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低沉沙哑的笑声从喉间溢出。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
“我是问你这珠子怎么碎了!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男人对于“母亲”的问话不理不睬,只是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他的举动不谛于火上浇油更是惹恼了“母亲”,为自己招来一顿拳脚伺侯。
“你不说……是不是?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人手和钱财……迟早我会弄明白的,哼!”
“呵呵呵……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男人笑着在“母亲”拂袖而去后大叫着,随着铁门的关闭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止不住滚落而出。
“很好,很好!妹妹,你终于逃出这妖妇的魔掌得到解脱了。黄泉路上等等哥哥,哥哥很快就来陪你了……呵呵呵……”
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母亲”眼一转阴笑起来。
“真以为我没办法知道吗?看来我还是低估了那小丫头,十有八九是那贱人已经失败了,不过——再怎么厉害的‘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老话不是说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呵呵……丫头啊!可不要怪我心狠,这是你的命!谁叫你现在挡着我的道了……”
就在她自以为是地重新安排杀手来追杀我的时候,却不知我这个蒙在鼓里的小白痴还在继续着懵然不知的难得的逍遥游历生活。
“上父没有任何交待吗?”
自从了解到“母亲”这次下了大力派出许多杀手来暗杀我,心柔夫妇俩就第一时间禀报给老爹知道,只可是老爹的反应让他们俩不太明白……
“柔儿,你确定上父收到了你的传信?”
“几十年了,我出过错吗?”
“我知道你一向心细谨慎,可这次这件事非同小可,先不说她想要刺杀的是未来的监国公主,单单就凭凤临是上父的亲骨肉,这不闻不问的不是太过蹊跷……那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刺客,都是来自倭人的忍者啊!”
“我想……上父他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吧!不管他有多恨朝廷,总是不会对自己唯一的亲骨肉坐视不理的……”
“我很担心!我……”
“不要忘了自己的本份……”
阻止丈夫开口说出什么不对劲的话,心柔一脸的严竣。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可不要忘了她是我们的主子,不是我们的孩子。”
“但是……”
“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只要做自己应该做的就行了。相信我,更要相信上父,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会对自己亲骨肉的安危坐视不理,就算他真的冷血如此,还有公主在呀!上父深爱公主,为了公主连自尊都可以任人践踏,又怎么可能做出令公主伤心的事来……”琇書網
“但愿吧!”
“……”
我并不知道危机已然临近,还兴致勃勃地拉着忧他们一起到处游玩,顺便做些打抱不平锄强扶弱想象中侠义之辈应该做的事。一路上行侠仗义的结果就是我的各处庄子里又频添新人,没办法,往往是救了一个牵出一串一大家子老老少少,虽说惩治了一大批当地的恶霸豪绅,也震摄了许多为富不仁为官不义的恶人,但也结下了太多的暗地里的老鼠冤。
老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天龙皇朝能维持几百年的风光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宫里时并未查觉到风光下的暗潮汹涌,出了宫才深刻地领悟到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贫富的两极分化已达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可一阶一阶的官吏们却依然不顾老百姓的死活,欺上瞒下强取豪夺,民怨已深民愤难抑,在我看来如再不及时挽救只怕将应了“天下合久必分”的谏语。
反正我现在钱多,又权大。所以一路上更是毫不吝啬地大撒金钱,遇到看不顺眼的富豪官吏,便动用自己的身份来耍耍他们。或许是身处上位太久的原因,加上又信奉斩草除根,所以对于一些行为令人气愤难平的我下手之狠厉让外人是不寒而栗,自然无形中我开始凝聚自己的人气了。
而从“母亲”那儿派来的杀手也接踵而至,不过因为在之前我已遇到几次不同程度的暗杀,并了解到是那些不甘受我愚弄惩戒的恶吏富人所为,因而并没有让我意识到什么,只是不断感叹杀手的素质越来越高,那些人的胆子越来越大连忍者都请出来了,以及忧他们经过实战越来越厉害的身手和这段日子以来生活的刺激……
“妈的!今天特地选了这么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那些狗东西要是不来……哼哼!”
“那你想怎样?”
斜倚在树杆上的念语懒懒地睨了眼树下看着火堆咬牙切齿的余然,淡淡地道。
“别忘了——这规矩是谁先提出来的!好生注意着,要是把我辛苦打来的山鸡给糟蹋,你就给我把皮绷紧点……”
“呃!”
被念语的话给嗝住了的余然,瞪着眼前火堆上架着的几只野味大大地吞了一口口水,赶忙手脚利落地转动那几个支架,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故意整的,怎么每次一轮到我出手的时候就来不了高手,尽是些小猫小狗的打起来一点儿也不过瘾……你们倒好,一个个的都进步迅速,害得我现在……唔唔唔——小凤儿呀!你的然然的好可怜啦,你怎么也不来安慰安慰一下……哎呀!”
“给我好好地烤你的,不要影响凤儿和忧他们!”
受不了余然突然拔高的鬼哭狼嚎,老大陈东阳随手拔起一根青草射来。
“小凤儿——他们都欺负我!”
看着我和忧渐行渐近,余然瘪着嘴大做委屈状地跑到我跟前,可惜头还未靠上我肩就被忧一脚踢回火堆旁。
“唔唔唔……连忧也欺负人家!”
“少恶心了你!”
我没好气地把拾来的柴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东阳为准备好的木凳上,享受着忧温柔地为我擦拭汗水以及念语送上的鲜榨野果汁。
“都是因为你,我们才没有进城去住客栈而在这里活受罪,你还在那儿叽叽歪歪地,本就讨打!还想找我诉苦——没门!”
“凤——儿——”
余然大做委屈的怨妇状,拼命扇动着本就不浓密的睫毛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搞笑的模样让我不慎被野果汁给呛着了,很不幸地为自己招来一顿拳脚伺侯。
“老四,正经点!没看到凤儿在喝水吗?真是的……”
忧虽然没有上去掺一脚,但他一边为我拍背疏缓一边责备。等尘嚣过后,念语和东阳一脸舒爽地拿着烤好的晚餐走到我身旁坐下,只留下一个升级成国宝大熊猫的余然在那儿一脸哀怨地看着我们兴高采烈地吃着他辛苦烤制的野鸡野兔。
自从发生第一次刺杀事件后,在保护我的同时忧他们发现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升机会。但要知道那些刺客每一次来的时间、人数和能力都有不同,往往让他们为争一个练手的机会而“自相残杀”,看不过去的我便提议让他们自己想个办法解决。没想到让余然提出了一个轮流值勤的计划,四个人依次每人一天的轮流,每次轮到谁出手不管来的人有多厉害数量有多少,其他的人都不准出手只准在一旁保护我。而他之所以会抱怨,就是因为每次轮到他出手时,来的人不是太少就是太弱,眼看着忧他们在实战中不断的提高,他这个好战分子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毕竟在庄里的时候,那些老家伙可都曾说过四人中就他的成就会最大(除了忧这个变数外),而作为老幺他的确是在每次对练中处于上风,可现在……自然他是有多哀怨就有多哀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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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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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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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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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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