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塑造得失败。
她是一高手,绝对的高手,
对自己有着过度的自信。
相信没有人能留住她离去的脚步。
所以她一再宣称“朝阳想走,普天之下,谁又拦得住!”
但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PS:其实我是想过干脆让她当女皇帝算了的,
不过嘛,以帝君的深谋远虑(其实是老奸巨滑),
她没戏。宰相欧阳檀微笑,却隐含三分苦涩,当日他惊见帝师,知悉一切,不也是这样的反应。
他越众而出,“帝师所言,句句属实。微臣亦有帝君在世时留下的亲笔书信,证明帝师所言非虚。微臣追随帝君二十四年,帝君的笔迹,微臣绝不致错认。”
宰相向太后呈上书信,拆开信封,只看一眼,太后即已确定那的确是帝君亲笔所书。信上简短数语:
檀弟如晤:
兄自知命不久矣,特此立下遗诏,托与帝师。自此,朝廷大事尽付于贤弟与武弟。至于兄为何作此安排,个中细节,尽询帝师。莫忘天下大事,帝师一言可决。
兄天君字
平日里帝君与宰相的书信均以兄、弟相称,不分君臣,这一点太后十分清楚。而对于帝师的话,太后虽震惊,却没有一丝的怀疑。如他这般的人,根本是不屑于欺骗的。
太后蓦然深深闭上眼,原来帝君早已有了心目中的继承人。既然五皇子暗害的真相他已知悉,又请来帝师保管遗诏,那么新君应该就是帝师的首席弟子“御剑”玄漠了吧。琇書蛧
帝君对他格外严厉,格外冷淡,连他立下战功都不加封赏,她本以为是帝君不喜欢他,却原来帝君看重的一直是他。而五皇子玄御,帝君平日宠之爱之,却从来没有立为储君的念头罢。她竟然到现在才明白帝君的心意。
她暗暗苦笑,她为玄渊谋划的一切终究还是一场空呵!
“遗诏何在?”睁开眼,太后威严的声音响起,无疑是承认了遗诏的存在。
帝师从袖中取出遗诏,递予太后。
大皇子望着这道明黄的圣旨,几乎恨得双眼冒火。谋划到了一切,就是不曾料到有这一纸遗诏的存在。一步错,满盘皆输。他愤恨地望向四皇子,难怪他折剑立誓,扬言不涉帝位之争,原来他早已智珠在握。
太后接过遗诏,甚至没有翻开,就交给了宣旨太监。除太后与帝师外,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宣旨太监一如往常般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奏曰……”他突然间顿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仔细盯着遗昭看。
太后皱起了眉,手指叩了叩御座扶手。宣旨太监这才醒过神来,继续念道:“三、三皇子宅心仁厚,福泽深广,特传位予三皇子。钦此。”
群臣莫不愕然,帝师取出遗诏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新君非四皇子莫属。
太后,大皇子,甚至三皇子本人都是惊愕莫名,怎么会是如此?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三人的反应与众不同。四皇子神色淡漠,宰相意态闲散,帝师则眼神悠远。
太后叹了口气,心里暗叹,她还是没有了解帝君真正的心思呵,自始至终都不曾了解。
三天前,景和殿中,紫冠金袍,博衣广带的男子仰望星空,无形中透射着王者的威严和气度。漫漫星空,无数璀璨的星辰明明灭灭,使整个广袤的夜空显得绚丽而神秘。帝君游离的目光最终定格于天际那一颗炫极一时的帝星——龙辰。
身后传起一阵细微的响动,恍若盈野。帝君扬起浓眉,君主的霸气显露无疑。——来了,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一袭白衣如踏月行来,帝师双目神光湛然,只是淡然而立,其丰姿神概,恍若天人。即使在帝君无形霸气的环恃下,他依旧卓然独立,不染片尘。
帝君收回投在茫远夜空的目光,微微一笑,霸气尽敛,“十五年不见,先生别来无恙?”
白衣帝师轻轻叹息,不答反问,“天君,你又何必执着于星象之言?”
“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先生的星象之言,何曾出过差错,”帝君眼神悠远,“若非先生于二十四年前观测到龙辰的出现,又怎会有天君今日的帝业?”
“星象之学古而有之,可信其有却又不可尽信,”帝师神色淡然,“烽烟四起,自有真龙出世,当年老夫的确循龙辰之迹找到你,但若无龙辰,不代表你成不了今日的帝业。星辰轨迹,当由天定,你的命运,却未必由星辰的轮换而注定。”
“十年前,先生已测定了龙辰的陨落之期,今日正是应验之时,先生何不静待?”帝君神色不变。
帝师神色温和淡定,“天君,有老夫陪你度过这漫漫长夜,你又有何担心?”
帝君不答,一笑后便转移了话锋,“天君征战五年,在位十九年,这二十四年间,自认决策无错。然而却有一事,不得不以为是平生憾事。先生可知为何?”
见帝师明于心而不宣之于口,帝君叹息,“先生当年离宫之际已明言天君,储位归属,早定为宜。而天君另有打算,迟迟未立储君,以致今日诸子相争,势成水火。如今想来,天君实在悔不当初。”
见帝君此刻表明心迹,帝师不禁动容,“四位皇子各擅胜场,皆为人中龙凤,选立何人,确是一大难题。”
以帝君的傲气与霸气,能自承决策失误,实是出于他的意料之外。
帝君暗自摇头,“先生离开那年,诸子尚幼,立储君一事关乎天下福祗,天君不敢草率策立。本想待诸子成长后,择德才兼备者策立,不料这一拖就是十五年。其间,天君为明诸子之能,令诸子开府取士,掌控皇城禁军,有心以一子继位,余子镇守各方重要城池,以为辅佐。不料一招错,养虎贻害。”
帝师心中了然,帝君生为独子,不曾料到皇族间兄弟相争的惨烈。当皇子曾无限接近于皇权,离帝位仅一步之遥而触手不及,再放他们镇守四方城池,何异于放虎归山,留下隐患?这正是当初他思虑到的,故而劝帝君早立储君。
然而,可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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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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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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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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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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