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上,她总敌不过他,三两下被他折腾得意识散乱,最终迷迷蒙蒙间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待顾珩重又归来时,已换了一身衣装,身上清清凉凉,鬓发微湿,该是沐浴过了。
桑柔气恼地不理会他,声音很大地哼了一声,卷了被子,滚到床里头去睡询。
顾珩失笑,为了她自己忍得险些焚身,回头来她还生起气来了。
她是心疼他,他又怎会不懂霰。
顾珩脱鞋,正欲上床,可人还未沾到床,一个软枕就直直朝他飞了过来,他轻松抓住,下一刻就听到桑柔怒气十足的声音:“不许上来,以后都不许上我的床。客栈里房间那么多,你爱睡哪儿睡哪儿!”
顾珩将枕头往床尾一扔,不紧不慢地提醒道:“阿柔,客栈是我花钱包的,说来这床也不是你的。”
桑柔气结,一下坐起来,说:“那我走。”说着就往床下钻。
顾珩三两下就将她整个人提回床上,自己顺势跟着上去,扯了被子将两人盖住。
桑柔挣扎,他将她牢牢箍在怀中。她手脚被擒,没办法,就张嘴咬他,下嘴却没什么力道,只是嘴巴呼呼地出着气,好像真有多生气似的。
顾珩只觉得她恢复这般生龙活虎的模样可爱地不行,一点不觉得烦,于是松了她双手。
桑柔立即捏起拳头咚咚咚在敲在他胸口。
打了一会儿,他却至始至终笑意盈盈,她觉得没劲了,又逃不开他,只得一头扎进他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咒骂。
顾珩将她拉起来,笑着说:“真那么想要?我不是不可以用别的方式帮你!”
桑柔一愣,而后脸上大热,双手又敲鼓打锣似的捶打他,拳头密密麻麻地落下,身上一点都不疼,只是胸口下方那颗心,紧疼得厉害,一波接一波,不曾休止。
桑柔手口并用:“流氓流氓混蛋混蛋!”
顾珩呵呵哈哈地笑着,一边继续逞口舌调戏她。
“对对对,我们家阿柔一点都不流氓,只是想要我而已……”
“啊啊啊!你闭嘴!”
她双手交叠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两眼点火似的,冒着热气,慢慢地,竟蒸出了水汽,越聚越浓。
顾珩笑意一敛,忙抱过她:“怎么了?好了,我错了,我道歉。”
桑柔噙着泪水瞪他:“错哪儿了?”
顾珩浅浅勾唇:“错在夫人有需求,为夫没能竭力满足。”
桑柔气得连哭都不能干脆,又冲过去咬他,而后埋在他肩头不动了。
顾珩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好啦好啦,别生气了。”落在帐顶的双眼全是心疼。
吾之所爱,何以遣其痛?
而桑柔埋在她肩头,牙齿紧紧咬着唇,竭力忍着眼泪。
吾之所爱,何以遣其伤?
**
“穆止,对不起,我还是要先走一步了。你要好好活着,一定要。我会在奈何桥边等你,孟婆的那碗忘尘汤我不会喝,我会一直等着你……”
桑柔一张脸灰白无光,双眸睁珑望着他,却迷迷蒙蒙溢满泪水。
她身后是云河涛涛,有浓烟稠雾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带着冷彻骸骨的阴气,将她身形逐渐包裹。
顾珩心头大慌,想唤她,却一点声音也发布出去,想去追她,双脚却被钉在了地面上,一点动弹不得。
她一手还朝她张着,可他却没办法去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身形一点点被云雾卷裹,而后消失不见……
“不!不!阿柔……”
顾珩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入目却没了烟云河涛,而是黑暗一片,唯一的光亮来自帐外漏入半点烛火明光。而怀中满满,是那熟悉的软软的身躯。
是梦。是梦!
他一颗心大起又大落,吁了一口气,将手臂紧了紧,心有余悸地将她抱牢一些。可手臂一收,却立马觉察到不对劲。
他去握她的手,掌心所触的肌肤冰凉无温。纵使已经入夏,睡前他还是给她盖紧了绸被,怎么会……
顾珩连连轻唤了两声:“阿柔……”声音不知觉地颤。
暗夜无边,出声无应。
顾珩感觉似有谁在暗处无形地伸出一只手,一下抓勒在他心口,疼得他一下呼吸凝滞。
怀中的人安静地过分,灯火微茫中,他可依稀辨别她的眉眼,伸手抚上去,同是冰冰凉凉,只是这样的温度,却似要将他的指尖冻结。他几乎失了勇气将手指往下移动,怕巧鼻玲珑的那处,已经没了气息……
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
他立即去追赶她,会不会来得及?
顾珩深吸一口气,夜间潮润空气入喉,却也能牵扯到心胸的伤痛。他闭着眼,动了动手指,往她鼻尖探去。
“穆止?”
忽然,暗中传来一声轻唤,几分茫然,几分沙哑,带着方睡醒时特有的浓浓鼻音。
顾珩猛地睁眼,觉得此生再没听过比这更美妙的声音,恍若一声入耳,拨开云雾,天地澄明。
“穆止,你怎么了?”
桑柔感觉到自己脸侧贴着一只手,隐隐可感觉到它的轻颤,她不明所以地要去抓住,却被顾珩先一步收回。
“没事,觉得有些凉,起来盖被子。”顾珩语气平静无澜,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拉衾被,将她包裹住。
“凉吗,可我觉得好热呀。”
她咕哝着,被他抱得那么紧,还要盖那么厚的被子,她都出汗了。
桑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有少许细密汗珠,再伸手往顾珩脸上探去,却摸到他脸上冷汗涔涔。
桑柔愕愣,还未问出声,手就被人握住,而他的手心也是一层汗湿。
“穆止?你……”她话说完,顾珩已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桑柔更是迷惑,早没了睡意,几分莫名地任由他抱着。
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她等着他开口。
可最终如何发展成那样的,桑柔也不记清了。口舌被他占着缠绵深吻,脑袋晕晕乎乎中,衣衫被剥落,本就觉得热,可这些除去衣衫后,也不见得凉快多少。他手掌熨热,似暗藏火苗,抚着她每一处肌肤,轻揉慢捏,烫得她止不住轻颤,整个人恍若要烧起来一般,煎熬又沉迷。
“阿柔……”
“嗯……”
“阿柔……”
“嗯?”
“阿柔……”
“嗯,穆止,你怎……唔……”
她有些不明白他突来的这反复无常的情绪,想要问清楚,他却一点机会不给她,每每在她要开口之后就吻她,手更是凶恶地在她身上羞处作祟,撩得体内热浪滚滚,各种感觉卷席而来,使她清明半失。口舌得了自由后却什么问题也问不出,只能有一声没一声地低吟,耳边是他不厌其烦地轻唤她名字的声音,还有他浓重的喘息。
待一波灭顶般的感觉过去后,两人大汗淋漓地以胸背相贴的姿势紧拥。
桑柔稍稍喘定,微微扭了下身体,立马听到背后的人变重的呼吸。
她有丝窘迫。
“那个……那个……你怎么不……”她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完整一句话,这样的问题叫她如何问出口?
两人如此好一阵闹腾,却不算真正的欢好,他只是让她有过了那么一回,自己却根本没有解决。
他顾忌着她的身体,她知道。
“我没事。”顾珩细细亲吻着她的后颈,说道。
“我说过,我没事的,你可以……可以……。”她低低地说,语半即止。
顾珩没回应她,只是继续着自己克制的小小亲吻动作。琇書網
过了好一会儿,桑柔感觉背后那身躯越来越烫,身下那处也一点缓解的迹象也无。
犹豫半晌,她再度开口:“穆止……”
“嗯?”
“你……难不难受?”
他只轻轻嗯了一声。
桑柔咬唇再咬唇,转过身,声音极轻地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顾珩微微僵愣身形,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桑柔羞得拉了被子往头上一蒙:“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下一刻,头顶衾被被掀开,顾珩的吻已再度侵袭上来,拉着她的手往他身上贴去……
**
谢谢藤子的荷包,(* ̄▽ ̄)((≧︶≦*)
然后桑柔到底说了什么捏?像我这样的小清新作者写出来的,那必须是明天早上吃什么明天中午吃什么明天晚上吃什么诸如此类有益身心发展绿色又健康的问题是吧。反正我是这么想的咯,其他的什么我也不懂ㄟ(▔,▔)ㄏ
然后这是不知道有没有第二更的第一更。我尽力码,但是照例会很迟。
阅读愉快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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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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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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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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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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