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白鹤亮翅,盘旋在远处的天极端,不停的鸣叫着,一座湖水环绕的阁楼前,一名白衣绝色女子与一名俊美刚毅的男子怒火冲天般的争吵着。
“南宫煜,如今,你伤也好了,毒也解了,你我互不相干,这是早已说好了的,现在,你竟然想反悔?想不到你堂堂男儿,说话竟如同放屁”。
“水涟月,不要以为你救了本王就可以对本王这般大呼小叫,说到底,你依然是煜王王妃,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这是你一辈子也抛不开,拿不掉的”。
“呵,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呢,既然如此,那就拿来吧”,水涟月顿时轻挑眉眼,伸出手来,轻蔑的看向南宫煜。m.xiumb.com
“拿什么”?南宫煜微微一怔,疑惑的望着水涟月。
“休书啊,你赶紧休了我,从此一拍两散,天各一方”。
“你……”,南宫煜闻言,冷峻的脸顿时一黑,周身的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这个该死的女人,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让他休了她?女子若被休掉,便会名誉受损,受千夫所指,她……想到这,他蹙眉紧紧地攥住拳头,而手指也因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水涟月却不以为然,挑衅道:“你这么不愿意休了我,莫不是爱上我了”?
那言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之意,南宫煜岂会听不出来,当初她嫁他,本应相濡以沫,相敬如宾,可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让这原本的平静被打破,她恨他,讨厌他,他看得出来,而他呢?从最开始的怀疑厌恶,冷语相加,到如今心一点一点的沉沦而不自知。
是后悔?不,他从不后悔,若非多年的冷血与谨慎,他也断不会活到现在。
望着水涟月那绝美的容颜,两弯黛色的眉,一双凤眸盈盈如水,可却流露着浓烈的冷意,拒人千里,那双红唇,如成熟的樱桃一般鲜艳诱人,可唇畔却带着淡淡的讽刺,无论是冷意还是讽刺,他清楚的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对他而已。
每当看到她笑着与听雪谈天南地北,听着那清脆如铃的笑声,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纯粹,他便全身血液逆流,心口处仿佛针扎一般难受,恨不能冲上去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不让任何人碰她,看她。
直到那一夜,花芮对她下的毒发作了。
她强忍着全身的燥热,一阵风般的离开阁楼,他察觉出不对劲,也跟了出去,却不料她竟然跑到山脚下的冰湖里跳了进去。
他躲在一旁看了很久,不知道水涟月要做什么,直到湖面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他这才来到湖边,顾不得许多,猛地跳了进去。
她蜷缩在冰冷的湖水里,全身不住的颤抖,直到他靠近她,水涟月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扑进他的怀里,像是饥渴了很久的难民,突然间找到了生命的源泉,是那样的迫不及待。
可这是在湖水里,等他将水涟月拖上岸,却发现水涟月依然抱着他,那剔透白皙的小脸不停的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小嘴找寻着什么,猛然间,那樱唇触碰到他的脖颈,一阵电流袭过般。
他不停的唤她的名字,而她似乎听不到,只是在他身上乱摸一气,当他看到她迷离的双眸时,这才发觉,她怕是中了mei药。
他伸出双臂,缓缓抬起水涟月那张小脸儿,凤眸半眯,迷离失色,湖水浸透衣衫,露出白皙诱人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那双樱唇,带着淡淡的粉嫩,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摘,极其撩人心怀,恰恰就是这样的她,更加让他怦然心动。
而水涟月的主动,让他无从拒绝,也无法拒绝。
他虽是王爷,但这么多年,却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生涩之极,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水涟月竟然如此熟悉,很轻易的便带动了他,刹那间,她的表情很痛苦,却仍然不住的渴望,点点血渍落在了两个人的白色亵衣上,晃了他的眼。
她,竟然还是个处子。
她,竟然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女人。
她,是他的女人了。
内心不住的雀跃着,他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当她疲倦的倒在他的怀中,望着那张如同琉璃娃娃般精致绝美的小脸儿时,他痴痴的笑了半宿。
原本他以为一切都可以理所当然时,事后,她却毫不犹豫,狠心绝情的告诉他:无所谓,即便没有他,也会有另一个人为她解毒。
他愤怒不已,看到她毅然决然的身影,心,犹如万箭穿心般,撕裂的疼痛。
回忆中断,他愤恨的望着水涟月那张漠然却讽刺的表情,狠狠说道:“你休想从本王的身边逃走,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对于水涟月刚刚说的那句话,他没有给予正面回答,转身拂袖气冲冲的朝着阁楼走去。
水涟月望着南宫煜的背影,冷哼一声,转身轻点脚尖,踏着湖面向对面飞去。
她又岂会不明白南宫煜的意思,怕是真的爱上她了,可惜,男人,爱情,是她这辈子都不会触碰的东西,就像她前世临死前所想:爱情这条路,最终是不归路,付出真心的那个人,必定会连死都没有葬身的地方。
爱情,是毒药,会麻痹她的神经,让她不再敏锐,不再锋利。
而男人,却是最致命的利器,会是她生命的终结者。
离开阁楼,水涟月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一片绿地,前方不远处,听雪半蹲着身子,如玉般的指尖灵活的翻着土壤,为那些草药松土施肥,雪白的衣袍并未因松土而染尘,知道身后来人,手上却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淡淡的问道:“怎么?又吵架了”?
水涟月一努嘴,将怒火压了下去,走上前去坐在一旁的木桩上,漠然道:“南宫煜那家伙还真有意思,以为不给我休书我就没办法了吗?哼,真是可笑愚昧”。
听雪身形一僵,一抹莫名之色在他的双眸里一闪而过,随后又很好的掩饰住,抬起头看向水涟月,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玉容,带着春风般温暖的笑意说道:“煜王乃天之骄子,人中之龙,你已嫁他,他又对你爱慕,其实……”。
没等听雪说完,水涟月冷冷的打断他,“他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她猛然间察觉到自己刚刚语气不善,似乎吓到了面前的玉人儿,顿时脸色缓了几分,急忙解释道:“听雪,你别误会,我是刚刚被他气到了,并不是对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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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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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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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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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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