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娘们,当秘书的能是什么好货,还敢在老子这里装清高!老子要让你以后跪在老子面前道歉!”他依然不解气的呸了一声,才愤愤离去。琇書蛧
言念打的狠,待人离开,才慢慢的恢复了情绪,才发现手指被文件夹给夹伤了,虎口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一大早就见血,真是不吉利。
可在臭男人身上撒气,也不是一般的爽!难怪苗思媛说现在都喜欢当女强。呵,欺负人的感觉,确实会让心情变得舒畅。
难道林暮年总喜欢欺负她,也是因为这点?
仿佛连近日来的郁气,都撒在了这贱·男的身上,心情好,连走路都轻飘了起来。
随便在路过的药店里买了创可贴,伤口太大,老长一条口子还露在外面,她就多弄了一张,也就不管手上的伤口。
出来了就不大想回去,这会儿璟煜应该还在睡觉,想着双休日林暮年可能也在家,就让他陪着孩子,她打的,去了陈家。
上次答应要去看陈译恒的,被事情一拖再拖,便也就没时间去了。
趁着今日闲时,倒是可以来看看。
陈美珍在家,门也是她出来开的,看到言念过来蛮惊喜和高兴的,亲热地拉着她进去。
这也是言念第一次来陈家,自从陈译恒病后,就没再住在那边的别墅区里,被陈家人接回来,一直由陈美珍照顾着。
陈美珍无声地指了指楼上,轻声说:“译恒就在楼上,今天说要出去,我不让,现在正发着脾气,你先上去和他聊,我去给你倒杯水,你注意着些,要是他也冲你发脾气,你担待着些。”
她很温柔,给言念的感觉就像是陈译恒的母亲,而不是单纯的姑姑,说出的话永远都带着满满的爱意,像她疼惜璟煜那般的感觉。
言念上了楼,那间房间的门没锁,她便擅自走了进去。
陈译恒坐在窗前的那只摇椅上,听到脚步声,立马将放在前面桌子上面的茶杯扫落在地,“我说过不要来吵我,不要来烦我!你们都是聋子是不是!”
茶还是烫的,言念离的近,茶杯破碎到地上,溅了她一脚面都是。
四五月份的天气稍热,她只穿了高跟鞋,脚背被烫的立马红了一大圈,忍不住就倒抽了一口冷气。
陈译恒诧异的转身,看到她时,眸光骤亮,然后情绪立马又沉了下去,“你怎么来了,你走吧,我们的关系早就两清了,你何必再来,想来看我的笑话吗!”
他垂下眼眸,终于注意到她红了一大圈的脚背,一处的地方还冒起了晶莹的水泡。
“你怎么这么傻,这点反应能力都没有,就不知道躲吗?”他拧起眉,担心的看着她,大步跨过地上的碎玻璃,站定在她的面前,将她抱起,直接放在他刚才坐过的那只摇椅上,命令说:“你坐着别动,我下去拿药箱,给你擦一下药,不然等下铁定要脱皮的。”
言念想喊住他,但见他身影已经急匆匆的奔出去,遂也不费那个力气喊他。
陈译恒上来时,陈美珍也跟着上来,对她歉意地一直道歉,“对不住啊,译恒脾气就是这么暴躁,害你受伤了,真是过意不去。”
陈译恒很不喜她的态度,吼了一句,“她皮糙肉厚的,烫一下又不会死,你干嘛要一直跟她道歉。”
一旁收拾碎片的保姆偷偷笑了一下,显然是被他的话给逗笑的。
他越这样,陈美珍就越过意不去了。
言念其实真没什么,被他们这么一弄,倒显得她很娇气似的,反而就尴尬了起来,忙说:“阿姨您别这样,我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是译恒自己太小题大做了,非要给我上药。”
保姆退下,陈美珍将新倒的茶水给他们放下,也就退了下去。
言念缩回被他抓着上药的脚,穿回鞋子里去,“好了好了,只是一点点烫红而已,又不是被你害的瘸了腿,我还能敲诈你吗?干嘛那么紧张。”
陈译恒不咸不淡的回答,“我倒希望你能敲诈我。”
“……”言念愣着,倒叫她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
两人一时沉默。
她斟酌着,也不敢轻易的问他的病情,就怕等下不小心,就触怒了他的情绪,引得他发作就不好了。
“来了又不说话,你干嘛呢!要无话可说,就滚回去吧,我还要休息呢。”陈译恒一哼,站在窗前,屋外的太阳正亮,照射进来,耀亮她的周遭。
他就静静地盯着她,仿佛能看清她脸上的每一根毛孔。
恍然想起曾经很早的时候看过的一个吸血鬼片子,吸血鬼站在阳光下,皮肤下的汗毛会闪着银银的光,很美。
而此刻,她皮肤下的汗毛也泛着银光,比那还没。
长相不算一等一的绝色美女,可他为什么就会被吸引了呢?
陈译恒最近闲得发慌,然后总是会想起这个问题,告诉自己要想出一个拒绝再喜欢她的答案,想得头疼了,还是没什么答案。
只想到一句俗话,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她只是恰巧对了他的胃口,一不小心吃了,从此就那么上瘾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你不用这么急着赶我走,一会儿我肯定就会走的。”言念起身,跟他一起站在窗前,还是问说:“最近身体怎么样呢?我看着挺好的嘛。”
说到这个,陈译恒就有点秃废的样子,“你认为挺好又能怎么样?得他们认为挺好才算了事。”
他顿了顿,又说,声音很低迷,“念念,如果我说,我没病,你信吗?”
言念将投向窗外的视线转到他的身上,安静地注目许久,好像真的在端详着他有没有病,视线敛回来时,她笑了,低低的很清脆悦耳,“你要是真有病,那世界上的一半男人估计都有病吧,说实话,听到你姑姑说时,总觉得像做梦的不真实,现在看着你,也总觉得像做梦,怎么会呢,你明明还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还能像以前一样乱发着脾气,你说,我该怎么相信你的病?最起码得给我个证据吧!”
陈译恒却因为她的话,满心欢喜,走过去便握住她的手,“念念,你真的相信!”
“我说实话,你可不要生气?”言念缩回自己的手,“我虽然没那么了解你,或许你脾气是暴躁了些,做事狠了些,记仇了些,对我特别坏了些。可,与那病比起来,还相差甚远吧。不过,我倒希望你真的能得什么病,最好断了脚,我有机会欺负你回来,还能保证不被你抓住报复。”
带着些调侃,语调轻松。
陈译恒听着,却也高兴。
他轻笑,望向窗外正晴朗的天,脸上带起的嘲讽比那光还刺眼,“所有人都不相信,在我喝醉酒时,他们便觉得我在放弃自己的生命,在我生气爆发时,他们便觉得我又在发作,这么些年,我总是过的小心翼翼,不敢在他们面前表露出真正的自己,在他们的眼里,我就得是一个遇事不乱成熟稳重的男人。”
这回他呆怔良久,情绪在时间中慢慢归于平静,又缓缓地说:“可我并不是,我需要依靠,我需要帮助,我需要别人的关怀,做这么多,我只想得到别人的一句肯定,这么多年,可我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济于事。”
他的眼神黯然,悲伤缭绕在他的周遭。
他的样子太无助,无助的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
他的愿望其实那么简单,那个他口中的别人,大抵就是陈美珍口中的大哥吧,他的父亲,他只是想要父亲抵给他的一个糖,包含甜蜜的糖果,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却让他付出了这么多年。
而能得到这颗糖的希望,是他的大哥林墨,可林墨偏偏又让他绝望,是否有关于这点,所以他才将怒气发泄在她的身上?
这个男人虽然很可恶,却也有他的可怜之处。
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可恶,可每个人都也可怜。
不是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言念跟着一起失神,想到了一些自己的事,人都这样,要活在艰苦中,慢慢爬向自己人生的高顶。
“有些时候,不一定是努力就能得到回报的。”被他的情绪影响,她也跟着有些悲观,“不过努力了,才有成功的希望啊!总比自暴自弃的强!”
她一笑,回了视线时,眸光瞥到门口的那抹身影。
陈美珍杵在那里,脸上有悲伤之色,见他们都看过来,就笑着走过去,“我们下去吃饭吧,饭吃完了再聊,反正是双休日,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聊。”
“姑姑,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的就叫她过来。”陈译恒面色不虞,但还是下了楼吃饭。
“是我自己来的。”言念解释,跟着陈美珍一起下去,后者感激的看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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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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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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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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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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