呶嘴点了点青衣男子身旁不远处的九皇子,江玉郎面带微笑轻声问。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多国部队压境之事已让父神之子大为伤神,多罗大哥难道还想再乱上添乱不成?”
“哼!父神之子?那只是你们一厢情愿吧,族里会有多少人承认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我们神族要找的父神之子……”
“多罗大哥何必强言呢?现在的监国公主殿下是不是父神之子,不是你、也不是我说了算。父神的血脉鉴定,那可是谁也做不了假也瞒不了的,虽然现世成了女儿之身,但族中长老们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难道说多罗大哥还想否认什么吗?”
“是吗?证实了又如何?我想除了你们这些不思进取的会一味地认定她的你父神之子的身份,怕也及不了众吧。要知道,就算她是父神之子的转世,但……只要她没有合体归位,我想还是有许多的族人和我一样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多罗大哥,你想干……”
看着青衣男子意味深长的表情,江玉郎只觉得一股寒意袭体,不经意间发现青衣男子手里那只长长的木匣悄悄开了一丝缝,虽只是一瞬间就已合上,但毕竟他非常人已然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多罗!我以少主的身份警告你……”
“警告我?警告我什么……少主子的眼力似乎退步了很多,难道是这些年来太过迷恋凡人的贪嗔痴爱……”
“别给我打岔,我知道里面东西的真假,你也知道父神之子的本体意识还未觉醒,现在她也只是一个凡人识别不了。再加上现在是非常时期,打饶她的闲杂事情太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拿这东西进去惑乱她的心和意志,你想阻止父神之子的本体恢复,不想让父神之子成功合体回归本位……”
“精彩!精彩!”
青衣男子一脸调侃的笑着鼓起掌来。
“没想到我多罗在少主子眼里就是这个样子,难道我就不可能好心一回帮帮忙……”
“帮忙?免了,只要多罗大哥不添乱,大家就感天谢地啦!”
“呵呵!”
自嘲地笑几声,青衣男子坐了下来。
“少主子,坐下、坐下喝喝茶,免别人以为我多罗真那么坏,跟少主子说了这么久的话却连杯润嘴的茶也不准备……”
给江玉郎倒上一杯热茶,自己也斟上一杯轻啜着。
“少主子以为就象你们这样温吞着呆在那监国公主身边,就可以让父神之子的本体觉醒?就可以让他合体归位完成我们神族这千万年来由父神交待下来的任务?”
“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不要枉想做些什么伤害父神之子的事来,若是让父神之子受到一点半点的伤害,影响了他的觉醒,不光是我不会放过你,全族的人都不会放过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外面建的那几个研究基地在干什么……”
“这算是威胁吗?”
“你说呢?”
“呵呵……”
低笑着摸摸鼻子,青衣男子抬头一脸的无辜。
“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我是出于一番好意想要帮忙而已……”
“是吗?”
看着江玉郎不信任的表现,青衣男子戏剧化地长叹一声表情变得受伤不已。
“不要忘了父神之子转世时是多大年纪……十八岁。”
看着江玉郎点头认同,青衣男子站起身来背对着他,眼里闪过一丝狡诈。
“而现在这监国公主又多大了?”
“今年应该快十七了吧。”
“那不就是嘛!”
一击掌,青衣男子转过身来盯着江玉郎。
“你……是说……”
“对呀!正如少主所想,父神之子转世时不过一十八,他的记忆也是终止在这个年龄。现在这个已经快十七了,我担心一旦超过了十八这个界限,只怕想要使得父神之子觉醒就不太可能了……”Χiυmъ.cοΜ
“怎么会?”
“难道少主忘了,这千万年来我们族找到的父神之子转世的托体也不在少数,可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迟迟完不成对父神的承诺?不就是因为那几次父神之子转世的托体在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八这个年纪吗……这么多次的失败,难道说大家就没有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有些道理……”
见江玉郎不禁有些沉思起来,青衣男子再接再厉。
“少主英明,现在父神之子的本体现在处于沉睡状态,一切都是监国公主的意识为主,我只是想做点刺激她的事情,使她的意识出现巨烈动荡,说不定就会让父神之子的本体尽快觉醒过来。现在距离十八这个界限只不过一年多点的时间,如果不尽快让父神之子的本体觉醒,只怕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对父神的承诺……”
江玉郎渐渐有些松动了。
“他们凡人不是有句话吗——‘不经历风雨,又怎见彩虹’,不经大悲大喜世人又岂会大彻大悟……”
“但是,不管怎样多罗大哥最好先不要轻举枉动,待我回报父亲经长老们商议后再另做打算……”
“行!反正时间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用,我就在这里等少主的回话吧。”
“那好!多罗大哥,我就告辞了!”
“少主慢走,多罗不远送了!”
等眼前失去了江玉郎的身影,青衣男子邪邪地笑着挑高了一边的唇角。
“我虽然承诺了不会轻举枉动,但我可不保证他们凡人就不会……”
喃喃低语着眼神挑向远远坐着的九皇子,青衣男子的脸上竟是奸笑一遍。
……
“九皇兄,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低语着呆坐在寝宫里。
自刚刚宫卫们惊慌失措来向我禀报九皇子死而复活的消息,那几个宫卫就注定了难逃一死的恶运。因九皇兄的踏足宫门而牵一发而动全身,本就因大敌当前而紧张不已的皇宫更显惶然,九皇兄的面我还未曾见着他就被文丞相等一班老狐狸以妄逆之罪给幽禁起来,而一班最早接触他的宫人侍卫们因一时的惊惶没管好自己的嘴巴也因此遭了无妄之灾死得不明不白,宫里众人一时间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我看他们离精神病也不远了。
“殿下,不知殿下如何处置……”
该死的老狐狸,人都被他们囚禁起来了,还这么假惺惺地来问我。
“丞相大人不是都已经处置好一切了吗?又何必来问我……”
我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没一个人样,丝毫不在意老狐狸那一脸的不赞同。
“不过——虽然别人不知道,可毕竟你知我知……那怎么说也是皇家的啊最后一比嫡脉,老大人啊!可千万得小心侍候着,别弄出点事来才好,怎么着本宫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皇兄了,尽管我保不了他的皇室大统的继承权,但并不表示我保不了他尊贵的性命……”
“呵呵!殿下这是说的那里话……”
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虽然这段时间非常得意但总算还未忘形,很快就从我的话语中醒悟过来,毕竟我也非是手中无权的空壳主子,身为监国自然就执掌着一股无形却又骇人的力量,若真是把我惹急了取取他们的小命根本就是如探囊取物般轻而易举的事。
真是贱皮子,非要人家说几句狠话才会明白自个儿的身份地位,懂得适可而止。看着老狐狸收敛住自己的爪子,变得规规矩矩,我不禁翻翻白眼突然觉得今天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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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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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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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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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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