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名“破杀拳”,顾名思义,乃是一门专门讲究杀敌制胜的刚猛拳法。拳法中每一招一式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干净而简练,深得张世逸的喜爱。
此时已是春末时分,天气渐渐的变得热了起来。
张世逸一身短打扮,身形不断地在院子里快速移动,“呼呼”的拳风扫的地上的灰尘不住飞扬。练至酣畅处,张世逸不由使出了四五成的功力,双手出拳的动作已是快到肉眼难以看清。院子四角里载着的小树被拳风刮得不住摇摆,如同遭遇了狂风一般。
正趴在院子边上一条长登上喝酒的小花不满的低吼了一声,稍稍放出了身上的气势,形成了一个方圆丈许的气场,将漫天飞舞的尘土统统隔绝在了外面。
忽的,场中的张世逸突兀的停了下来,吐气开声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一截一人合抱的木桩上。“啪”的一声大响,那木桩拦腰断成两截,带着呼啸的风声弹射了出去。
仿佛是事先计算好了的,那半截木桩正对着小花的方向飞了过去。
“嗷呜”一声尖叫,小花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对着那直飞过来的木桩快速的挥出了一巴掌。就看到那一人合抱的半截木桩在撞上了小花的小爪子后,“嘭”的一下爆裂成了漫天的木屑,直散的遍地都是。
“啊呀——误会啊!”见小花一脸怒气呲牙咧嘴的冲上来,张世逸拔腿就跑,口中大叫连连,“这绝对是误会啊!小花,我可不是故意往你那边弄的……哎哟,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不准咬我的裤子!我都说了是误会了……”
毫无疑问,张世逸的解释是徒劳的,最后的结果便是一身衣服被小花撕成了破布条。
“你这个小气的家伙,你给小爷我等着!总有一天小爷要——”
看见小花又不怀好意的挥舞了一下爪子,张世逸马上闭上了嘴巴,拔腿飞奔,回房里换衣服去了。只是在心里不住的腹诽,其中内容无非是以后要如何如何……
看见张世逸飞跑而去,小花不由得昂了昂头,歪一步斜一步的走回了长凳那里。
低头一瞧凳上的酒坛,小花彻底傻眼了,半坛子琥珀色的酒液上面,漂浮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木屑,哪里还能再喝?
气恼的一爪子将酒坛拍了个稀巴烂,小花摇晃着一条小尾巴向着张世逸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很快,屋子里又传来了张世逸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过了良久良久,一人一兽才又重新走了出来。张世逸换上了一身新衣服,而小花则是抱着一个与它体积绝不相称的大酒坛子。
张世逸一边向外走,一边在嘴上唠叨着:“小花你这个该死的酒鬼,小爷我快要受不了你了!你自己说说,这段时间你喝了多少酒了?可怜我的银子啊,不到十天的工夫竟然就少了十分之一!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小爷会破产的。”
越想越气的张世逸干脆拔出了腰间青钢剑,对着院子里竖着的几节树桩发泄起来。
前几日张世逸挑选的剑法正是他一开始翻看到的《追风剑》。这套剑法没有什么奇妙的招式,一个“快”字便能完整的概括了它的特点。
前世也算是个武侠迷的张世逸深信“千破万破,唯快不破”这句武侠格言,是以一眼就挑中了这套以快为核心的追风剑。在山上砍了三年柴的张世逸本来就对快速的挥舞武器有了不浅的认知,现在再来系统的学习一套剑法,当然是游刃有余。
怀着一股因为银子飞速流失而带来的“怨气”,张世逸手中青钢剑挥舞成了一团白色的光华,在“快”之一字上,实在是达到了极高的水准。
院子里,就看到张世逸身形飘忽不定,一团儿银芒急速闪动,然后一截截的木桩相继分解成了一根根小小的木条。那木条是如此的规整、纤细,就是拿去做筷子也还嫌稍小了点。
“好,张小哥儿真是使得一手好剑法,令孤大开眼界啊!”
一阵“啪啪”的掌声传来,却是那日一见之后就忙得不见了踪影的恭亲王盛定疆。
张世逸一心发泄胸中闷气,倒是连有人来了都没有注意。
一身丝质长衫的盛定疆迈着方步走进大门,看见张世逸这一手极有吸引力的剑法,笑得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后,除了几乎形影不离的邓管事之外,另有两名中年汉子相随。其中一名腰间佩着长剑的汉子看到了张世逸的剑法之后,登时一脸的兴奋之色。
“啊呀,殿下要过来怎么不着人先招呼一声。在下好准备一番才是,这副样子让殿下看了,却是有些失礼了。”张世逸连忙收起长剑,迎了上来。
“张小哥儿却是说笑了,讲那么多虚礼作甚?莫非孤不能随便过来看看么?”
“原本孤还有些放不下心,怕时间太短,张小哥儿不能熟悉拳功剑谱。刚刚看了小哥儿那一通剑法,可就完全不用去操心了!”盛定疆尚带着些稚气的脸上满是欣喜之情,“哈哈,哈哈,邓管事果然是慧眼如炬啊!张小哥儿这样绝世的武学天才竟然一眼就被他看出来了!”
“殿下过誉了,这都是张小哥儿自己的天分,跟小的哪有多少关系?”邓管事躬了躬身,又对张世逸说道,“今日殿下过来,为的是就是看看张小哥儿的进境如何,顺便给张小哥儿带了些美酒过来。听说这几日里,张小哥儿可是买了不少的美酒呢。”
“正是如此。”盛定疆笑道,“张小哥儿喜欢美酒,怎的不早跟孤说上一声呢?还要你自己破费去卖,若是让外人得知,岂不是要说孤太不懂待客之道了么?”
“来呀,将孤送给张小哥儿的美酒都搬进来。”盛定疆拍了拍巴掌,看向了门外。
随着盛定疆一声令下,就看见一队护卫抬着一坛坛美酒走了进来,细细一数,竟是不下百十坛!张世逸苦笑:好吧,小花这个酒鬼,害的小爷变成别人眼中的贪杯之徒了。
“多谢殿下盛情!如此重礼,在下可不知道怎么报答才好了!”所谓不要白不要,这么多坛酒可要节约自己好大一笔银子呢!张世逸连忙躬身谢过了盛定疆。
盛定疆笑眯眯的摆摆手:“些许酒水,道什么谢?张小哥儿生分了!”
“刚才小邓也说了,孤今日过来主要还是来看看张小哥儿的进境究竟如何。不过在孤看来,张小哥儿方才那一手剑法,已然是一流的好身手了,不用试也是知道的。可是孤也是见猎心喜,今日却要张小哥儿与我这两位家将切磋一番,好让孤开开眼界。还请张小哥儿不要误会,孤可决不是信不过你啊!”
张世逸方才打量了一下那两名中年汉子,早就看出了这两人修为不低,也想印证一下自己多日来所学,便笑道:
“殿下哪里话来?在下这几日闭门造车,也很想看看自己究竟练得怎么样呢。”
这话却是不假,虽然张世逸觉得自己如今的功夫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了,但终究没有经过实战,心里总是没底。能跟高手切磋一下,也是很好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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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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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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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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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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