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那个害羞的小姑娘,元书涵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把这些人带回家再说。人口买卖这种事情,看着别人做和自己做感触是不一样滴。
元书涵带着五个人回到家,果不其然看到有些焦头烂额的非剑。这其实也怪不得非剑,他那双手从来都是握刀杀人,这家长里短的事情总归是不擅长。
看着非剑左手抱个娃娃,右手还不知所措的拿着菜刀准备切菜,耳边还隐隐传来小儿啼哭之音。元书涵觉得自己买人的决定实在是不能再对,指了指楼下的两个房间,对着后面的五个人说道。
“家里条件确实是有些糟糕,女娃子就跟着绣娘住那间,你们夫妻并孩子睡另一间。非剑你先上去看好孩子,底下的事情我来处理就好。”这段时间非剑练剑的工夫虽没落下,与日俱进的工夫却是带孩子的本事。
“是,小主子。”绣娘是个羞涩的,但多少知礼。那丈夫也是多少读过些书,妻子看着也是个温婉的,两个孩子虽然面黄肌瘦,眼睛却也是分外明亮,这也是元书涵会选择这几个人的原因之一。
“进了这个门以前的名字便不要了,往后你便叫青湄你便叫做青漫,至于这小子便叫做青澜。你们两位原来姓周,以后还是换做周叔周婶便是。”入了这门前尘往事全抛尽弃,所以元书涵索性不问这些人原来叫做什么名。
“多谢小主子赐名,您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去打扫下院子。”那周叔虽然没做过什么奴仆,但是基本的规矩也还是知道,他们来这里也不是干站着吃饭的,做活的事情主动些总没错,加上主子看上去也是新来这地方,院子里头杂七杂八的事情可多。
“门面那栋楼子便交给周叔收拾,这院子里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交给周婶,顺便把这块地整理出来,不过这事倒也不急,那边的厨房锅灶都有,还有些菜肉婶子先做了晚饭,青漫你将这两间屋子收拾好就是。青湄跟我出去在采买些东西,青澜帮衬帮衬你父母啊姊,至于那边二楼便不要上去了。”
这其实也就是随意交代交代罢了,她们在底下说话,非剑未必听不见。看着非剑在二楼走廊探出的头,元书涵就知道这人定然是听到,在看着非剑对着自己点点头,元书涵更是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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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也不用上去问,等我回来便是。”这句话元书涵说的颇有些无奈,因为问非剑大概也是没答案。非剑做这些事情估计还不如这底下这几人,不然元书涵也不会买下那一家子。
说完元书涵就从门面出去了,这些东西本来也不指望一时半会做得好。青湄赶忙跟上,这小主子年纪真不大,说话也是十分的少,和一般的孩子看上去相差极大,这一家子看上去也多少有些奇怪。
“青湄你家在哪?”说起青湄,元书涵真正感兴趣的人,却是青湄的母亲。青湄的手艺已经是十分不错,想来青湄母亲的手艺也更好才是。更何况青湄母亲患了病,这治病的事情才是元书涵的拿手好戏。
“主子,你这是……”青湄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她从小只有母亲,比一般人家的女孩子要懂事,同时也比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更加自闭,对娘亲的依赖更非父母双全的孩子可比。
“走吧,我多少会些医术,帮你母亲看看也好。更何况你的卖身银子不还在手里,难不成不准备为你母亲寻医问药?”最后一句元书涵特意加重了些语气,这青湄是她专门寻来的女子,自然和周叔一家不一样。
“多谢小主子。”虽然青湄不知道这个比自己还小的主子,打算要做些什么,但是小主子有句话说的不错。她如今有了银子,怎么说都要为娘亲寻医问药才是。想起躺在病床上的娘亲,青湄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快了。
还真是……看着青湄的做法,元书涵摇了摇头,这丫头也太可爱了些。
但是当元书涵看到那位虽然卧病在床,但是却丝毫不减风姿的女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由于生长环境的不同,每个人的气质谈吐都会不同,那是从出生开始就经过熏陶的结果。
眼前这女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只是着实是一脸病容万分消廋,眉目间那一种气韵更加印证了女子的不凡。可惜的是这样的女子却沦落这样的下场,唯一的女儿现在也卖身为奴。
“你这孩子——真的卖身了?”女子的声音中有一种颤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唯一的孩子卖身为奴,让女子怎样都难以平静。但是今后女儿却多少不用为生计担忧,让女子心中的大石猛然落下。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在看着女儿身边介于女童和少女之间的那孩子,女子多少有那么一点怔忪。
青湄咬了咬唇,有些不敢看病床上的娘,她这也是没办法。她们母女两个如今这样的生活,娘亲又得了病只能卧床,不卖身哪里有银钱过活。
“罢了!沦落到这一步,也是我自找,只是苦了你。”看着女儿如今这般模样,女子就算是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何尝不知道女儿只是想弄些银钱来给自己治病。
“二十两,夫人从前或许看不上眼,但是如今却希望夫人考虑考虑。青湄这性子你这做母亲的自然知道,也算是换你们母女团圆。”元书涵开了口,在女子接受了女儿卖身的事实后。
既然已经买下了青湄,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好了。青湄的身世青湄自己毫不知情,但是作为青湄的娘亲,总该不会不知道孩子他爹姓甚名谁。也最大的保证了,以后青湄可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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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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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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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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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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