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杨,你听着,如果越城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洛州咬牙切齿的怒吼着,完全无法保持冷静。
“我认罚!我来找你,你在哪儿?”
洛州说了地址就挂断电话,急急拨越城的手机,然而听筒里始终是那甜美的女声“您所拨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拨了不下百遍,还是没有接通!洛州快疯掉了!只得等安杨到来解释前因后果!
熬过了漫长的时间,安杨总算姗姗来迟,其实他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不过等人的时间最是难熬罢了。
洛州红了眼睛,一把揪住安杨衣襟,吼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安杨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昨天他来找我,还那么主动的吻我,换做是你会怎么做?”
昨晚上亲见越城主动吻安杨的一幕像根刺一样突然跳出来扎痛了洛州的眼,尽管接下去的情形他没有瞧见,也不愿意去深想,如今安杨这么直白的一问,逼得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那种眼见心爱之人对别人投怀送抱的愤怒与绝望!
安杨继续剖白心迹,说道:“你知道的,我第一次见他就对他印象深刻,之后我一直想认识他,深入地了解他,可惜他完全不同于以往我所勾搭的那些男子,一丝儿回应都不能给我,更加深了我的兴趣,直到拜你所赐,我才得以真正认识他!”说到这里,安杨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无比开心!
这笑容在洛州眼里却像是针扎般刺痛了他的血肉皮囊,痛苦的将头埋进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接口。
安杨回忆起昨天美好的夜晚,眼里不自禁的像踱了一层光,显得温暖而闪亮,很快他又脸现迷茫地说,“我很困惑地是,他明明没有拒绝我,为什么早上醒来要差点杀了我?”
“胡扯!如果不是你强迫他……”洛州终于忍不住发作,可说了一半又猛地住口,昨天晚上他亲眼所见,是越城主动去吻安杨的,这样的表现任谁都觉得是一种喜欢的讯号……他还能怎么说?
“那时他变得好可怕,眼里闪着红光,像是要滴出血来!”
眼里闪着红光?洛州依稀想起在酒吧碰见越城之后做的梦来,梦里的人面目模糊不清,只有一双艳丽璀璨的红眸,闪耀着诱人又危险的光芒!
安杨想起那时候的事情仍旧心有余悸,半晌才接道:“然后越城手里就多了一把剑,好像听他的命令似的就要向我飞来!我吓得几乎瘫倒在地,就在长剑即将刺入我心脏时突然停住,我惊慌失措的看向越城,觉得自己眼花了,他那漆黑的头发似乎正在点点滴滴变换颜色——红色!就跟他眼中的红光一样!我使劲的一眨眼,红光不见了,红发也不见了,面前的依然是黑发黑眸,清俊的一如是我初认识的样子!”
安杨至今想来还是不敢置信:“长剑也突然之间消失,只见越城好像很痛苦的捧着脑袋,我想上前去询问他,他蓦然大吼一声,重重地将我推开,然后夺门而出,等我追出去,早已不见踪影!”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江夏突然插口说:“我觉得可能是你对他太……太粗暴,所以导致他一时之间承受不了,所以才做出古怪的行为!因为据我所知,他以往没有交往过任何男女朋友,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他一心一意只想修他的道!”
安杨还是头一次觉得有点尴尬地说:“我确实没办法控制……我知道他是第一次,可他的身体比女人还要软,我忍不住多要了他几次……他又没有抗拒,我以为他也是沉侵在其中……”他怎么料到当时越城是没有办法抗拒,连开口说话都无能为力!
洛州整个脑袋轰地一声,怒火直冲头顶,想到那次亲吻越城并想更进一步的时候,越城不惜以剑自杀要挟请求放过他,明显对此事是十分抗拒的,如今却……难道真的是对安杨爱入骨髓才不加抗拒?那么之后为什么又恨得想杀了安杨?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对,一定是!
洛州骂道:“你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你将他当作是随便哪个餐厅勾搭之后上床的小弟吗?!你真是精虫上脑,完全没救了!”
安杨冷冷说道:“别把我说得这么龌龊,把你自己说得那么高尚!在那种情况下,面对那样一个人,能忍得住就不是男人!”话锋一转,讥刺道,“也对,你没有碰到过那样的人那样的事,当然不知道……那时候的越城是多么地让人欲罢不能……”
洛州愤怒的失去了理智,想也没想抬手就给安杨脸上一拳,将对方接下去准备说的话语打回肚里!
安杨被一拳打得呆住了,下意识的捂着脸颊,尔后终于明白到自己这句话有多么的伤人!尤其对方还是他交往许久的好友!“对不起……”
洛州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语气冷得像是变了一个人:“现在我不跟你追究,但你记住,如果越城为此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眼见昔日的老同学为了越城不惜与他撕破脸,可见越城在对方心中的份量之深之重,令得安杨埋藏在心底的秘密更不敢说出口!那就是当时安杨已经觉得越城有些奇怪,好像并不是那么清醒,且并不是不想抗拒,只是他不愿多想,也不想就此停下,心底深处最强烈的欲望驱使着他,不顾一切都要得到眼前这个男人!
越城一路狂奔,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现在的头很疼、眼睛也疼,相当地疼,疼得像要炸开似的,比起安杨留给他的疼痛更要疼上千万倍!
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追究安杨在他身上的所作所为了,令他震惊的是那一刻,当他恢复行动力的那一刻,他心里有一个极度疯狂的念头,就是要将面前的安杨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幸好,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及时收手。
纵使对方极其粗暴的强行要了他,可也是他自己先主动,给了对方一个错误的讯息,这并不能代表他就要以那种残忍的方式致他人于死地!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变了一个人,像一个渴望嗜血心狠手辣的穷凶极恶之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使然,疼痛已经折磨得他无法思考,他渐渐失去了知觉,就这么昏倒在茫茫大街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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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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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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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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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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