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认识!”越城的表情明显是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心底在想果然是一丘之貉,一样的喜欢缠人!
“哈哈,原来你们早就认识了,真是无巧不巧,有缘有缘!”安杨马上喜笑颜开,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招呼着,“来来来,一起吧,今天我请!”
“不用,我跟洛州有约在先,今天我请!”越城当然一口回绝。
洛州故意晚到半小时是为惩罚越城、考验越城,看会不会等他,谁知来了后会碰上安杨,暗自感觉情形不妙,联想到日前安杨说的来大楼撞见的帅哥,难不成说的就是越城?那他岂不是多了个情敌?本来这情路就够坎坷的,又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这是老天爷为了验证他的真心故意要考验他吗?他得加把劲才行!
一顿本来非常美妙的晚餐就在三人的各自小算盘中结束,之后洛州当然要屡行约定随越城去看江夏,他心里打定注意,见了江夏之后一定要跟对方说清楚,不想再有什么误会,也好让越城彻底死了这条执意要拉拢两人的心!
江远的家自然也是别墅,更要奢华大气。大凡有钱人都要这样子挥霍钱财,不说也罢,洛州更无心去欣赏,欣赏的是身旁的人极其秀色可餐,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果然不负所望,由越城穿来更是难以形容的端正挺秀!忘了说,刚才为尽快甩掉安杨,他压根儿没时间没心思管其他,急匆匆的只吃了一点就催促越城离开,此刻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颠簸实在是有些饿了,现在总算有机会细细打量对方了!
越城眼见洛州□□裸的毫无顾忌的盯着自己,当着义父的面一点都不避嫌,还一幅目不转睛的样子,不免一丝愠怒,还有一丝尴尬,重重咳了一声提醒洛州。洛州这才回神,打着哈哈,向江远问好。
江远年近六十,除了满头白发之外,没有一丝老态,目光烔然有神,像是能看穿人心。洛州一接触到对方的目光便觉心头震慑,暗暗佩服不愧是大集团的首脑,不动声色便能威慑人心。
将洛州上下一番打量,江远忽然咪起眼睛,乐呵呵的说:“城儿的朋友果然与众不同,才干非凡的样子。”
“义父,他还算不得是我朋友,他只是小夏的朋友,这次是专门看望小夏的。”
听得越城这么说,洛州马上接口道:“当然,我们并不是朋友,我也没把越城当作朋友,而是……”他顿了顿,偷瞥越城一眼,看到对方正专注凝神的倾听他的话。心念一转,决定不说出口,不给对方难堪,只定定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眸,指了指自己的心。
江远看了看两人,仿佛明白些什么,微笑道:“夏儿在房间里呢,我去请他下来。”
洛州道:“不用了伯父,我们自己去楼上找他就行。”
越城道:“你一个人去吧,他应该不想见我。”说话间,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到面无表情的状态。
江夏的门没有锁,虚掩着,洛州轻轻敲了几声没有回应,只有推门而进,看到江夏呆呆地站在窗前眺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望些什么。
洛州在背后轻轻喊了一句:“江夏……”
江夏眼皮一跳,这熟悉的语声令他激动的转过身来,意外的看到了内心深处一直牵挂的、做梦都想见的人!不敢置信的欣喜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是越城叫我来的。”洛州自忖不是个安慰人的好同志,也绝不是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决意要讲清楚。
果然,听得越城两字江夏的面色整个变了,恨恨地道:“又是他!”
洛州劝道:“你不要怪他,他一直在为你考虑,可惜你不领他的情。”
江夏怒道:“你不懂!我才不稀罕他的考虑,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洛州冷冷地说:“无论他出不出现,你我之间绝无可能!”
江夏的神情陡然整个黯淡下来,眼眸中露出绝望。
洛州又说:“我这次来是因为出于普通朋友的立场,希望你振作起来,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受怕。也希望可以凭我的微薄之力解开你们两兄弟的误会,我不希望越城为了你们江家的事情费心太多,我希望他下半辈子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你……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越城什么都没告诉我,直觉而已。”洛州顿了顿,脸上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接道,“这么多年来他过得一点都不快乐,他好像有什么重任在身,所以到现在都不愿接受我。”
“呵呵,就像你不愿接受我一样。”江夏不知是该欣慰还是幸灾乐祸。
“并且,他还费尽心力将我推到你身边,尽力的拉拢我们!他自己不快乐却不希望别人也一样,他多么的希望看到你们能快乐,你却还在怪他!”
江夏脸上不自禁的浮现一丝羞愧之色,没有接话。
洛州说:“我不知道你们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只想说,能不能忘掉过去,一切从头开始?试着去接受他、理解他,甚至关怀他?”Χiυmъ.cοΜ
江夏的脸色变了又变,神色古怪,道:“我也想,可是发生过的事情绝对不能忘怀,因为那是我一辈子的烙印,我会为此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这几个字他只能在肚子里辗转反复,却不敢说出口。
洛州仿佛预料般的淡淡一笑:“好吧,我也不强求,因为我知道,这下半辈子,他由我一人关心想来也足够!”
江夏豁然转过身去背对着洛州,眼眸中几乎流下泪来,大声喝斥道:“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包括他!”
洛州下得楼来,拽住越城的手就说:“我们走吧。”微微向江远打了招呼,当做告别。越城被无端端拽住手,暗暗用力挣了挣没挣脱,在义父面前又不方便发作,只得跟义父告别追随洛州出门。
走到车旁,洛州终于松了手,越城着急的想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隐约听到江夏生气的声音,怎么感觉越来越糟糕的样子?
洛州毫不在意地回:“很好,我已经讲清楚了。”
“讲清楚什么?”
“我跟他说,这接下来的日子里,你的不快乐由我一人担当、你的忧愁由我一人关心想来已足够!”
越城再一次被洛州的话震惊住,愣了很久才想起来责问对方:“你又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能跟江夏这么说话?”
洛州盯着那即使是在怒火燃烧下也依然漂亮得不像话的黑眸,十分地想要自己的深情能从此融化在里面,定定地说:“我一直不接受他,就像你一直不接受我一样,有什么不可以?”
越城顿时哑口无言,过得一会儿才喃喃地说:“也是,这道理是一样的……是我的错,对不起。”他眼睑低垂,很是丧气,神色间充满了黯淡与无奈。
“我们回家吧!”洛州柔声说,为越城打开了自己的车门请他进去,越城却默默地绕过去走向自己车子,不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踩足油门扬长而去!
唉,这家伙……洛州呆了一会儿,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跟上去,就当是给对方一点空间,也给自己一点时间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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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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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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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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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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