉自己体温有点高,头也昏昏沉沉的。
中午一点胃口也没有,只吃了两片镇痛药,用手肘支撑着额头坐在桌前看文件,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警服外套,额头上还搭着一块凉毛巾。
米切尔坐在他身边,问:“感觉好点了没?”
邓凯文坐起身一看,只见他正翻弄自己的文件,还在一些语句上用红笔重点画了圈。
“你干嘛?”
“我来给你送吃的,发现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温度有点高,所以就把你移沙发上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睡着的时候还用脸蹭我的手……”米切尔陶醉的抚摸手掌:“我决定再也不洗这只手啦!”
“我睡着的时候逮着什么都蹭,”邓凯文镇定的说,“你拿块抹布来,我也一样蹭。”
“……你就不能让我稍微意淫一下吗?”
“做梦去吧。——这是什么?”邓凯文指着自己文件上的红圈圈问。
那文件是早上警察局长的发言内容,完全是官样文章,无非是在新季度来临之际,我们要加强警队内部建设,摈除**落后的官僚作风,努力跟媒体打好关系,维护洛杉矶社会治安等等等等……
“哦,我给你圈出来的重点。”米切尔指着自己用红笔圈出来的人名,说:“比方说这个人很快就要升了,要管我们警队的后勤了;那个人据说要调到芝加哥一个新成立的缉毒小队去,他手下的资源和武器挺丰富的,我们可以想办法要一要……”
“你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
“我家老头说的,”米切尔耸耸肩,说:“这是我在洛杉矶警局里走的唯一后门。”
邓凯文倚在沙发上,一副懒洋洋没睡醒的样子,若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用搞这些投机倒把?把你父亲的名头摆出来,大把高官都会争着抢着提携你吧。”
这话口气很微妙,有种揶揄和嘲讽的意味,也有点像面对亲近的人时,随心所欲不加掩饰的感觉。
他靠在沙发扶手上,淡蓝色的警服衬衣包裹着身体,显出腰际纤瘦柔韧的劲瘦线条。因为屈折小腿,裤子勾勒出臀部到大腿结实的肌肉,紧绷中又有一点圆润,看上去就十分性感,让人很想把手插进去。
米切尔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狠狠咽了口唾沫,说:“老子就喜欢呆在特警队里,怎么着?”
邓凯文噗嗤一笑,拍拍他的肩:“别把这当仕途跳板就行。你就这么呆着吧,啊。”
他刚想站起身,突然米切尔翻身一扑,把他结结实实压倒在沙发上,一个膝盖紧紧抵在了他大腿中间,居高临下的笑着问:“你不信任我啊?”
邓凯文居于下位,神态自若,仿佛自己只是被家里养的大金毛犬扑倒了一样。
“evin同学,你爸的名头比我爸响亮一万倍吧,蝉联中央情报局和联邦调查局黑名单10连续十一年啊,你不也一样老老实实呆在特警队里混吗?”米切尔低下头,很快的伸舌头舔了一下邓凯文的嘴唇:“所以小弟决定就跟你混了,要多多照应我啊大哥。”
邓凯文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推了他一把:“我该怎么照应你?”
米切尔也不说话,也不笑,就这么紧紧的盯着他。这么近的距离,上半身肌肤大片相贴,两个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恍惚间温度高得让人脸颊发烫。半晌他才低下头,一点一点靠近邓凯文的嘴唇,慢慢的亲吻下去。
这个吻亲昵而绵长,陈酒一般香醇熏然,让人不知不觉便陶醉其中。
虽然完全不带强制的意味,却让人无法推拒。
邓凯文也觉得奇怪,他竟然会这么沉溺于来自同性的亲吻,甚至连环境地点都不顾了,连自己还坐在警局办公室里都忘记了。wWW.ΧìǔΜЬ.CǒΜ
他迷迷糊糊想起门还没有锁,只是虚掩在那里,只要有人走过探进头,就能将整个办公室一览无余。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为偷情一般的感觉平添了微许刺激,让人更加血脉贲张,情不自禁。
“我喜欢你,evin,……”米切尔贴在他唇角边,过了一会儿,几乎无声的道:“……我爱你。”
这种时候人一般都敏感,他说话时火热的气流喷到邓凯文皮肤上,更有些轻微的搔痒,邓凯文微微偏了偏头,问:“为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喜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那天站在洛杉矶警局,你对我们说‘我叫evinen,你们可以叫我evin’的时候开始吧。”米切尔顿了顿,低声笑道:“也可能是我问你怎样才能通过集训,你说只要活下去就可以的时候。从那时我就觉得,这个警官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都不一样,很特别。”
邓凯文回忆自己是否真说过那样的话,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他在干过多年,又在洛杉矶警局身居高位,见过太多新人,看过太多事情。有时他一句话能让人印象深刻,回味良久,然而他自己却很快就忘了。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都记得自己在少年时代,干过一件很大的错事。那一年暑假开始的时候,有个又瘦又矮还很胆小的小男孩站在空教室里结结巴巴的表白,说感谢米切尔兰德斯保护了他,还照顾着他,他很喜欢这个叫米切尔兰德斯的同学,想对他表白……然而我清楚的记得,我愚蠢而又残忍的拒绝了这个小男孩,还狠狠骂了他一顿。”
米切尔学着邓凯文当年的口吻来称呼自己的名字,竟然还学得惟妙惟肖,颇有几分邓凯文少年时代懦弱胆怯、容易受惊的神态。
其实他自己也很惊讶,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当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
“那是我少年时代最荒唐无知的夏天。我就像精神病患者一样觉得自己沾上了脏东西,我拼命对每一个人辩白,解释,将脏水泼到那个小男孩头上,肆无忌惮的跟每一个人大声嘲笑他,辱骂他,仿佛这样就可以标榜自己和大多数人一样,理直气壮。”
邓凯文微微低下头,不去看米切尔的眼睛,但是米切尔把他的下巴抬起来,动作温柔而不容拒绝,同时在他脸颊细腻洁白的皮肤上微微磨蹭着。
“后来这个小男孩走了,他们说他离开洛杉矶,去了东部。学校里再也没有那个任人欺负也不会反抗的懦弱小孩,也没有人再用沉默而悲伤的眼神注视着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我开始觉得若有所失,开始反省自己,慢慢便觉得,我仿佛已经做错了什么事情,却再也没有机会弥补了。”
“……也许他不需要你的弥补。”邓凯文哑着嗓子说。
“我也觉得他未必需要,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年少无知不能成为犯错的理由。”米切尔吸了口气,道:“后来我上了大学,毕业了,当上警察。我开始遇上形形色色的人,遇见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一向都待人友善,热情诚恳,履行着自己心中的法律和正义。这么多年警察生涯,我觉得自己从没亏欠过任何人,从没干过有亏公理的事情,任何问题我都能找到合适的途径去解决——尽管有时手段并不光明,但是直接有效。”
他沉默了一下。
“只有那一个夏天,那一件事情,自始至终让我觉得歉疚。”
邓凯文垂下眼睫,躲避着目光。但是米切尔把手指按在他眉心上,迫使他抬起眼睛。
他的手温热有力,但是手指却在微微发着抖。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再遇见那个小男孩,我一定要为他做些什么。”他顿了顿,喉结很大幅度的上下滑动了一下,仿佛在竭力克制着感情:“……至少我想要当面对他说一声,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邓凯文眼眶微微发红,眼底布满了血丝。
“我知道已经太迟了,”米切尔的声音低哑发颤:“但是evin,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
“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你还有那么微末的,一星半点的……一点点喜欢我吗?”
他们的目光隔着半空,这么近的互相凝视着,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闷热绝望的夏天。陈旧的空气穿越时间与空间扑面而来,蝉儿在空教室外的大树上声声鸣叫,信天翁拍打着白色的翅膀,扑啦啦降落在碧绿的树荫上。
半晌,邓凯文才颤抖的点了点头。
“如果是一点点的话……那么,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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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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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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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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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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