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他消失的方向喊道:“轻功好强,不过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噫?阳光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石化中的人们陆续恢复过来,安然盯着满屋子的狼藉,嘴角露出一丝狡猾,对冰魄道:“你去通知黎叔,从明天起到过年厨房里所用的水和柴由路小姐包了。”
“是,少主。”冰魄转身往外走。
“为什么?”我忙拉住他,眨眨眼问道。
“这是惩罚,”他装模作样地四处看看:“这饭厅修起来好象需要不少银子吧,还有,你惹我师弟生气了,这点惩罚好象不为过噢!”
我忙向冰魂道:“大胡子,还有几天过年?”
“正好一个月,三十天。”
“不要啊,”我扑过去抱住安然:“少主哥哥,不要啊!我是女孩子,怎么能做那些粗活呢?以后手粗脚粗地玄哥哥不喜欢我就麻烦了。”
他笑笑拉拉我的辫子说道:“没办法,只有一个月,你也知道,那不碍事的,对不对?”我无语。他悄悄在我耳边说道:“我发现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这是在帮你,知道吗?”我气结。m.xiumb.com
从此我开始了我苦难的生活,真真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鬼晚,干的比牛累,吃的比猪差(出自爱情左灯右行),活了二十五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啊!一大早眯着眼睛爬起来,胡乱得穿上一套小厮衣服,胡乱得绑起头发洗漱吃饭,一桶一桶提满厨房的水缸,挑水?做梦,我才十二岁,没力气没身高!木桶,湿了比铁还重,往往从后山水潭回来只剩半桶了,除了第一天平时挑水的小罗带我到水潭外,一路上再不见任何人,冷清清地,吓的我直想哭;中午吃完饭,先去林子里砍树,再拖回厨房后院,抡斧头劈柴,一下一下,有时候大脑几乎空白,不说不笑不哭不闹,做完这些,刚开始山庄都沉寂下来,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惜云院换衣服梳头,去冰玄的明院折腾一翻然后被他拍出来再然后爬来去睡觉。当然了,他把我是拍出来了,我送的小东西可都留下了,林子里的小松鼠、小兔子、小麻雀不是我抓的噢,是用食物收买的!不过,基本上过一天,它们还会在林子里出现!
在一天夜里醒来,忽然想起好多天没有看见阳光了,呵呵,是啊,阳光心里有人还要对我那么好,够难为他的,我一忙起来,正好了!
多少年没有这样期盼过年了,我问自己,那个人结婚有多少年了,在烦琐的生活中早已失去了当年的神采,我还是没有忘记童年的梦,只有午夜梦回才敢去思念。以前总想着等要作好点了再回家,流浪在外多年,等到终于决定回去了,我在哪里?我问自己,这是怎样一个玩笑?
我觉得好冷,我想我需要温暖!我得去问一个人,我想要回家!我不恨,也不能爱!
挑水劈柴的活越做越顺手,也不再那么疲惫,我依旧没有看见阳光。除了冰玄,我几乎不见任何人,因为没有力气去应付,我很累,路飞遥这身体大概也是习武的吧,这么折腾也没有生病。年关马上就到了,我已经闻到了春天的气息,梅花开了!
我失去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
山庄里香气宜人,我劈完柴顾不上梳洗就飞快地跑去梅花林,今天的礼物是梅花。雪化了,林子的地上是软软的枯草,走在上面像是走在教堂的红地毯上一样,让心宁静!一阵风吹过,香气扑鼻而来,花瓣飘飘荡荡飞落下来,像一只只美丽地蝴蝶翩翩起舞,我开心地在它们的怀抱里转动着,这是我到这个世界最轻松的一刻!
疯跑着过足瘾,玩够了才想起折梅花,却不忍心破坏这美好的画面,只是呆呆地靠着梅树,想起那首诗,不由得脱口而出: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啪,啪,有人拍着手走过来,他白色的衣衫,长长的青丝,在梅林中飞舞一般,似是仙人样俊秀的面容,如阳光带着温暖靠近我。我张张嘴,找不到一句该说的话。
“好文采。”他轻轻得说道。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脖子,拉拉乱七八糟的衣服,嘿嘿笑道:“不是我写的。”
他微笑着说道:“我知道!”
我顿时黑线,似有只乌鸫飞过。
“折梅花?”
我点头。
“送给冰玄的?”
我再点头。
“我来帮你。”只听嗖嗖两声,阳光飞起,转了个圈落地时已经手里捧着一大把梅花。递给我,我伸手去接,他又所缩回手,握起我伸出的手,笑着道:“去我那坐会,我准备了点东西给你。”也不管我点头还是摇头,直接就走。
我只得道:“好!”
“小丫头,这么久没看见你,你好象长高了不少。干了不少活吧,手变糙了呢!”
“嗯。”
呵呵,他笑道:“怎么不到一个月,对我生分了这么多?”
“没有啊,阳光哥哥,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不会变得!”我肯定。
“哦,那我就放心了,来。”走进院子,他推开门,将花放在桌上,招呼我。
简简单单,整洁地像女孩子的房间,床、桌子、琴、墙上的剑、笛子,我环视一周。只见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套白色的衣服:“你上次说想穿男装,我叫人准备了,快过年了,就当给你的礼物。来试试看,我去打点水你洗洗再去冰玄那边。”
我走近他,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才接过衣服,对他报以我最真诚的笑:“谢谢你,阳光哥哥。”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走出门去。
我脱掉脏衣服坐在他干净地床上,翻看着手上的白衣,内衣、夹袄、外衫,甚至鞋袜,突然捂着嘴,不让呜咽地声音发出,我不明白,问自己,我该怎么办!
我不哭,这人生只是一场游戏!
他端着水进来,呆了一秒,笑着说:“真漂亮,和我想的一样!”
我捧着梅花站在明院冰玄的房间外,知道这四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却依旧找不回往日那种神采,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开口唱到: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对手总是回忆看不清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
何苦给我美丽演出相聚的别离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用泪光吸引你
既然爱你不能言语
只能微笑哭泣让我从此忘了你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把往事留给你
如果一切只是演戏
让你好好开心心碎只是我自己
我将梅花放置在门口,看了眼窗户上冰玄的身影,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喊道:“玄哥哥,我爱你!”迅速离开,没有人看到我眼里有颗泪落下。
终于过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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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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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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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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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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