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江奇把行李厢拉好后放到了一边。
门被人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发福的身体被名牌西服包裹着,头发也理得一丝不苟,只是表情有些生硬,眉头上有很深的抬头纹,脸色看起来灰暗没有光泽。
“你好,请问有事吗?”江奇一边说话,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许多资料,整理着。
男人没回答倒是自顾自的拉过凳子坐了下来,一只手伸进衣兜拿出了一个信封,黄色的看起来里面装了很厚的东西,那形状像钱。
“我家有些奇怪的事,想请你去看一下!”声音很低沉,听起来有一种岁月的沧桑感。
江奇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皱起了眉:“不好意思,我手中还有案子。”说完把信封推了回去。
“如果不够的话,你可以说个数。”男人暼了一眼信封,并没有要拿回来的意思,手伸到上衣口袋拿出了一叠支票和一支金色的笔,那耀眼的颜色让夜悠然眯起了眼,黄金笔!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江奇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奇甩脸色。不过她也不喜欢这个男人,有钱就想压死人啊!
男人拿在手上的笔顿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江奇,没说话可是那眼神有些狠厉。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眯着眼,傲慢的将下巴微微抬高了一些。
江奇冷哼了一声,扬了扬嘴角:“我可不关心你是谁,请回吧!”说完,直接低下了头开始将散乱的资料收进资料袋里。
本以为男人会识趣的离开,可是许久过去他依然稳若泰山的坐在那,动也不动。
江奇起身从桌下拿出了个背包,是去找沈成的时候背的那个,拉开拉链,整理起来:“你不用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夜悠然心里笑了起来,江奇还真是很奇怪,这么有钱的金主别人求都来不急,他还把人给赶走。
江奇从包里出了沈成的画像拉过行李厢正要放进去,许久没有出声的男人开了口:“是沈林雇了你?”
江奇的手停在了空中,皱着眉,手指着画像问道:“你认识他?”
夜悠然也坐直了身子,沈林?他是有多少名字?心里不免好奇起来这个有钱的男人怎么会认识沈成。
男人沉沉的笑了起来,指了指江奇手中的画像,闷声说道:“如果你接了我的事,我就告诉你关于他的事。”Χiυmъ.cοΜ
江奇看着夜悠然沉思了一会。
“可以!但是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去你那。”
“一周!我最多给你一周的时间。”
江奇点了头表示同意后,男人把桌上的信封拿起丢到了江奇面前:“3年前他在我手上接到了市中心购物广场的建设工程,投标书上的名字是沈林……”
差不多半小时男人才说完,站起身把那支金色的笔别到了西服内侧的口袋里,再摸出一张名片放到了桌上,对着江奇点了下头,转身向门外走去,在经过她时停了一下,那如鹰的眼瞟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不得不说他很有气势,特别是那双眼睛,仿佛能将人看透一般。
夜里他和江奇都没怎么睡,她是因为激动和喜悦,江奇对比过时间,正好是王玉枝来找沈成的时候,而且那个男人还提到了王虎等三人,这正好证明了刘二根那天对他们说谎了,他明明是认识王玉枝的。
正当她还在沉思的时候,江奇手机的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喂?”听着江奇的声音她知道他也没有睡着。
“你等等,我这就过去。”
夜悠然坐起了身,随意的穿上衣服就冲了出来“是谁?”江奇刚才的声音很着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刘二根打电话来了。”
他们几乎是一路狂奔而来的,江奇告诉她,刘二根在电话里很着急,说自己就要死了。
还是那个小旅馆,还是那间小房子,唯一不同的是,刘而根打开门时,屋子里那股味道比之前更恶心人了。
“你总算来了,总算来了!”刘二根一开门就拉着江奇的手,满脸的泪痕。这才没几天,刘二根的头顶几乎光了,面色苍白,两眼下的黑眼圈已经完全是黑色的,她不敢想像他有几天没睡觉了。
“你别着急,慢慢说。”江奇拉了椅子,让刘二跟坐了下来。
而刘二根却是颤抖得不停嘟囔着,他就要死了,他不想死之类的。
江奇不得不提高了些声音让他镇定一些:“你有想要告诉我们的吗?关于王玉枝。”
“我、我是认识她,可是也不是太熟悉。”刘二根的声音哆哆嗦嗦的。
“不熟悉?”江奇皱起了眉头,连夜悠然也抿起了唇,他们都知道刘二根在说谎,因为那个男人说过,沈林,也就是沈成和刘二根当时是一起开设的工程公司,而那个工程是他们同时接下来的。
“刘二根,你是知道王玉枝死了的吧!”江奇直接就问出了口。
刘二根脸色瞬间更加的惨白了,那满是血丝的眼瞪得更圆更大了,两只手死死的抓着大腿。
“你知道的吧!都到今天了,如果你还不说实话的话,我也没办法帮你。”江奇认真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刘儿根不但没有说话,最后直接把头低了下去,愤怒的吼道:“你们谁也帮不了我、帮不了我!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的,没有人会相信!没有人相信!”
“你看到王玉枝了对吧?”江奇的声音非常的平静,没有一丝的波澜。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江奇能这么坦然的面对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她就不行,虽然她也看到、遇到,可是要坦然面对,那需要的可不仅仅是勇气。
“你、你你……”刘二根指着江奇你了半天,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害怕。
江奇又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看到的,那都是真的,所以如果你不想死,最好是能告诉我实话。”
苦口婆心的劝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奇这么耐心。
“王虎死了的事你知道吗?”江奇又提起了王虎的事,刘二根倒是难道的镇定,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江奇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问到:“我想李大耳可能也不好过吧。”夜悠然知道这只是江奇的猜测,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李大耳的消息。
一提到李大耳,刘二根惊恐的抬起了头,看看江奇又看看她,许久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开了口:“李大耳死了!”
“死了?”她和江奇同时惊叹到。
“是的,死了,我看着他从十九楼跳下去死了。”话音一落,她接收到了江奇不解的目光,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好不好。
“说说王玉枝吧!在我开来你们这些事都可能与她有关。”江奇直接问起了关于王玉枝的事。
刘二根挠了挠头,又摇了摇头,声音很小:“我不知道。”
“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肯说吗?你非要落到和王虎一样的下场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走了,你就好好等着吧!”江奇站起了身,准备要走了。
“不!”他一把拉住了江奇,死死的拽着,关节都有些泛白了。
“她的死,真的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我、我只是没有举报而已,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刘二根又开始有些癫狂了,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江奇正准备开口却从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阴风惨惨的笑声,屋里的灯突然劈啪作响,忽明忽暗的闪动起来……
嘭!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阴冷的风,重重的把门吹得关了起来。
随之而起的是刘二根疯狂的惨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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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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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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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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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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