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叫我冰哲吧!我们也不要赌气了,我已经不想再看你难过的样子了,至少在你走之前,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包括我。”冰哲没有回头,漫雪却开心的笑了,说:“谢谢。”冰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于是只好走了出去。
‘那么冰哲,你知道释的事吗?他突然到访,为什么心里这么不安?’漫雪心想,不安感却更加强烈起来。
正当漫雪疑惑之际,释来到了她的房间,还有琴秀……
“漫雪小姐!”释一进屋便亲切的叫道。
“释殿下?你这么快就来了,刚刚不是还听说在城外吗?”漫雪看到释温柔的样子,心头的大石一下子落了下来:‘原来都是误传,释殿下还是那个可爱而温柔的少年。’
“我在喀撒拉听说皇兄欺负你就连夜赶来了,在城外又听说你受了伤,就不等皇兄赶来就跑了进来,漫雪小姐感觉怎么样?”释关切地说。
“我已经没事了,琴秀公主也来啦!你们来了就好了,冰哲也不用再担心你们在皇宫受欺负了,释殿下要尽力帮你皇兄打败休矢啊!”漫雪这才注意到一直在一边默不吭声的琴秀,说到休矢,心里竟又忐忑不安起来。
“皇兄欺负你你还替皇兄着想啊!”释撅起了嘴。
“这个…”正当漫雪无言以对时冰哲走了进来:“释,让漫雪休息吧!你跟我出来。”
“释想多陪漫雪小姐一会!”
“她该吃药了,释还是乖乖听皇兄的话先去议事厅的好!”卡桤尔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直接把药碗放在了冰哲手里。
“可是大皇姐!”释还是不愿离开,突然抢过冰哲手里的药碗说:“我要喂漫雪小姐吃药!”
“释!”冰哲轻唤,紧锁眉头,无语。
卡桤尔看着他们兄弟两人,想到了几十年前星占的预言,不寒而栗。
“我谁也不要喂,我不要喝药啦!”漫雪看着他们大叫起来。
“漫雪小姐…你是因为释释端的药,所以才不喝吗?”释见此景,委屈的问。
“啊?不,不是啦!释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很怕吃药的。”漫雪连忙去哄。
“释端的药一点都不苦的。”释听了马上展开了笑颜。
“是嘛?”漫雪看看药碗又看看释,只好硬着头皮去喝释一勺勺喂的药。
‘好苦!天啊!谁来救救我,我要吐了。’漫雪痛苦的想,可还不等她想完,自己的身体比大脑反应快一步,喝的药一下子全吐了出来。
“漫雪小姐。”释十分不安。
“还是我来吧!”冰哲再也看不下去了,接过了药碗坐在床边。
“我不要喝了,打死也不喝!”漫雪一脸痛苦的表情,并用渴望的眼神望着冰哲。
“不行。”冰哲干脆的回答,见商量不通,漫雪干脆用被子捂住头。
“皇兄。”释想说话,没想到冰哲自己先喝了药,“皇兄,你…”释楞住了,这场景,让他熟悉而陌生。
“怎么啦?”漫雪听到释的惊唤,想探出头看个究竟,没想到冰哲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吻了上去。
“冰…”漫雪惊奇之余,突然想到之前自己也是这样被灌得药,‘我昏迷这段时间…都是这样?’漫雪心想,可一种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的冰哲,又回来了吗?’
“这种事我也可以做到!”释突然说。
“这事只要有你皇兄就够了。”卡桤尔回答。
“释殿下长大了!”漫雪红着脸连忙扯开话题。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16岁了,可以带兵打仗了!”释争辩。
“对啊!释是小大人了,是不是该找个妃子啦!”漫雪开玩笑的说。
“我……”释看看漫雪,脸蹭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
“释,晚上阿刻丝要为你准备接风宴,你快去准备一下吧!”冰哲终于说话了。
“琴秀姐,我们走吧!”释的表情有些僵硬,像是在生谁的气一样,直接呼唤琴秀便离去了,简封一直观察着两人,沉默。
“晚上你乖乖的躺在这儿不要动,我过会就来陪你。”冰哲说完就要走。
“那个…”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吗?”
“我昏迷这几天,一直都是你这么‘喂’的吗?”漫雪低声说。
“难道以前不是吗?”冰哲佯装迷茫的反问。
“啊?是啊!…”漫雪的脸再次飘上了红晕,冰哲望着她羞涩的表情,终于笑了起来,说:“要乖乖的睡觉啊!”
“冰哲。”漫雪突然拉住他的手。
“怎么啦!”
“琴秀,请你多注意琴秀,她不太正常。”漫雪的表情从未有过的认真,冰哲知道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小女孩,她的话,绝对有她的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无论是洞察力还是战斗力,她都已经不再是刚来时那个哭泣的小女孩了,而是一个领导正规军的女将,我已经无法在保护她了吗?还是她越来越不需要我的保护了?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留下她的,已经无法再忍受失去她的痛苦,可是……’冰哲想到漫雪昏迷时不断呼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再次失去了信心,‘死了?是啊!所以我永远也比不过他了!’
“笨啊,明明是想留下他的,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啊!”漫雪躺在床上自言自语起来……
战事接连好转,卡色列并没有因为休矢的到来扭转乾坤,可是冰哲也越来越沉默,漫雪想尽一切办法逗他开心,可似乎都是徒劳,她想要知道原因,非常想知道,于是,又迎来了一场战事,应该是双方的最终战役,漫雪换上了正规军队衣服混在其中,她知道就算请求冰哲他也不会同意她再上战场的。
战场上,双方将领对峙,昔日的休矢有些狼狈,俊美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光泽,身上高人一等的傲气似乎也荡然无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漫雪心想,久违的不安再次向她袭来。
“杀!”双方很快就进入了混战,漫雪尽力留在冰哲与释身边。
‘这还是释殿下吗?那个温柔的少年,为什么一上战场就变得如此凶猛?’漫雪望着出手招招致命的释一时间心乱如麻,‘还有每天一言不发,有足不出户的琴秀,这是为什么?’
“释,我不是说过不许你插手的吗?”冰哲大怒,他正与休矢死战,释突然出现,横插一杠,趁休矢不备一剑砍在了他背上。
“冰哲,你竟然也沦落到要弟弟为你出头啊!”休矢受了重伤,落下了马,倒在地上举步艰难。
“皇兄,他是敌将,又是叛徒,作为乌垛拉女神的后代,我有义务惩罚叛徒。”释不等冰哲说话,举剑向休矢砍去。
“住手!释。”冰哲眼看着释的剑砍掉了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休矢的头颅。
“皇兄,胜者为王,你没听过吗?”释不屑一顾的说。
“休矢是人才,而且他已经没有战斗能力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但他曾经那么残忍的对待你我,这些皇兄都忘记了吗?”释激动地说。
“我知道了。”冰哲沉默了许久才说话。敌方失去了将军阵脚大乱,不消一刻便溃不成军。
“所有的俘虏一个不留全杀了。”释突然下命令。
“释,你疯了吗?他们已经投降了。”冰哲大吼。
“失败者是没有权利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
“释!……”冰哲惊愕的盯着自己曾经亲爱的弟弟,说:“很好!可你别忘了,我才是主帅!”言罢,再次下命令:“投降者不杀!”
“皇兄,您的仁慈早晚会害死您的!”释突然在冰哲耳边说,“您已经没有资格拥有漫雪小姐,我才是真正的强者,既然你没有信心给她幸福,我有,我可以一辈子只爱她一个,我会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王位,我不稀罕,我要的只有尹漫雪!”冰哲身体颤抖了一下,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释。
“你大概不会忘了吧!‘命运之轮由此开始,新生子嗣将成为灭王之破,与子同形,必失至亲,神汝相助,完成大业,为汝相争,子嗣灭王。’我们两个,是宿命的敌人!”释说完大笑着离去了,冰哲却在不停的颤抖,那个他最爱的,那个他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那个温柔善良的释,在他心中,渐行渐远…
“释殿下……杀了休矢?”漫雪没有听到释的话,可是,她已经开始怀疑,休矢也许是正确的,从休矢见到释的眼神看来,想见到了恶魔一般。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使释改变的?’漫雪回到房内边换衣服边想,‘原来冰哲不开心的理由便是亲眼目睹了残暴的释殿下,这对于他来说,是最残忍的事实吧!’
“漫雪小姐!”在漫雪刚换好衣服时,释走了进来。
“释殿下!”漫雪吓了一跳。
“请你留下来吧!留在喀撒拉!”释突然说。
“你……”漫雪这才想起,仗是打胜了,可是也预示了她将要离开,但是如今她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我可以给你幸福的!“释急切地说。
“释?我当然要回家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你和琴秀啊!可是我已经失踪了一年多了,是时候回家了。”漫雪的目光有些悲伤。
“我是认真的!我不像王兄,我可以一辈子只爱你一个的,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不要走!”
“释,你还太小,你不懂…”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释不等漫雪说完,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按在了墙角。
“释!”漫雪被他的目光吓到了。
“王位我可以不要,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释是认真的。
“王位?释,你放开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漫雪用力挣扎。
“漫雪,我知道你爱皇兄,可是他不可能给你幸福!”
“释,求求你,放手,你抓得我很痛。”漫雪痛苦地说。
“如果你再挣扎,会引来侍卫的,到时候难看的只有皇兄!”释威胁道,漫雪愣住了,眼中满是泪水:“你变了!”琇書蛧
“我会给你幸福的。”释轻声说,他低下头要亲吻漫雪。
‘老天,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这样对我!’漫雪除了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上天外,只有深深地绝望与恐惧。‘冰哲,如果…这一切都会成现实,我便真的无法再待在你身边了!’漫雪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释殿下!”正在这时简封冲了进来。
“简封!帮帮我!”漫雪几乎是哭着说的。
“殿下,请您放手!”简封跪在了地上。
“你出去,这没你的事!”释大吼。
“释殿下,您冷静点,众所皆知,漫雪小姐是殿下的宠妃,您这么做不就公开与殿下为敌了吗?”简封大声说。
“我就是要让皇兄知道,这个女人,我要定了!”释的目光从没有过的冷酷,令简封不寒而栗。
“你不用多费唇舌了,简封,你再不离开,我会杀了你的!”释凶狠地说。
“释殿下!你不可以!”简封依旧不放弃,可释已经拔出了佩剑。
“为什么?”漫雪终于止不住哭了出来,一直以来,她都逼自己要坚强,可是今天……
“释殿下如果真的要杀简封的话,不如先杀了我!”漫雪握住释的剑,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一滴滴的滴在了地上。
“漫雪小姐!”简封唤道。
“你真的,死也不会跟我在一起吗?”释突然很悲伤。
“是!”而漫雪却无比坚定的回答:“我爱的是冰哲,就算死,我尹漫雪这辈子也只做冰哲的女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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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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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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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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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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