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云禁不住笑了,抬头看见令狐慕的神情时,又不觉痴了,这是一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好像这才是令狐慕发自内心的笑容。但还是揶揄道:“是吗?素闻令狐学长除了是个风流公子外,还是个才子。”
令狐慕大方的承认了,神气十足道:“谣言绝对不是谣传。”
姚若云看着他的模样,笑道:“那令狐学长可真是一位风流才子啊。”
令狐慕得意的仰天大笑:“哈哈,能得若云学妹的夸奖,此生无憾了!”
姚若云诧异,这人果然不能给个好脸色看,“令狐学长,这追求层次有些低了吧?”
令狐慕自信满满道:“我一定爱江山更爱美人,若云学妹有任何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的。”
姚若云闭着眼,把脑袋歪在一侧,无语道:“那我希望学长以后不要跟在我身旁了,着实承受不起啊。”
令狐慕一本正经道:“关于如何追求若云学妹这回事,就不听学妹的意见了。”
姚若云使劲咬了一口水煎包,讥笑道:“呵呵,刚刚还说有求必应呢。”
令狐慕欣然自得,说:“那也得是合理请求。”
姚若云咽住,囫囵道:“我这还是无理了?”
令狐慕无辜的朝姚若云眨眨眼,用力拍拍姚若云的背,直到姚若云呼吸自如了,才说:“张无忌许了赵敏三个要求,只说不能违背江湖道义,但在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婚礼上,赵敏手拿金毛狮王的金发,要求张无忌跟随赵敏一起走,张无忌虽然犹豫了,但他最后还是走了。这是因为,他本就爱着赵敏,只不过一开始不愿承认罢了。”
姚若云附和着说:“谁爱谁,这是哲学家也解决不了的问题。至于为什么爱,所有的解释都没有理论。”
令狐慕叹息,“是啊,爱请,本就难分对和错。”
姚若云问:“是啊,谁对谁错呢?只有在对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那才是对吧?”
令狐慕拉住姚若云的手,停住了脚步,走到姚若云的对面,凝视着姚若云的眼,说:“我觉得现在于我,正是对的时间。而你于我,正是对的人。”
姚若云那时,心中再一次颤动了,问:“令狐学长以前谈恋爱时,是不是也会这样想?”
令狐慕如实答道:“以前不知道。”
姚若云挣脱出令狐慕的手,迈开一步走去,边走边说:“那只能说明以前不是真心,你是不是玩耍了人家女孩?”
令狐慕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我还是死守着。”
姚若云一听,真的是乐了,不打自招了么?“哈哈,哈哈哈!令狐学长,你太逗了!”
这个时候,令狐慕总会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即便被她挖苦被她戏弄嘲讽,可是实实在在的事他都愿意去面对她,只因为面前的人是发自内心的。
他愿意让她了解他,他愿意在她面前讨论过往。而且这个时候,他会觉得那些自己不愿回想的过往,会在和她的聊天中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变得自己敢于去回头面对。他不再觉得那些过往禁锢住了他年轻时候的心意,那些过往也不再那么容易令他疼痛。
令狐慕静静追随者她的步伐,悄声说:“每次看到若云学妹笑,感觉自己的心也开花了。”
姚若云忽然回头,调笑道:“令狐学长是想让我这个路人把你心上的那朵花摘走吗?”
令狐慕顺水推舟,答:“正有此意,然后你摘了我心上的花,便不再是路人了。”
姚若云愣住,每次想调戏他,最后都是自己成了最灰头土脸的那一个,“学长,好像应该我是花,你是草吧?”
令狐慕立马迎合道:“不对不对,即便我是草,也是最名贵的那一株。”
然后他便看着姚若云笑了,那一回首的微笑,有万种风情。姚若云心想:他足够自信,自信能轻易的折走她这一支没有归属的花。
姚若云不知自己内心是什么感受,只是当时,跟着他一起笑道:“哈哈,令狐学长够自大。”
令狐慕得意的说:“我说的是事实啊。”
姚若云说:“这个世界很大,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而地头蛇若坐井观天,便永远是蛇。”
令狐慕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很有道理。”
姚若云脱口而出,“我也许会是个哲学家。”
随即便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跟着这个家伙也变得自大了么?
令狐慕笑得更加肆无忌惮了,“看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哈哈!”
俩人身旁的卫苒苒默默地听着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调侃,却总是插不进去话。这时,三个人已走到分叉口了。
卫苒苒提醒着身旁的人,“令狐学长,你在这栋楼里上课。”
姚若云好像这才想起卫苒苒依然在身旁。怎么说呢,一对情侣打情骂俏的时候,发现身边有个第三者,心中难免不舒服。
情侣吗?姚若云你是怎么了?
姚若云用巴掌痛痛地打了下脑袋,道:“是啊,风流才子也不能落下课,否则江湖地位不保啊。”
令狐慕很是不舍,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两个人可以就这样,一直走啊走,这条路没有尽头,只是这样漫不经心的聊着,谈天说地。
可是,现实告诉你,不要想得太美好,路总有尽头,否则便不是路。
他略微沉声道:“谨听凤谕。”
分手的时候,两个人都开怀大笑。
姚若云忽然发现,跟令狐慕聊天,也会这么有趣。
而令狐慕更开心地发现,跟姚若云在一起,这才叫生活,没错,很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快乐!以前从来没有过。
卫苒苒就悲剧了,她告诉自己,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姚若云,你等着。
上午第二节大家都没课,姚若云和路晴坐在一楼西边图书馆自习室的末排,正悄声相谈甚欢。此时自习室里陆陆续续走进一些学生,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忽然,自习室里陷入一片寂静,聊天中的二人抬头看去,正是风靡校园的令狐学长被一群人拥着款款向此走来。
忽而,自习室又炸开锅了,男生女生一个个纷纷开始让座。xǐυmь.℃òm
“令狐学长,坐这里吧!”
“令狐学长,就知道你要来,这是我专门给你占的!”
“令狐学长,你看,有卫生纸的这么长的一排,都是我给你占的,坐着里吧!我叫……”
“你叫什么很重要吗?令狐学长,坐这里吧,后边就是姚若云学妹。”
令狐慕已经走到最后了,听到这位同学的声音,很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那位同学便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
“我知道姚若云学妹喜欢来图书馆,所以每个自习室都有占的……”
路晴和姚若云相视一眼,然后姚若云无奈的笑了。路晴主动收拾好手中的课本,从另一边离去了。令狐慕看着这个给力的学妹,在心里真是赞死了。
令狐慕忽然叫住路晴,说:“晴晴,一会一块吃饭啊!”
路晴回头,眼睛一瞪,看着二人,令狐学长,你故意的吧?客气也不应该这个时候客气啊,我敢去打扰你们两个人的约会吗?道:“一会儿看吧!”便要离去。
姚若云立马叫住路晴,道:“晴晴,一会儿等我啊!”
路晴回头看着她,无奈道:“好吧。”
路晴刚走出自习室的门,便碰见了要进来找座位的许心。
路晴冲许心摆摆手,说:“许心,走走走,别在这个自习室。”
许心疑问道:“这么快就没座了?这才刚下第一节课啊。”
路晴苦笑:“里边来了不该来的人,你进去也没有你的座。”
许心似乎猜到了,试问道:“若云?令狐慕?”
路晴狠狠地点了下头,然后捂着嘴开始边走边笑。
许心看着对面含笑的女子从他的身旁走过,心神一阵荡漾。今天,路晴的头上系了个蓝色的发带,如果不笑的话,看起来会有些清冷,如果笑了的话,那头上的蓝色发带就有些像蓝色玫瑰花一般,让人想要拥有那绝世的孤美。
许心紧追着姚若云,道:“那咱去楼上吧,一般楼上人比较少。”
“好,走吧。”说完,让出路让许心先走,许心便不客气的抬脚往楼上走。
许心貌似不经意的问:“晴晴,你头上的发带是在哪里买的?”
路晴愕然,有男生喜欢女生的发带吗?“是我自己做的,怎么,想要送给喜欢的女生吗?“
许心一听,猛然立在了原地,回头惊慌道:“不不不,我没有喜欢的女生,不不不,我有喜欢的女生,不不不,我不是想送给喜欢的女生,我是觉得你系这样的发带很漂亮,想送给我妹妹。”
路晴被许心一连串的不不不惊住了,反应了半天,才说:“原来是想送给你妹妹啊。你一定很爱你的妹妹,要不然刚刚也不会一直结巴地说不不不。”
许心看着路晴的表情,忽然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生怕路晴误会。但说起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顿时便长兄如父般说:“我确实很爱我的妹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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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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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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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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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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