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妇德>65 第六十五章
  萧君贤派官员祭天、地和太庙,并亲自去了奉先殿行礼,礼部奏请由大学士德清、尚书李江起分别充当册封的正、副使,准备好了金册、金宝,撰写好册文、宝文,萧君贤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交予身为长辈的皇叔萧衡负责了,其实其他皇叔也可胜任,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更倾向他罢了。

  册立当日早上,陈设皇后仪驾在长阳宫宫阶下,一直延伸到宫门外,阿花早已着凤袍凤冠,面上涂了薄薄一层□□,与周遭一脸喜气的宫人来讲,过于沉默,连带着宫人小心翼翼,生怕惹得后宫之主的不喜来。

  等凤驾一到,门口的小太监小跑着去禀告,阿花走出长阳宫坐于凤驾上,望着过于热闹喜庆的宫门,嘴角浮上笑意,胸口的阵痛被她强压下去。

  太和殿外乐器高悬,发出喜庆的奏乐,太和殿内正中南向放置节案,设册案于左西向,玉案在其右东向。内监将丹陛乐设于宫门内,节案于宫内正中,册宝案于宫门内两旁。一溜宫人随于侧面,随时应对。

  阿花身着及地的大红凤袍,独自一人一步一步迈上太和殿的台阶,有上千个台阶之高,阳光晃得她头昏脑涨,尽头是头戴垂旒,一身明黄,背着光,阿花只能看到明晃晃的黄,灼眼极了,眯着眼盯着他,阿花心想,今日兴许便是最后见他的日子了。

  只不过是两盏茶的时辰,在她眼里像是过了半辈子的时间,每一步都像是在走在刀尖上,走在火海里,走在成山的尸首上,却到不了尽头,看不见光明。

  萧君贤伸出手来将她拉起,过于欣喜的他没有注意阿花的脸白的不正常,些许是脸上的□□,萧君贤深情款款道:“晴儿,朕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阿花扯起一抹笑来,视线在他腰间的香包停留片刻,道:“臣妾也等了许久。”

  萧君贤牵着她,冲太和殿下文武百官朗声道:“朕与你坐拥整个江山!李雨晴是朕的皇后!”

  “皇上皇后,千秋万代,龙凤呈祥!”百官朝贺,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萧君贤转头看向阿花,阿花回之一笑,眸光沉沉看向殿下期期朝拜的众臣。

  帝后二人正要拜位于香案时,却不防,遥遥看见一侍卫冲了过来,“报!叛军突袭,围住了京都!”

  全场顿住,片刻寂静,像是在人群里投进了炸弹,一片哗然。

  萧君贤面色突变,铁青着脸道:“为何此时来报?御林军何在?”

  见底下那人垂头不语,萧君贤反过神来,目光转向右下方一直沉默的沈廖青身上去,竭力压下心中的怒气,道:“沈爱卿,可否给朕一个解释!”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皇上认输吧!”沈廖青抬起头来,目光含着嘲意。

  “来人!将他拿下!”话音刚落,却见一队官兵上了殿,却将百官和萧君贤团团围住。

  百官大乱,本来叛贼悄无声息攻至太子脚下,已令人匪夷所思,皇上的心腹叛通敌贼更是让他们目瞪口呆,此时被包围,人人面上带着惶恐之色,也有忠君之臣挡在萧君贤前面,怒骂道:“枉费圣上对你礼遇有加,你这个狗贼,当真是不忠不义!”

  萧君贤面上转为一片平静,手紧紧握住阿花的手,阿花垂着眼,萧君贤握住她的手泛着凉,黏黏腻腻似是汗。

  “朕问你,叛贼的军队布置在哪里,为何一丝风声不曾传进宫里。”萧君贤直直看着他。

  “只是化整为零,渐渐徐徐混进来的,至于其他,我倒是不知,皇上还是束手就擒吧!”沈廖青面露得意,昔日自己俯首称臣看他脸色,如今倒个个儿来,不枉他提早作了谋划。

  “真没想到朕的身边竟有如此之多的奸细,你是何时生了叛变之心的?”萧君贤问道。

  “沈大人!莫要着了这狗皇帝的道!他是在拖延时间,主子正在宫外等着好消息呢!”身后一人朗声道,萧君贤一禀,循声望去,却见不得那人面孔,笑道:“即使朕是在拖延时间,想必依沈卿的才智,也是毫不在意吧!”

  “皇上不必多言,虽知你是激将法,告诉你也未尝不可,那人允了我问剑山庄,保佑我沈家的昌盛,即使是皇上如何宠幸与我,怕也不会能如此大方允了我。”沈廖青笑道。

  萧君贤面色镇静,身旁的阿花心中一震,若是任斯年允诺沈廖青问剑山庄,那必是做了什么事使他放心下来,为其效力,思来想去,便只有杀了昔日与他为敌,占了问剑山庄的沈维泽了,阿花心中一寒,开口道:“那问剑山庄昔日主人沈维泽何在?”

  突兀的女声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沈廖青望了一眼她,先是诧异后是轻蔑,道:“我倒是一时忘了,你便是那日在问剑山庄的女子,我倒不知你与那短命的沈维泽还有所瓜葛,只不过我们的圣上戴了好一顶绿帽子,哈哈哈!”

  阿花没注意他后面的话,只听到短命的沈维泽,脑中嗡的一声,瞪大眼睛道:“沈维泽死了?”

  “死了!既然你这么关心他,不如我送你一程。”沈廖青嗤道。

  像是受不住打击,阿花踉跄一瞬,被面无表情萧君贤扶住,萧君贤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呢?”

  阿花看也不看,推开他,看着面前一脸嚣张的沈廖青,混乱的大殿,围作一团的大臣,自己身上着的是凤冠霞帔,原本想要就此结束,却不料被任斯年反将一军,一股气血冲上胸间,一字一句铿锵道:“沈廖青,身为人臣,背叛国君,身作国民,勾结敌国,使国家大乱,朝纲不振,意图弑君,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敢问如此下作无耻之人,是如何驱使为皇帝效忠的御林军,为守护家国献身的军人!我襄腾国的热血男儿竟要为夏国效忠否?”

  谁也没料到,此时她竟冒出这么一段话来,顿时没了声息,阿□□直走向对面,那御林军心中本来便是忐忑,如今乍一听,便有了几分犹豫,怔愣间,见阿花过来便也没多防备,却不防一个弱女子猛然从旁抽出一把剑来,刺向了沈廖青的胸口。

  沈廖青见她直直向自己走了过来,刚要开口道:“自投罗”话音未落,便见一把利剑穿过了自己的胸口,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她,却见她面上含笑,说了一句“你去死吧!”。

  足足几秒时间,众人方反应过来,沈廖青已然倒地,生死不知,萧君贤走上前去,掰开她握剑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对挥剑相向的御林军道:“你们还要负隅反抗吗?此时归顺,朕可以既往不咎。”话音落罢,御林军中各自相看一眼,陆陆续续有几人放下了剑,众臣还来不及舒一口气,却见前方出现一支军队,倒吸了一口气,定睛望去,却是身着铠甲,身姿挺拔,一身杀伐之气的梁王萧衡,他大步走来,单膝跪下,双手抱拳道:“救驾来迟,请圣上责罚!”

  萧君贤道:“皇叔来的正是时候,快快请起!”

  他的目光略过萧君贤怀里的人,并未起身,垂下眼道:“圣上敌军兵强马壮,来势汹汹,加上对城中兵力了解十分透彻,紧急情况中,臣只能调动这五千兵力,若是硬拼,怕也会落得下乘,不如舍弃紫禁城,退居洛阳,召集兵力再作打算。”

  话音一落,周遭大臣议论一片,各执一词,萧君贤叹息一声道:“当时朕未听从皇叔意见,落得如此境地,如今必然要相信皇叔的所言,去洛阳。”萧君贤拍下钉板,旁人只能听从。

  “圣上,时间紧急,一个时辰内就必须出发,只带些轻便行装就好。”萧衡道。

  “众臣听命,一个时辰后,在太和殿集合,若是延迟,绝不等人。”话音一落,众臣散去,回去整顿行礼,带上家眷。

  宫中乱成一片,宫女太监显然不能全部带走,下等的宫人趁机携带宫中之物出逃。

  萧君贤自然有很多事要忙,阿花随手摘下头上繁重的凤冠,乌发散落在后,径自去了长阳宫,路上太监宫女匆匆忙忙,面带忧色,到了长阳宫,原本宫门的红灯笼,歪歪扭扭,像是时时都会掉了下来。

  进了宫殿,宫内一片萧瑟,一人从殿里出来,眼圈红肿,看见阿花,叫了一声“娘娘”,便小跑过来,“娘娘,那群奴才趁机抢夺走了长阳宫财物,奴婢没有拦住。”

  阿花将画艺散落在两颊的碎发夹在耳旁,道:“没关系,身外之物,如今皇上尚且自顾不暇,何况那群宫人呢!若是你想离开,如今趁乱走吧!我匣子他们大约没拿走,你之前在我身边尽心服侍,就赏给你了。”

  “娘娘!画艺不愿走,让奴婢留在您身边吧!”画艺急忙拉住阿花道。

  阿花苦笑道:“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出发。”

  “是,娘娘!”画艺急匆匆地去收拾东西了。

  阿花咳了咳,只觉得眼中的景物一时模糊,闭上眼再看时又恢复正常了,只单手揉了揉眼睛,听着耳边画艺絮絮叨叨带上这个,还是带上那个,一丝紧张都没有,如今像是一场梦,说醒就醒了。

  等画艺满头大汗地收拾完,皇上往日赐下的奇珍异宝,过于轻便的都被人拿走,贵重的都都被阿花留了下来,只画艺一人背着一个包裹,随在阿花身后。

  待来到太和殿,早已聚集大片人,阿花看见了太后,敛下眸来,走上前去。

  单独一片地方为后宫宫娥腾出来的,她们面上都带着惶恐不安的神色,品阶低的嫔妃心中忐忑,若是马车不够,她们便是最先舍弃的人。

  太后身边围着几个妃子,似是在劝慰,本来太后面上多少有些缓和,见到款款而来的阿花,心中的怒意憋屈顿时涌上,看着一脸平静的阿花道:“晴妃,看起来气色不错。”

  阿花自然知道,这立后大典尚未举行完,想必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的皇后之位,只盈盈一拜道:“妾身只是相信皇上,一定会化危为安,故而心中安定,以免惹得人心惶惶,给皇上平添不快。”

  太后心中不喜,却也未能反驳,只转过头去,于身侧的妃嫔说话。

  阿花落得自在,只低眉敛目,自顾自想着事。皇上还未到,一个时辰已过大半,太后眯着眼打量了阿花,摸了摸手腕,开口道:“这可如何是好,先皇赏赐给哀家的的纹丝玉镯落于慈宁宫了。”众妃大惊,忙去询问。

  “晴贵妃,哀家只信任你,你替哀家将镯子取回可好?”太后说道。

  身旁的众妃心中都只道太后的心思,且说若是晴贵妃有什么闪失,那这皇后之位是谁的,还另有两说。

  阿花抬眼看了看她,太后身侧的琪妃目光闪了闪,最终没有开腔。

  “既然母后亲口吩咐,那臣妾自当效劳。”微微弯腰,画艺一脸焦急,见娘娘要去,忙跟上,却见阿花回过头来,道:“我自己去即可,你留下等我,看好这些包裹,一会儿在车上等我,放心,没什么事。”

  画艺看着手中的包裹,看了眼阿花,咬了咬嘴唇道:“奴婢还是跟着娘娘!”

  阿花定定看了她一眼,有几分圣上的威势,道:“留下,本宫的话你也不听是吗?”

  画艺垂下了头,眼睁睁看着阿花又折返了回去。

  阿花慢悠悠地走着,她岂不知道太后打得什么算盘,让自己误了时辰,留在这宫中自生自灭,是死是活,对她来讲没什么区别,可是她还有一事未做,岂能这么白白地死了,将画艺留下,若是自己没有回来,或许萧君贤还会派人来寻,至于等着自己倒是两回事了。

  路上现如今连个宫婢都寥寥无几,步履匆忙,阿花转向慈宁宫,背后却出现一个人,一把捂住她的嘴,阿花挣扎,那人道:“别叫,是我。”

  阿花听着声音熟悉,停下动作,那人放开她,阿花回头看,却是李家大公子,当初与李婧姗一同欺凌自己的李潇。

  “我是沈维泽,易容而已。”那人笑笑,见阿花一脸疑惑,道,“我的声音你总归还认得吧!现如今我的脸还有用,不便摘下。”

  阿花红了眼,道:“好你个沈维泽!我以为你死了,你竟眼巴巴看着我为你伤心!”先前那立后大典,可不是他在旁看着自己。

  “好了,属下也没想到主子竟为属下报仇,那一剑可真是爽快!”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阿花皱着眉问道。

  “来日方长,我们先出宫再说,不然怕是任斯年要进来了。”沈维泽脸上带着焦虑,拉着阿花向旁边转去。

  一路上,边走边说,零零散散为她解了几分惑。

  原来,任斯年招纳沈廖青,沈维泽闻到风声便与红缨他们转了阵地,与任斯年脱了干系,知晓阿花的立后大典,便趁机在将在烟花之地喝醉的李潇,移花接木,假扮他混进了宫中,伺机来接她,正愁找不到机会,阿花便眼巴巴出现在眼前。

  随手打晕一个太监,让阿花换上,沈维泽在外把风,阿花换好衣服,听见有打斗声,出去一看,却是萧衡来了,与沈维泽缠斗,沈维泽即使有武功,却也不精通,此时被压着打,嘴角冒出血来。

  阿花道:“你们都停下。”

  萧衡回头,停下手来,上下打量她一番,皱了皱眉,他自动请命前来寻找皇后娘娘,却见此人行为诡秘,便将他拦下,一试之下,便知此人不是李潇,刚要将他擒下,却被人打断。

  “王爷,您不保护皇上,来这里干什么?”阿花直言道。

  “皇后娘娘,臣奉命来寻您,皇上正在等您,请务必赶快随臣前去回合。”萧衡板着脸道。

  “皇叔,若是我愿意随你前去呢!”阿花抬眼看他,目光沉沉。

  萧衡顿住,盯住她似是要看个通透,“你想如何?”

  “我有要事,留在宫中非我所愿,如今即有机会,我绝不会再次进入牢笼,不知皇叔,可否给我一个机会。”阿花心中希望渺望,知晓这萧衡是个固执地人,可是如今沈维泽在宫里,他们都在宫外等自己,也许,今日便是她出宫的唯一机会。

  “好,”萧衡道。

  阿花愣住,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干脆,连正在捂着胸口,随时准备战斗的沈维泽都僵化了。

  “此时,圣上应该已经出发,我随你去,等圣上安顿好,我自将你安全送到圣上身边。”萧衡看了一下天色,最后解释道。琇書蛧

  阿花松了一口气若是如此,以后多的是方法甩掉他,何况等到那一天时,自己可能没有命和他回去,“当然可以,就请王爷带路吧!”

  沈维泽戒备地看着他,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却也无法反驳他。

  只能闷闷地跟在阿花身侧,随时防备萧衡出尔反尔。

  等出了宫,他们二人方重重呼了一口气,有了萧衡这个鸡毛令箭,出宫容易多了。

  门口早已备好马车,沈维泽将阿花扶上车去,与萧衡一同坐在车外,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他。

  阿花在车里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沈维泽便驾车边道:“先去郊外的寺庙,我与那里的主持说好了,想必任斯年攻进城里,也不会波及他那里吧!”

  萧衡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一路疾驰,不过半柱香功夫,便到了了寺庙,阿花下了车,随沈维泽从寺庙的后门进去,萧衡四周查看一番,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主持与沈维泽熟识,言谈之间,透着几分亲切,却对沈维泽顶着的那张面皮丝毫不怪异,阿花只默默地随在身后,为她准备了一件禅房,萧衡去了隔壁,沈维泽犹犹豫豫,对阿花道:“我现在还有些事,过上两天,我便来接你。”看见沈维泽吞吞吐吐模样,阿花不好追问,只能点头应是。

  寺庙的伙食还好,寺庙较小,只有一个主持,几个和尚,其余之人应是去逃难了,那主持法号无悔,整日笑眯眯模样,萧衡整日沉默寡言,到与他有几分缘分,主持与萧衡倒是谈了半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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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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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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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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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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