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也笑:“你的平衡力什么时候也能变差呢?”
“走吧。”苏桔立刻没了兴致,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再继续装下去,这样她和丛林都只能更累,俩人的气氛明明一直都不对可尽管彼此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这么勉强?
这还是当初选择和他在一起的意义吗?
难道谈恋爱不是为了高兴吗?
“走吧。”丛林自知说错了话,也没再解释。
他们现在的状况,倒是越说得多了越多余。
工作人员很奇怪:“您时间还未到,怎么这么早就不玩了?”他脸上是标准的服务式笑容,“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再改进。”
“谢谢。”俩人的低气压感染力非常强,工作人员也没再问,“祝您愉快。”
苏桔一边走路一边踢小石子,不一会儿鞋子前头就有了明显的划痕。
她眯起眼睛用余光看走在斜后方的丛林,愤愤的想春天可真是个讨人厌的季节!简直就是她的天敌!
而他们,能继续相守到下一个春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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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桔站在青黑色的木门外踟蹰不定,这门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门上的红色对联已经在风雪的侵蚀下,翘起了两角,颜色也暗了几分。可是无论怎么吹,它就是不掉。
有时候,或许就是需要点这韧劲。
苏桔刚抬起手腕门就被打开了。
是王志勇。
“你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不论你是二婚还是三婚,我都能帮你找到好婆家。”他像是被困了好多天的鸟儿,见到天空就迫不及待的振翅,对着苏桔喋喋不休。
“你别见怪。”老太太和前几日相比又老了许多,脸上带着歉意,她拄着一根枣红色拐杖缓缓走过来,“他好多天没出门怕是又憋坏了。”
苏桔一边应和王志勇漫无边际的话,一边同她说,“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医院呢?”
老太太有几分怔仲,许是没料到苏桔竟然会这么直白。她笑起来,脸上沟壑丛生,老态尽显:“我在等。”
“等什么?”
苏桔没等来想要的答案,老太太的拐杖轻轻敲击两下地面,青灰色的泥砖并未发出声响,可她还是猛地一颤,仿佛大梦初醒。
“进来吧。”
“好。”
王志勇并未跟上,他看看自己的母亲又看看苏桔,在原地转了几圈脸憋得通红才自言自语一句:“我要怎么给两个女人牵线呢?”
许是思来想去没结果自信心受损,他干脆咬着腮帮子跑进了那间客房。
“见笑了。”老太太听觉似乎异常灵敏。
“您也能听见他自言自语的话?”苏桔重新观察这个外表如同枯槁的女人。
老太太又没回答,她只是慢慢饮下一口茶,然后说,“你来的目的我清楚。”
苏桔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进入主题,她反倒有些局促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出手相助,最终还是忐忑不安地说,“我希望您能帮忙。”
“丫头。”这一声丫头,让苏桔眼角微红,这样苍老的声音,这样苍老的体态,这样苍老的面容,都会让她想起一个人——去世的婆婆。
“你过来。”她听见她说。
苏桔低着头掩饰心里的脆弱和想念慢慢向她靠近。
老太太却突然从后背拿出一张符,在苏桔还没看见的时候就贴上了她的额头。朦胧之间,她听见这个苍老又疲惫的声音说,“果然。”
果然什么?
可她来不及问出这句话了,她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一个混沌的空间,九条尾巴自动聚在一起抱成团把她包围起来,使她免收磕碰。四周景色急剧变换,几分钟后她才慢慢察觉到周围的景色并非没有规律,而是在倒退。
从公元2016年倒退到上世纪二十年代。ωωω.χΙυΜЬ.Cǒm
是1925年,她那个时候还没出生,更没被婆婆捡了去。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对这一年她毫无印象,而街上的一家店铺牌子右下角则写明了年份,就像是故意给她看的,蹊跷的很。还有很多人在街上举着横幅大声喊着什么口号,像是在声援上海大罢工。
场景再换。
是一家大庭院,要是放到二十世纪能卖出高价的那种。庭院的大门很是恢弘气派,门口有两名士兵把手,但是里面的植物却奄奄一息,也没多少人走动,偶尔露面的仆人皆行色匆匆,像是在躲避什么,脸上尽是惶恐。
苏桔本来还东躲西藏的,但后来她发现自己可以直接穿过树木墙院。而且九条尾巴并未收回,像是已经不受她支配。
她循着味道走到一个养鱼的池子前看看水里的倒影,竟然还是人样。
似乎有什么指引着她抬头,就这一眼让她似被钉子钉在原地久久动弹不得。
那个身穿道士服,腰配驱魔剑的人,是谁?
“丛道长。”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笑嘻嘻地端上一杯水递给他,“累了吧?快喝水。”
苏桔眼睛瞪得很大,眼球恨不得下一刻就夺眶而出。
那个丫鬟,明明就是年轻时期的婆婆!
那个丛道长,明明就是丛林!
他们,为什么认识?
“春芽。”听见熟悉的声音,她却还是没办法相信,甚至连基本的镇定都做不到,这九十年来若是在谎言中成长起来的,该有多可怕。
她向来聪慧,可现在她宁愿自己笨一点。
“谢谢。”丛道长又说,结果那杯茶一饮而尽。
春芽眼里的倾慕她看得明白,那个叫丛道长的眼睛被杯子挡住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走到他们面前仔细看看,可就是动不了。她或许早就该晕过去了,只是强撑着而已。
春芽的声音还带着少女特有的稚嫩,眼里的担忧一览无余,“道长,晚上的计划不会失败吧?”
“不知道。”丛道长从怀里摸出几张符,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文字。他把符咒拿出一张塞到春芽怀里,“我要是有什么事,请你一定帮我保住她。”
苏桔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长长地深呼吸一口,绵长的气息让她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的放软。再怎么样也需要呼吸,掩耳盗铃一点用没有。
的确是,丛林和婆婆的气味。
的确是,她最爱的两个人的味道。
她惩罚似地开始又一次憋气。
“你……”春芽欲言又止,震惊地看着他。
“请你帮我。”
“为什么?”
“我只是想要她活下去。”说完这句话,丛道长就弯腰向她深鞠一躬,“请你也务必活下去。”
苏桔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环顾四周,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此时应是春季,可院子里不仅枯败还有些许阴森。
她敛敛心神,他们刚刚说的“她”是谁?那个“计划”又是什么?她又为什么会突然来到1925年?
对了!老太太曾贴在她额头一个灼热的东西。
苏桔伸手去摸,缺什么都没有都没有。奥,她忘了自己现在是透明的,似乎什么都触不到。
她忽然就想起了邓雅琳,那个时候作为一缕魂魄的她也是这般无助吧?
她一动,那九条尾巴也跟着动,在身后漂浮着,美的摄人心魄。
她再抬起头时,丛道长和春芽已经不见了。
她吸吸鼻子也一无所获,倒是西南方向有一种橘子的味道吸引了她。
打量过去,那边更是寸草不生。
虽然院子外头喊声震天,甚至时不时有枪声传来,但这院子里偏生就安静的令人发慌。
她经历过九十年的洗礼,经历过每九年一次的苦楚,从来没像此时一样没底过。
因为她此时只能闻见这一种味道。
她轻轻走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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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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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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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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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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