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漫雪…漫雪。”恍惚中,听到有人急切的呼唤。
“谁?”漫雪突然坐了起来。
“漫雪,快起来吃饭啦!”是妈妈?
“知道了。”漫雪起身穿衣,突然楞住了:‘我,是不是做了一个什么梦?’漫雪用手指擦拭眼角,有眼泪滑落。
“漫雪?”漫雪的妈妈开门进来说:“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晚?玲都等你好一会了。”
“玲?”漫雪恍惚的摇摇头,想起玲是自己的好朋友,笑着说:“马上就好。”
“哦,你快点。”漫雪妈妈说完要出去。
“等等妈妈。”
“怎么啦?”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很想你,像是很久没见了一样。”
“傻孩子,我们不是天天见吗,好了,是不是做错什么事又来跟妈妈撒娇呢?”
“哪有,妈妈,我们快去吃饭吧。”漫雪开心的随妈妈走了出去心想,‘天天…见吗?’……
“漫雪,漫雪?”玲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漫雪终于回过神来。
“你听到我说的什么了吗?”玲又问。
“什么啊?对不起,我跑神了。”漫雪尴尬的说。
“我是没什么啦,倒是你,为什么今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有什么心事吗?”
“心事?”漫雪摇摇头。
“那你在想什么啊,想得那么出神?”玲又问。
“想什么?”漫雪努力回忆,自己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呢?可是答案是不知道。
“漫雪。”
“啊?”
“我总觉得你今天精神不大好,要不我们不要去了,回家休息吧!”
“那怎么行?今天可是……”漫雪再次愣住了,自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知道了,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今天是冰泽的忌日嘛,好啦,我们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了。”玲说完拉起漫雪就跑。
“冰泽?”漫雪重复着,心中一阵刺痛,脑海里翻滚的全是自己忘却的关于冰泽的回忆。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忘记冰泽?发生了什么事吗?明明我是不该忘记的,这就是我感到不对劲的地方吧!可是为什么提到冰泽心会这么的难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了重要的地方。’漫雪看着玲的背影,突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冰泽的妈妈还是那么年轻啊!”玲感叹道:“要是我以后那么大年龄还保持那么美丽的容貌的话就好了。”
“玲。”
“怎么了?”
“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当然了。”
“我有点问题。”
“怎么啦?你又不舒服啦?”玲关切的问,望着玲紧张的样子,漫雪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啦?”玲催促道。
“没什么,逗你的。”漫雪连忙笑着说。
“你老是这样,讨厌。”玲这才舒了口气又说:“好难得,终于见到你笑了,我知道失去他让你很痛苦,这些痛苦你有不愿意告诉别人,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的你很不开心,不过,就算你不说,可是不要忘记了,如果想哭,我可以借你个肩膀。”玲突然抱紧漫雪,漫雪呆呆的品味玲的话,许久,她笑着抱紧玲,说:“没有你我可怎么办?”熟悉的感觉再次沁满心田,漫雪觉得有了好朋友,就算再大的不开心也可以忘记……
“漫雪,起床啦,要迟到了。”漫雪的妈妈敲敲门说。
漫雪突然睁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听到妈妈依旧在敲门,就回答:“起来了。”
“最近怎么总起来这么晚。”不等妈妈说完,漫雪看着即将迟到的时间拿了面包就跑了出去。
“这孩子怎么突然没了时间概念。”漫雪妈妈自言自语道。
到学校时上课铃刚刚敲响,漫雪气喘吁吁的坐在座位上,老师已经来了。
这种日子看似平常,漫雪也过得习惯,可是……
“这两天你怎么总迟到,很少见你这样的。”放学路上,玲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只听到妈妈在叫我。”漫雪有气无力地说。
“总觉得最近漫雪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玲嘟哝道。
“哪有。”漫雪笑着说,可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一切,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漫雪。”
“嗯。”
“星期天我们去郊游吧!让你的坏心情随风飘走。”
“郊游?”
“不喜欢?”
“没有啦,我在想我们去哪里啊!”
“到时候我安排。”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两个大孩子看看对方都哈哈大笑起来,小时候开始两人就是好朋友,玲的细心让漫雪觉得有种被宠坏的幸福感,而漫雪的善解人意也让玲觉得世上还有漫雪好……
“最近她总是赖床。”漫雪妈妈边和玲说话边叫漫雪:“漫雪,玲来了,漫雪?”
在漫雪的梦中,她不停的奔跑,像是在追赶什么,又像是在寻找什么,眼前有片光亮的地方,那里似乎站了一个人。
“漫雪,漫雪?”妈妈急促的呼唤声把漫雪拉回了现实,漫雪满头大汗的坐了起来。
“漫雪。”漫雪妈妈见漫雪迟迟不出声,情急之下夺门而入。
“妈妈。”漫雪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回答啊!”漫雪妈妈责备的说。
“对不起。”望着漫雪大汗淋淋的样子,漫雪妈妈关切的问:“怎么啦?生病了?”
“没有,做了个噩梦。”
“那就好,玲在外边等着呢。”漫雪妈妈这才放心的离开。
‘那个梦,对,那个梦我不止一遍的梦到过,每天在快要看到对方是谁时醒来,醒来后就会很害怕,就会很心痛,一次次的,感觉就像一次次的和心爱的人别离,在梦里,我要寻找的到底是什么?’漫雪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让我一直等,你却在睡觉,好不仗义啊!”玲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际。
“玲?”漫雪连忙坐了起来,尴尬的笑笑说:“对不起啦,我做噩梦,还没有缓过神来。”
“漫雪,你的脸色好差。”
“有吗?”
“要不我们不要去了。”
“这怎么行?”
“不要紧,身体要紧,今天不去下星期再去。”
“这样啊!”漫雪叹了口气,又笑笑说:“今天在我家玩吧!”
“好啊!”两人在次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上班了。”漫雪妈妈说。
“早点回来。”漫雪送走妈妈,便和玲挤在沙发上。
“看什么呢?”漫雪漫无目的的调台。
“这个,这个是新片。”玲突然说。
“新片?明明看过了,结局是男主角因为误会和女主角分手,又和别人结婚,当天女主角冒雨前去抢男主角,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漫雪无奈的说。
“真的吗?你什么时候看的?这个月刚上映的,我们一直在上学,你怎么会看到的。”玲惊讶的问。
“什么时候?”漫雪努力回忆,又说:“估计我记错了吧!”
“我就说嘛!”玲说完就全神贯注的看起了影片。
‘可是,我真的看过,好奇怪的感觉。’漫雪看看玲:‘而且,是和你一起看的,这种感觉,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的时间是过了两次。’m.xiumb.com
“呜——”玲突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漫雪大惊。
“漫雪,你说的很对啊,他们误会了,男主角要结婚了。”玲太过入迷,哭得唏哩哗啦的。
“那也不至于啊!”漫雪笑着说。
“可是看着心爱的人结婚,不是很残忍吗?”
‘主将,求您了,随我离开吧,就现在,殿下继位那天也是他的大婚之时,难道亲眼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您不会伤心吗?’记忆深处,漫雪的脑中突然闪过这么一段话,她用力摇摇头,看着玲,又看着电视。
“不要离开我,不要和别人结婚,我爱你,就算会死我也要说出口,跟我走吧!求你了。”看着电视里女主角的深情告白,,漫雪的头突然痛了起来。
“好感人啊!”玲依旧感动的唏哩哗啦,漫雪望着电视的画面,脑子里翻滚的是已经忘却的记忆——
“冰哲,不要离开我,不要娶别人。”漫雪一步步的走上前,冰哲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梦吗?’冰哲诘问自己,直到侍卫长反应过来,上前说:“女神,这对陛下来说是重要的日子,请您不要捣乱。”
“可这对我也很重要,冰哲,我想明白了,即使会死,我也不会再逃避了,跟我离开吧,求你了。”……
“冰哲?”漫雪呢喃着,失去了知觉。
“漫雪,你别吓我,漫雪。”呼唤声越来越急促,漫雪渐渐的睁开了双眼。
“漫雪?你怎么啦?吓死我了。”玲的脸色煞白。
“玲,我们去郊游吧!”漫雪突然说。
“什么?”玲有些不解。
“我要去寻找我丢失的东西。”漫雪抬起手看着。
“漫雪,你到底怎么了?”漫雪严肃的表情吓坏了玲。
“哈哈,逗你的。”漫雪突然笑着说:“刚刚因为电影太无聊就睡着了,醒来觉得神清气爽,觉得应该陪陪你去玩了。”
“你吓死我吧!我年纪轻轻就快被你下出心脏病了。”玲这次可没打算饶过漫雪,伸出双手就开始‘痛扁’漫雪…
“妈妈回来了。“漫雪妈妈回到家见两人不在,又看到漫雪留的字条,心中有些异样。
“漫雪,你的手链真的掉在这了吗?”
“我明明记得掉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呢?那可是冰泽送我的,怎么办?”
“真的那么重要吗?漫雪?”
“恩。”
“我去那边找找看,真拿你没办法,本来以为这次可以好好玩玩了,那些事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地点,漫雪微笑着望着昔日的好友,她突然很感激上天让她可以再次见到家人,可是……她已经不能再没有冰哲了,望着身边的湖水,漫雪祈祷着:‘神啊!求您,带我回去吧!就算只有灵魂。’漫雪看了玲最后一眼,纵身跃入湖中,她想到了家人,还有那张字条,她希望得到父母的谅解。
‘爸爸妈妈,女儿去寻找自己不小心丢掉的东西,那对于女儿来说很重要,请不要记挂,因为我很幸福,请再一次原谅我的任性。’
“漫雪,你在哪?……”玲返回见不到人不禁四处大叫道。“别吓我,漫雪……出来啊,别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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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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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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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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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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