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到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眼里,只觉得心中多了一抹暖意。
稍稍平静之后,翠儿不在结巴了,把苏琳流产,苏可向老夫人哭诉都是苏薇害的。现在老夫人已经派了她的贴身嬷嬷,来押苏薇过去她的婉容院。xiumb.com
“小姐,您还是跟着太子殿下回去太子府吧!”翠儿抓着苏薇的衣角劝说到,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满的都是担忧。
苏薇见她如此关心自己,轻轻地拉起翠儿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转身对着云梓洛和陌离说道:“我过去一趟,你们呢?先回去吧!内院的事,你们不好插手。”
云梓洛和陌离了然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苏薇便交代了翠儿和史嬷嬷几句,便带着翠儿起身去了婉容院走去。待到苏薇到了婉容院,把翠儿留在了门外。
此时,婉容院已经坐了一些人了。
坐在首位的就是,苏薇昨天才刚刚看到的苏老夫人。
她似乎很喜欢玫红色的苏绣锦缎,今日她依旧一身玫红锦衣,只是这一脸生气而皱起的褶子,实在是有些违和了。
她那混浊的老眼,至始至终没有看苏薇一眼,就仿若看苏薇一眼,便会使她高贵的身份,受到玷污似的。
想想也是,这苏老夫人年轻时便丧夫,一个人把苏墨拉扯大。
也没有改嫁,先皇看在死去的苏老将军劳苦功高,且苏老夫人曾跟着奋战沙场的份上,封了她一品诰命,如今朝野上下,无不尊称她一声老太君。
在她下首陪坐的是苏可,此时正掩面哭泣,一副柔弱样。另一边则是苏墨,还有一名看是陌生的男子,苏薇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原来这是苏琳的双胞胎哥哥,苏俊程。
苏薇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原主名义上的亲弟弟。
只见他一身藏青色锦袍,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许,板着一张脸,特别是那双黑墨的丹凤眼,透着冷漠,蕴含着无限的寒意与肃杀。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苏家唯一的嫡子,十岁便彰显出战场上的才能。早早的便跟着苏墨南征北站的,也难怪他身上会有如此浓烈的肃杀之气。
苏墨见苏薇不给老夫人行礼,板着一张严肃的脸,朝苏薇喝道:“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还不向你祖母行礼。”
而此时,苏薇轻轻一弯膝,道了一声:“祖母安康。”
苏老夫人,抬眸,一双混浊的老眼几乎冒着火光,狠狠地剜了苏薇一眼,冷声道:“可不敢当,你现在乃是一国公主,倒是老身我该向你行礼了。”
苏薇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的蔑视,怎么终于要撕破脸了么?也是在他们眼中,芳名远播的苏琳可是掌上明珠,哪是自己这鱼目能比的。
“祖母,薇儿可是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您只管直说,不必抓着皇上的圣旨,在这冷嘲热讽的。你要是质疑皇上的决定,大可叫父亲奏章一折,直谏如何?”
这时坐在一旁假哭的苏可也不哭了,气哼哼地指着苏薇骂道:“你这个小贱人,你怎么还敢威胁祖母,你都害的大姐姐流产了。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
这下苏薇不笑了,前世最讨厌就是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双重标准。自己欺负人的时候,也没见她觉得自己恶毒了。
“三妹说的是,我的确恶毒,我恶毒可曾打发下人用针扎你,可曾叫下人对你棍棒交加,可曾乐呵呵地看着,你被小黄啃咬。”苏薇一连问了几个可曾,这下把室内几人问的哑口无言。
苏俊程冷冷的扫了一眼苏可,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居然做出如此狠毒的事。
倒是眼前的苏薇让他另眼相看!这个多年未见的大姐姐,似乎没有儿时的怯懦。说起那些,连见惯沙场杀戮的自己都不禁寒毛竖起。
而眼前的这个自己叫做大姐姐的女人,居然说得喝杯白开水一样简单。她这样的泰然,让他这个男子都不禁佩服得很。
“强词夺理,孽障跪下,钱嬷嬷上家法。”苏老夫人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了。这后院的事,她哪能被苏薇这么几句给吓唬道。
苏薇薄唇微勾,冷笑地看了眼强装镇定,作威作福的苏老夫人,家法是么。苏薇倒是先看看,今天这家法谁该受。
“祖母可记得这凤镯?薇儿可记得这是皇奶奶,当初连着九凤朝凰簪,一起赐给我母亲的。如今这九凤朝凰簪在何处?”
苏薇轻轻抚着手腕上的镯子,这镯子苏琳当初原是也想抢去的,可不知为何,这镯子除了苏薇谁也摘不下。
这下在场的除了苏俊程,其余人脸色都一下惨白了,谁不知道这九凤朝凰簪和凤镯,只有当今皇后可以佩戴。而长公主与苏薇却是特例,集皇家宠爱,见九凤朝凰簪如同帝后亲临,即使王孙贵胄也得行礼。
这其中属苏墨脸色最难看,只因他是最知道这其中缘由的人。
“薇儿莫不是病傻了,那九凤朝凰簪子,你早就赠与琳儿作为新婚贺礼。”睁着眼睛说瞎话,苏墨承认这话连苏墨自己都不信。
现在谁人不知苏琳抢了苏薇的婚事,苏薇还会把自己母亲的遗物给她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估计南巷口那个,穿开档裤子的小孩儿都不信。
“您真会……”苏薇正欲讽刺他,这时门外传来声响,只听婢女叫道:
“皇后娘娘驾到。”苏老太心下一慌,这下完了,这个时候皇后来,如果她追究起来这个事情来,将军府上下几百人都不够陪葬。
想着苏老夫人赶忙起身,想要领着众人接驾,可是凌梦早已进来了,笑呵呵的对苏薇招招手:“薇儿你这般可不行,舅母吩咐你皇兄带你入宫见我,你怎么没去,听洛儿说,有人阻止你进宫。想想也是,如今舅母这皇后,有些人是不放在眼里了。”
说罢,凌梦不忘凤眼一凝,柳眉微挑,扫视了苏墨几人,摆明了告诉他们,自己说的就是他们。
凌梦倒是个护短的主,听见自家儿子告诉自己薇儿有难,赶紧就跑来了。
“皇后娘娘说笑了,您要见薇儿我们怎会阻止,只是这丫头今日害得,她妹妹流产了,我母亲正在询问她,并不知晓皇后要见她。”
凌梦也是个腹黑的人,见苏墨这么说,自然是知道对方想要息事宁人了。只是这次自己不愿意再退让了:“苏家二小姐?不是待字闺中么?”
苏墨被凌梦这句明知故问,给打的哑口无言。这话怎么接,怎么接都是错,不论怎么回,只要自己承认了,那么琳儿可儿以后可还如何见人。
凌梦见苏墨一脸吃瘪的样子,心情顿好,笑意盈盈地对苏薇说道:“好了既然将军家事,本宫不便多管,薇儿七日后宫宴,你可要记得带上九凤朝凰进宫,你皇祖母可是想你的紧。”
苏薇微微挑眉,自己这个舅母倒是有趣的很,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寂寞了。
“薇儿知晓了,只是,这九凤朝凰不在薇儿……”说着苏薇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看着苏墨和苏老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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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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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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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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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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