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门厅高挑,气派的大门,尽显雍容华贵。
“是六王爷和王妃来了,快请进。”小厮看见来人,急忙迎了上去。
府内更是华丽精致,亭台楼阁,清幽秀丽。园内山石映衬着青葱的松,柏,四季常青。
穿过庭院,抬头便见一个赤金大匾,“荣庆堂”。这是宴会的场所,殿外有着大量摆设,门楼墙壁更是有着精美的雕花。整座庭院皆显得轩峻壮丽,富丽堂皇。
初暮眉间微蹙,比起这些奢靡的华贵,初暮更喜欢战王府的干净婉约,让人觉着舒适,而不会觉得肃穆。
严离墨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俊眉微挑。xiumb.com
…
走进荣庆堂内,才知殿内更是华贵无比,琉璃瓦,玺彩画,菱花墙面,盘龙藻井,漫地金砖,就是比起皇宫,也显得华丽的很。
屋内宾客已有很多了,初暮大都不认识,只安静的站在严离墨的身侧。
“六弟和六弟妹来了。”严临祁一身靛蓝锦衣,袖口处镶绣着云纹滚边,腰间束着祥云锦带,张扬俊逸的脸,深邃的眼睛却是看着初暮邪魅的笑道。
“三嫂生辰,做弟弟的自然是要来庆贺的。”严离墨微冷的声音传来,面上勾起了淡笑。
“王爷,您在这儿呢!”听着严临祁身后的一阵轻唤,苏婧瑶盈盈上前,一样是靛蓝锦衣,外又披着浅蓝色纱衣,裙角细碎的纹饰。脸上精致的妆容,妩媚艳丽,入艳三分,“原来是六弟来了。”
严离墨只轻应一声,便不再说话。
“三嫂今日果真明艳动人,娉婷妩媚。”初暮向前一步,对着苏婧瑶赞赏道。
苏婧瑶用帕子掩着嘴轻笑,手自然的挽上严临祁。
而后者目光依旧扫着初暮,笑语道:“六弟妹今日还是一样出尘脱俗。”
初暮今日穿着淡白色褥裙,裙摆处绣了绿萼梅花,清淡秀丽,淡雅出尘。微风吹过,轻纱漫舞。而严离墨一样锦服雪白,束着月白祥云腰带,一尘不染,墨发高束,衬着面容愈发白皙,此刻长身玉立,显得清俊如画。两人此刻站在一起,说不出的融合相配,真真是一对璧人。
“以前就听闻过轩王府的华贵,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严临祁的目光让初暮觉得很不舒服,只好望着高墙赞叹道。
“六弟妹若是喜欢,就在轩王府上多住几日如何!”严临祁依旧邪魅的笑着,道。
轩王的话着实不合礼数,做兄长的怎可对弟妹说如此轻佻的话。
初暮未料他会这样说,思忖片刻,才不卑不亢回答道:“多谢三哥的好意了,只是站在这里,我却不由想起战王府内幽静的白玉兰林了。三哥的府邸是华丽的很,可我还是更喜欢自家的院子。”
严临祁狭长的眼睛冰冷的扫过初暮,嘴角却依旧挂着笑。
“三哥,宾客都齐了吧,该开宴了。”严离墨适时的打断道,语气里甚至有些微怒。
“好了,那就开席吧!”严临祁见状,倒也不再说什么了。
…
初暮跟着严离墨坐入席间,正对着的是四王爷严辰玉和四王妃梁敏悦。
四王爷同样俊朗,只不过更温润些,身上带着读书人的气质。听闻四王爷饱读诗书,醉心书画。他身边的四王妃端庄矜持,眉目清秀,典型的闺阁女子,应也是温柔娴静,颇通诗书之人。
四王爷瞥见初暮的目光,对着初暮礼貌一笑,初暮也回敬一笑。
…
“听闻三王妃的琴艺是京中一绝,不知我等今日借着宴会能否有幸一观?”席间有人高声提议,引来了众人的附和,“没错,不如三王妃趁此机会小露一手,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
“那瑶儿便弹一曲吧!也好叫人见识一番。”严临祁手持酒杯,不甚在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瑶儿便献丑了。”说罢起身,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将那张怀音琴拿来。”
丫鬟应声而去。
怀音是极名贵的琴。听闻是严临祁费了大功夫得到,再赠予她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民间才传言轩王爷极其钟爱王妃。
丫鬟很快便取来了琴,苏婧瑶走至琴前坐下,伸手试了试音,琴音果真清脆悠长。
严辰玉不禁赞叹道:“从前便听闻三哥为了讨三嫂开心,费尽心力得来了这怀音,今日才有幸一观,这琴果真不同寻常。”
“王爷想听什么曲子?”苏婧瑶眼里只看着严临祁,柔声问道。
“瑶儿不如弹一曲《尘烟醉》吧!”严临祁勾起唇角,笑道。
不少人愣了愣,这曲子,少有人会弹,也着实不易。
苏婧瑶也不免顿了顿,这曲子很少有人会弹,但她确实会。她这便开始了,双手优雅的抚上琴弦,玉手轻佻银弦,樱唇勾起一抹妖娆的笑意。一曲《尘烟醉》缓缓自指尖流泻,琴音委婉绵顺,清丽悠远,听得出来,苏婧瑶的琴艺极好。
一曲终了,满座哗然。
“三嫂的琴艺着实是一绝啊!”严辰玉直言赞赏,“《尘烟醉》可是极难的曲子,三嫂却可弹的分毫不差。”
“四弟过奖了。”苏婧瑶眉间却是掩不住的喜色,眼波向严临祁流转,却见他面色漆漆,不知何想。
初暮沉眸不语,苏婧瑶的琴技着实高超。只不过太注重技法,却少了几分此曲该有的韵味。
“听闻六弟妹也是城中难得一见的才女,不过本王从未见识过,不如与三嫂切磋一下琴艺如何?”严辰玉突发奇想,提议道。
初暮端着茶的手一顿,抬头浅笑,“四哥过誉了,三嫂的琴技极好,我就不好班门弄斧了。”
“六弟妹何必谦虚,就算弹得不好也无伤大雅啊!”严辰玉并不肯放过她。
“对啊,六王妃不如一试,也好叫我们开开眼见。”席间又有人附和着,“难不成六王妃是怕了。”话语其中明显带着嘲弄。
今日的宾客多是轩王的门客,自然是帮着轩王。再者从未有人听闻过初暮的琴音,自然觉得她比不上三王妃。
“王妃就去试一试吧,也好叫众人开开眼界。”严离墨深沉却笃定的声音传来,初暮转过头看他,看到他勾着唇角,眼神里确是相信。初暮也浅浅的对他勾了勾唇角。
“既然如此,那就献丑了。”初暮起身对着众人道。
初暮缓缓走至琴边,伸手抚过琴身,上好的檀木质地,琴弦紧若游丝。这怀音着实是一把好琴。福身婉婉落座,长裙委地。玉指轻扬,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音流露。音色清冷,悠扬却又洒脱,同样是一曲《尘烟醉》缓缓成调。只不过想较与苏婧瑶的,多了几分随意自由,洒脱豪迈之气,但技巧上却也绝无逊色。
一样的曲子,高下立见。
一曲终了,满座寂然。
许是众人未料到,这六王妃的琴艺高超,甚至出神入化。
严辰玉反应过来,毫不掩饰的赞赏道:“原来六弟妹的琴艺如此之好,倒是本王先前孤陋寡闻了。”
初暮淡笑不语,眼神扫过严离墨,只见他眼中也带着几分赞赏之情。
苏婧瑶的脸色却是不好,沉眸不语。
而严临祁,此刻紧紧握着酒杯,手背上甚至可以看到青筋。脸色深沉,仿佛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从他听到她弹的第一个音调的时候,他便知道了。
是她。
原来是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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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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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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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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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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