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微微笑着,坐在梳妆镜前一下一下梳着头,透着铜镜看着床上那人。
任斯年突然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抱住她,毛茸茸的头在她亲昵肩膀亲昵地蹭了蹭,鼻子在她耳边嗅来嗅去,声音还带着醒后不久的慵懒,“娘子,你好香啊!”
阿花羞恼,推了推他,“任斯年你起开,我正梳头呢!”
“扑哧”身后的任斯年笑出声来,在阿花铜镜里露出个头,带着得意道,“娘子,你害羞了。”
阿花只是板着个脸,拿着梳子梳着发尾。
“娘子,我们都行了周公之礼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害羞呢!不然以后我们怎么做羞羞的事呢!”任斯年挑着眉,一本正经道。
阿花心中呸了一口,呲了呲牙,此时恨不得咬他一口,昨夜他死缠烂打,可怜兮兮地,装模作样地抱了一床被子站在自己门外,被自己毫不留情地挡关在外面,她岂不知这偌大的宅院,当真没个空房,谁料他爬了窗户钻了进来。
想起他的恶行,阿花恶从胆边生,放下手中的梳子,扭头在毫无防备的任斯年脸上狠狠一掐.
“嗷嗷,娘子住手,为夫好疼!”任斯年装腔作势地叫唤道。
“夫君,切记,不要如此孟浪了!”阿花柔声细语道。
“娘子竟如此生龙活虎,定是为夫昨夜没有让娘子满意,今日,定要满足娘子。”任斯年死不悔改道。
阿花抽了抽嘴角,力气顿时加大,任斯年嚎道:“娘子!为夫错了!饶了我吧!”
“咣当”一声,阿花保持着掐任斯年的动作望去,金子目瞪口呆地望着二人,水盆掉在了地上。
阿花讪讪地放下手,任斯年早已恢复高冷面孔,板着脸道:“阿花,不是让为夫给你画眉吗?”
“金子,怎么了?”红缨听见声响走了进来,见到屋内场面,暗自窃笑,拉着金子向外走,道:“姑爷继续继续!”顺便关了门。
阿花见任斯年老实下来,知道他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低头笑了起来。
任斯年咬牙切齿道:“娘子,来,为夫给你画眉。”
想当然,那毛毛虫似的眉毛被任斯年强制性的留了一天,被金子红缨闷笑了一整天。xǐυmь.℃òm
阿花正在葡萄架下的竹椅上小憩,冷不防,被一双手捂住了眼睛,阿花想都不用想,无奈道:“老爷,夫君,相公还是任斯年?”
“咦?相公倒是不错,再叫声听听?”任斯年没有松开手,目光转过她饱满的额头,泛红的脸颊,右侧还有一个小酒窝,最后落到她粉嫩的唇上。
阿花气恼,张口欲要反驳,嘴唇却被覆上一温凉的物体,睁开眼,入目的是他散落在两侧的长发,漂亮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失神间被它乘胜追击,阿花的舌头和他交缠在一起,等到结束,阿花气喘吁吁,两人分离的瞬间,一道银丝挂在阿花的嘴角,任斯年盯着阿花,伸手将它抹去。
阿花羞红了脸,也只能恨恨瞪了他一眼,任斯年哈哈大笑,直起腰来,将阿花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
“娘子,娶你时,我尚未八抬大轿把你抬进府里,抽个良辰吉日,为夫定要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阿花背靠着他,听着沉稳的心跳声,沉默良久,方道:“你若待我是真心,其余我全都不要。”
身后之人微微一僵,却将她搂得更紧,信誓旦旦,说道:“我定不会负你。”
那一瞬间,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主子,准备什么时候实施计划?”刻意低哑的嗓音,让人分不清男女。
“本座的事自有主张,何时用你来操心?”任斯年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人跪了下来,情真意切道,“属下明白,但是主子万万不能动摇,成败在此一举,万万不能出差错,何况”他话未说完,便被任斯年一脚踹出几步远,当下吐出一口血来,将剩下的话咽进了嘴里,主子只是教训,并未下了重手,当下缄默不言。
“你下去吧,我自有安排。”
那人不甘地看了一眼任斯年,方走了出去。
任斯年走到书桌前,执起笔来,在宣纸上写了一个“晴”字,手微微顿住,一滴墨滴了上去,墨色在字上氤氲开来。
或许他有些过于投入了,他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太过容易,他若是想,的确不费吹灰之力,他承认攻破李雨晴是其中最费时间的,但是也不过如此,整日整日的相处,任斯年虽然并没有感到腻,心中却升起一种烦躁来,李雨晴或者阿花占据的精力太多了,况且时间太久了,他等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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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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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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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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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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