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拿的东西可拿到了?”任斯年转头看她。
“是。”梅姬走了出来,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任斯年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血迹,半晌道,“下去包扎吧!”
梅姬目光动了动,道:“是,属下告退。”
直到四周没人,任斯年将自己攥得一团褶皱的卷宗扔在桌子上,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阿花,你竟敢如此待我!你怎么能背叛我。”任斯年将怀中的同心结拿出,狠狠摔到地上,盯了它许久,又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捡了回来,“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萤石!你把这东西交给沈廖青,记住要神不知鬼不觉!”任斯年对着窗户说道。
“是,主子。”不知如何出出来的男子,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接过任斯年所指的案宗。
任斯年又拿起梅姬交给他的匣子,里面是千金难得的百年血蝉,天下仅此一只,解百毒,治百病,可是对于阿花身上的毒,也只能起拖延作用。
任斯年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匣子,道:“顺便将它交给夫人。”
“是。”萤石点头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悄无声息地离开。
看了看手中空荡荡的没有重量,握了握手,苦笑道:“慕容思,你也有今天。”
收起心中的心思,任斯年开了门,门外是他苦心经营培养的心腹。远在千里之外,是他夏国兵强马壮的军队,五年时间的谋划,他将以最少的伤亡占领这个曾称霸一时的襄腾国。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萤石拿着匣子走出院落,却被守在门口的梅姬逮个正着,萤石错愕地看着伸出手臂挡住自己去路的梅姬。
梅姬展颜一笑,趁萤石发愣,一把将他怀里的盒子抢了去,“梅姬,你这是做什么?”
梅姬冷笑,“你这么忙,不如我帮帮你,这是给李雨晴的对吧?交给我吧,放心一定亲手交到她手上。”
萤石想了一想,梅姬对皇宫更为熟悉,自己尚有要务在身,托给她也不错。
“那好,务必交给夫人。”萤石再一次叮嘱。
“哼!放心吧。”梅姬看着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抢来的东西,心中翻滚着嫉恨。
宫中传出了梅贵妃畏罪自杀的消息来,与其一起流出来的还有,贤妃有把柄落在梅贵妃手里,所以趁机逼死了梅贵妃,也有说,梅贵妃与贤妃争执,被贤妃错手杀害。
右丞听闻自己的独女被害的消息,勃然大怒。
上朝时,右丞率先发话,厉声道:“皇上,老臣的独女虽然有罪,若被皇上赐死,老臣无话可说,可是却被贤妃害死,请皇上查明真相,给老臣一个交代!”
李江起身为尚书,女儿又在后宫中身为妃位,谁人能不给他面子,右丞手揽重权,自己心道井水不犯河水,与他倒也没有交恶,此时,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他理智上告诉他要忍,语气里,却也加了几分不满,“皇上,此乃流言蜚语,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右丞不可信口开河。”
“老臣岂能胡言,我儿若是没了,岂不是贤妃成了皇后之选,若非如此,我儿岂能死的如此冤枉,她曾说是贤妃所害,必是她杀了梅儿灭口,莫不成尚书要护短不成?”右丞一脸怨恨,他连夜收到宫中的情报,皇上欲立贤妃为后,梅儿口口声声说是贤妃所害,怕是那贤妃杀了她灭口,想到如此,右丞心中怒火更甚。
萧君贤看着尚书与右丞在朝中争得不可开交,正的下怀,由得他们越吵越凶,琢磨时间到了,方出声制止,“好了,两位爱卿都是国家元老,万万不可伤了和气,朕自会查明真相,给二位一个真相,下朝吧!”
萧君贤第一次神清气爽地下了朝,准备去长阳宫和晴贵妃分享这件事。
沈廖青跟小太监说话,请求在御书房与皇上见面。
刚刚出了金銮殿的萧君贤只好又折回了御书房。
“你说吧!什么事非要此时说,若是不要紧,朕非要罚了你的俸禄。”萧君贤心情不错,半开起玩笑了。
“皇上,您看。”沈廖青一脸郑重,将手中的东西,双手呈与萧君贤,见他一脸严肃,萧君贤接过随手一翻,面色铁青,坐回椅子上,一页一页地翻阅起来,到了最后,萧君贤气得额头冒出了青筋。
“这是从何处得来的?”萧君贤按住头,问道。琇書蛧
“回皇上,是微臣手下的一个门客,遇到被右丞迫害家破人亡的孤儿,他这些年收集了右丞的罪证,只为报仇。”沈廖青道。
“朕原以为他只是狂傲自大,至多只是贪污受贿的罪行,万万没想到,他竟勾结夏国,暗中招兵买马,欲要颠覆我襄腾国的江山。朕当真容不得他了!”萧君贤目中有着憎恶之情。
“你把它交给李江起,看他们互相斗,朕坐收渔翁之利!”萧君贤目光一转,嘴角扬起,将它扔给沈廖青。
“皇上当真英明。”沈廖青与萧君贤相视一笑。
“好了,爱卿,朕有时间再与你一同喝茶,你先下去吧!”萧君贤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微臣告退。”沈廖青垂头走了出去。
萧君贤来到长阳宫时,没有让宫人通报,悄悄走了进去,想给她一个惊喜,见阿花坐于榻上,专心缝着什么,萧君贤猛然走近道:“晴儿!在做什么?”
阿花一惊,绣花针差点扎进手指,却慌慌张张把手中的东西往后藏,“皇上什么时候来的,也不通知妾身一声。”
“朕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晴儿藏在身后的是什么好东西。”萧君贤说着,趁她不注意,一把拿了过来,是一只尚未完成的香包。
“本来是想要给皇上一个惊喜的,让你看到了。”阿花一脸不满地夺了回来。
“朕很高兴,只要是晴儿送的,朕都喜欢。”萧君贤拉住她的手,却见她的手指上有几个针扎的细细碎碎的口子,“疼不疼?”萧君贤轻轻吹了吹。
“不疼,”阿花抽回手指。
“这个香包,朕很喜欢。”说着萧君贤将香包拿来,挂在了腰间。
“皇上,还没有绣完呢!”阿花见状微微蹙眉。
“没关系,朕可不想让你熬坏了眼睛,扎伤了手指,你可要陪朕一辈子呢?”萧君贤抱住她,头搭在她肩膀上。
阿花盯着他腰间的香包良久,最终也没有把它拿下来,香包中放了少量的情花,一日两日自然是无大碍,可是吸食时日一多,会逐渐地心脏衰竭而死。
阿花看着一脸欣喜地把玩着香包,心中微微犹豫,她不是狠毒之人,却也容不得他们如此逼她。
“皇上,妾身有些不舒服,想要去歇息。”阿花揉了揉头,有些歉意地柔声道。
“哪里不舒服,朕请太医过来。”萧君贤一脸紧张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直坐在这里久了,倦了。”阿花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休息,等明日朕再来看你。”萧君贤摸了摸她的头,又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见阿花坚持,萧君贤只好道,“朕走了,你不用起身了,好好歇息。”
“是,妾身恭送皇上。”阿花微微颔首道。
见萧君贤离开,她才站起身来,她身体不适,当真不是在骗他,胸口闷,头昏眼花,强撑着力气走到床边,倒在床上,喘着气,缓了一会儿,方叫人来,伺候她歇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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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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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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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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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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