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腹中的胎儿被人所害,妾身想要为他讨个公道!”得到萧君贤的安慰,舒婕妤梨花带雨扑进了他的怀里。
萧君贤微微僵了一下,看向俯身行礼,垂眼的阿花,轻轻推开了舒婕妤,移开目光,道:“你们都起身吧!”萧君贤道,做到主座上。
梅贵妃坐回座位上,不等萧君贤询问,开口道:“皇上,您来的真是时候,舒婕妤流产之事另有蹊跷,乃是麝香之故,这证据都指向晴妃身边的丫头,妾身不知如何是好?”
“晴妃,你可有解释?”萧君贤深深地看向阿花。
“皇上,可容妾身问几个问题?”阿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见萧君贤点头,阿花走到芝琪身边,道:“当日你意欲偷窃宫中之物,本宫饶你一命,既然你说当日看到枳依瓶中之物乃是麝香?”
“是!”芝琪出了一头的冷汗,阿花眼神一变,道,“本宫竟不知芝琪懂医?能分辨出麝香来。”
“奴婢小时候和父亲学过。”芝琪断断续续说道。
“那你看看本宫香包里,放了何种药材?”阿花拿出香包,扔给她,芝琪颤抖拿起来闻了闻,最后匍匐在地,道:“奴婢不知,奴婢只识得麝香。”
听闻此话,梅贵妃脸色顿白,心中暗骂蠢货,回头看向面色愠怒的萧君贤,心中暗惊,柔声道:“皇上,原来竟是这奴婢一面之词,倒险些让妾身误了好人,只是此婢的供词有假,却也不是空穴来风。”
“不必多言,朕自有判断。”
阿花随后松了一口气,那舒婕妤见大势已去,歇斯里地叫道:“皇上!妾身的孩子不能白白流掉!晴妃晴妃!晴妃对妾身怀恨在心,嫉恨臣妾抢走了你,皇上是晴妃!是李雨晴那个毒妇!是那个贱人害死了臣妾和您的孩子!你不得好死!”
萧君贤摆了摆手,道:“将她带回去,言语不敬,诬陷晴妃,禁闭三年。”
舒婕妤的谩骂声逐渐消失,原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阿花,刚刚放下心来,看向底下的枳依,却不料萧君贤开口道:“来人,依梅贵妃所言,搜查长阳宫。”
阿花猛然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轻轻道:“皇上不信任臣妾?”
萧君贤看着她,眼神难辨,梅贵妃听此心中大喜,道:“皇上只是为了证明妹妹清白,妹妹应当理解。”
“是,妾身等着皇上给臣妾一个清白!”阿花心中焦虑,面上却一片平静,枳依垂着头,一动不动,阿花只能祈祷枳依将一切都藏好了。
短短两盏茶的时辰,阿花度日如年。
总管太监王福很快回来了,道:“回皇上,长阳宫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禁物。”
阿花放松下来,腿脚发软,顺势跪在地上,道:“皇上既然不信任臣妾,为何还要把臣妾接回来,倒不如让臣妾一死,也好过被皇上怀疑。”
萧君贤阴沉,转瞬柔和,搀扶起她,道,“委屈你了,可不是也还了你的清白。”
萧君贤随阿花去了长阳宫,到了内室,萧君贤冷下面来,吩咐宫女太监出去,关上了门。
阿花意识到不对,柔声道:“皇上,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萧君贤向来温润的脸上阴沉无比,将怀里一张纸扔向她,阿花疑惑地拿起,上面罗列了萧君贤暗中的规划,兵力布局,字迹是却是她的,落款是任斯年。阿花微微发蒙,不是她所写。
萧君贤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可说?”
阿花微微蹙眉,她虽然有心帮助任斯年,却只道借梅贵妃之手,将朝中搅乱,报复萧君贤,却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心中乱成一团,只强做镇定,跪在地上道:“妾身当真不知,这字迹是有人临摹妾身的字迹,想要害臣妾。”
“是吗?那这又是什么?”萧君贤拿出一青玉瓶子,砸向她,转而掉在地上,啪一声破了,猩红的血流了出来,里面是麝香鹿血,阿花愣愣看着地上的碎瓶,有什么东西碎开了。枳依,大约是任斯年的人。为她磨墨,是为学她字迹,麝香鹿血,难不成也是用来陷害自己,为什么呢?枳依是魍,是自己得力的手下,是她信任的朋友,不会的。
“朕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的心思,当初那个善良单纯地李雨晴竟变成这番模样。”萧君贤目光沉痛。
阿花缓过神来,收敛起面上的情绪,毫无波澜道:“当初的李雨晴早已被你逼死,如今的只是空有一副李雨晴壳子的李如花罢了!”
萧君贤心中一滞,缓缓道:“晴儿,朕不与你计较,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破镜难圆,覆水难收,我心中的疤你可能抚平?一世一双人你能回到过去?过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阿花定定地盯着他。
“哈哈哈!”萧君贤大笑,弯下腰来,扼住她的下巴,道:“李雨晴,你竟如此狠心,不要管我不留情。”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阿花冷笑。
“朕怎么会舍得杀你?”萧君贤放开了她,向外走去,打开门道,“晴妃身边的宫女冲撞圣驾,拉出去乱棍打死!”
阿花霎时反应过来,起身想外冲去,惊恐地喊道:“皇上!皇上!您不能这么做!”琇書蛧
看着侍卫去拉枳依,阿花忙挡在她身前,面色惶恐,她知道萧君贤不是在威胁她,只能哀求道,“皇上,我答应你,妾身答应你,你放了枳依好不好?”
萧君贤笑了笑,道:“晴妃御前失仪,降为嫔位,长居长阳宫,不得踏出半步。”说罢,甩袖而去。
枳依对阿花轻轻笑了笑,目光含泪道:“主子,对不起。”
阿花眼睁睁地看着枳依被人带走,长阳宫的门被重重合上,四周恢复一片寂静。
阿花瘫在地上,看着门口方向,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没有人回答。
阿花心想,真是可笑。
“你看,我自愿被人利用,却不料被人利用的这么彻底?你说是吗?静容。”阿花轻声说道。
“奴婢不懂。”静容静静站于一旁。
“你是萧君贤的人吧!”其实,谁也斗不过。
我爱的人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我爱的人,看,我交付了信任,他把我推入地狱,任斯年,我们当真两清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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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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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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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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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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