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潜道:“我们现在这么多人,走在一起很容易被人怀疑,现在我们每五个人分成一个小组,分散行动!”
一组:潇潜,马俊,黄文杰,张彪,杜刚,任健华。
二组:冷刀,光平,老九,赵刚,谢飞云。
三组:过封,王长忠,刘洋阳,熊天,熊地。
四组:李魁,周,伍一川,胡小毅,蔡浒。
五组:王小五,唐少东,狗娃,向魁,李健强。
分组既定,大家便分散行事。一组负责去步行街购买换洗衣服,二组负责寻找落脚的地点,三组负责寻找办假证的地方,四组和五组则负责勘察地形,熟悉市的各条街道。
在潇潜的安排下,五组人马就像训练有素的特攻作战队,很快分散开来,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里面。
潇潜六人登上一辆公jiao车,慢腾腾地向着市区开去。
开到一半的时候,上来两个黄mao小子,这两个家伙一上车就东瞅瞅,西看看,然后悄无声息地向着一个背着黑色挎包的中年男子摸了过去。这两个家伙分工很明细,一左一右来到中年男子后面,右边那个男子身子一侧,刚好遮住了后面乘客的视线,左边那个男子迅伸手轻轻在那中年男子的挎包上灵巧地一划,一条口子立刻现了出来,原来那家伙的手指间夹着刀片。虽然这两个男子的动作十分迅隐秘,但还是被潇潜等人看在眼里。
马俊是乡下青年,看见这样的事情一想到的就是打抱不平,他唰地就想站起身来,潇潜一把按住他的手腕,压低声音道:“不可节外生枝!”
马俊的脸bī得通红,“老大……”
“给我老实坐着!”潇潜的手上生出强大的劲力,将马俊死死地按在座位上,马俊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会纵容这样的事情在眼前生,但又挣扎不脱,只能气鼓鼓地转头看向窗外,眼不见为净。
那两个扒手一边鼓掏着那中年男子的挎包,一边四下张望,有不少看见的乘客都纷纷转过头去,假装视而不见。这样的状况其实是一个民族的悲哀,正义得不到伸张,恶势力才会如此猖獗。其实也有不少善良的人,但是他们的挺身而出却得不到周围人的帮助,万一受了伤,沉重的医yao费政fǔ又不给报销,渐渐的,人心也就凉了,所以现在谁也懒得多管闲事,只要这事儿没生自己身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有句话说得好:“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就是形容这样一种悲哀的现状。
潇潜是个善良的人,哪怕他现在不是老大,还是以前的大学生,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会挺身而出。但是现在他没有,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他不想节外生枝。因为他们毕竟刚刚从监狱里逃出来,很多事情还是小心点好。再加上市的黑帮横行,这些扒手的背台都是有黑帮势力罩着的,你一旦得罪了他们就等于得罪了他们背后的黑帮,现在刚来市,连地皮都还没有踩热,还不是潇潜他们该显山露水的时候。虽然潇潜心里也同样很不舒服,但他还是忍住了。
那两个扒手见车上的乘客纷纷扭开脑袋,愈嚣张起来,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这两个扒手一边鼓掏着一边用凶恶地眼光扫视着后面的乘客。忽然,一个扒手现一道愤怒的目光从左后方射过来,只见那人大概只有二十岁,一副乡下土包子的样子,但是长得牛高马大,那个扒手心想:“***,一个土包子还敢管老子的闲事么?”于是他狠狠地剜了那个少年一眼。少年旁边坐着的青年男子低声不知道对那少年说了句什么,那少年闷闷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向这边,扒手心里暗想:“旁边那个年轻人倒还挺识趣的!”
“你们在做什么?”中年男子突然一声大喝,两个扒手猖狂的举动让他现自己的挎包已经被他们给划破了。中年男子抓着挎包,脸红脖子粗地看着那两个扒手,一副誓死保护自身财物的样子。
两个扒手见自己已经被对方给现了,当下不但不吓得跑掉,反而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弹簧刀,阴阴地对那中年男子说道:“把你的包jiao出来!”
见这两个扒手亮出刀刃,车上的乘客更是没有人看向这边,中年男子扯开嗓门大声叫喊起来:“抢劫啊,有人抢劫啊!”
急促的呼喊声却没有唤醒麻木的人们,司机依旧开着他的车,乘客们都把脸别向窗外,完全不顾那中年男子的死活。
中年男子愤怒地叫骂道:“有人抢劫你们都没反应么?下一个抢的或许就是你们!”
“你***少废话!”左边那个扒手将弹簧刀抵在中年男子的腰眼上道:“这是市,你他妈就是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赶紧把包jiao出来,别1ang费我们兄弟的时间!”
中年男子死死地抓着自己的挎包道:“不行!包里有重要文件,我不能给你们!”
“妈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右边那个扒手目光一寒,唰地就将弹簧刀扎进了中年男子的小腹,“不识趣的家伙,老子今天给你放放血!”
中年男子一声惨叫,脸色苍白地捂着小腹,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溢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公车的过道上。
有乘客忍不住惊呼出声,但无一例外的是,谁也没有掏出手机报警,更没有人站出来见义勇为,车厢里安静的就像是一座行动中的坟墓。
“把包拿来!”左边那个扒手去拉扯挎包,中年男子却死死地抓着挎包不放,那个扒手大怒,“你***去死吧!”
嚓!弹簧刀刺入中年男子的腰眼,中年男子前后中刀,再也站立不稳,靠着那扶手缓缓滑倒在地上。
马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血案,这个朴实的农村少年疯般地想要冲上去,但是却被潇潜死死地压在座位上,他的眼睛似要蹦出眼眶,他用一种寒冷的疑惑的愤怒的目光看着潇潜,潇潜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因为他的目光让潇潜的脸颊感到一阵一阵地烫。wWW.ΧìǔΜЬ.CǒΜ
其实,此时此刻的潇潜又何尝不是极其的愤懑呢?他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两个穷凶极恶的扒手捏得粉碎,但是他不能,为了顾及社团大局,潇潜不能出手,他必须强迫自己就跟普通人一样,胆怯而又懦弱。此刻潇潜的心里比马俊还要难受,你要一个英雄的汉子当缩头乌龟,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但是潇潜宁愿把难受藏在心里,还不愿意在这节骨眼上让原本的计划全盘泡汤,他情愿牺牲这个陌生的人,而保全这群兄弟们,因为这群兄弟,就是他的骨头!他的血rou!
张彪等人就坐在潇潜旁边的位置上,他们看见老大没有行动他们也就没有动。就这样两个下三滥的扒手,张彪有信心在十秒钟内解决他们。
那两个扒手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眼看下一站就要到了,而那负伤的中年男子却还死死地抓着那挎包不放。两个扒手一下子急了,当下横下心来,对着那中年男子的胸膛就是一阵1uan捅1uan刺,刚开始中年男子还有几声惨叫,到后来已经没有声音了,他浑身浴血的躺在那里,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一股股血水沿着他的嘴角不断滴落,他用极其仇恨的目光看着车厢后面那些冷漠的人们,他在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潇潜不经意间迎上了那人的目光,那么愤怒,那么悲凉,那么绝望,潇潜那颗温热的心蓦地打了一个突,在这一瞬间,那人的眼神,这辈子都烙印在了他的心里,无法磨灭。就在这短暂的刹那,潇潜险些就冲了上去,但是他忍住了,极其痛苦地忍住了。
“叮!”下一站到了,左边那个扒手对着那中年男子的手腕猛地一扎,一股血箭激射起老高,中年男子终于松开僵硬的手,那扒手赶紧将挎包揣在怀里,又对着中年男子的心窝扎了一刀,然后在同伴的招呼下,慌慌张张地跑下公车,一路狂奔,转过两个巷口消失不见了。
此时的中年男子就像是个血人一般,嘴里不停地吐着血沫子,眼皮一耷一耷的,看来是有些不行了。
这一下,车厢里像是炸开了锅,乘客们纷纷尖叫着往车下跑去,就连司机也一拉车门跳了出去。眨眼的工夫,公车上就只剩那个**的中年男子,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公车停在站台那里,很快就吸引来了众多的群众围观,大家议论纷纷,但并无表现出过多的惊讶,这样的事情在市屡有生,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有哀叹这个中年男子自己倒霉。
不一会儿,救护车呼啸而至,紧接着,警察也来了,迅拉起了警戒线。
潇潜拢了拢衣领,对张彪等人道:“我们走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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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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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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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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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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