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幢房子无缘无故地被烧了之后,有几个胆大的房地产公司要买这块地皮,不过收购的价钱很便宜。可房主们哪管得了那么多,只想着尽快搬走,有人来买简直就是一件好事啊,管他什么价格,有人来买就不错了。但是其中偏偏有那么一户人不这么想,要讨价还价,最后居然还决定不搬了。那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就将就着住了进去,等待着房地产公司提升价格。在他们住进去的那天晚上就发生了一件怪事。他们八岁大的孩子突然醒来,觉醒在两旁的父母。其实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有睡着,也是半醒着的,毕竟谢小兰是住在三楼的,也就是自己楼上,万一谢小兰真的变成鬼了怎么办?他们是害怕的,不然他们怎么全家睡在一起(这张床没有烧坏多少)。可是事情确实是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小孩儿醒后,推着身旁的父母,害怕地说:“上面有人……”他的父母当然害怕,早就竖着耳朵听了,果然楼上有怪异的脚步声,其脚步声之所以怪异,是因为根据脚步声来判断,走的这个人走路的速度很慢,并且是在整个房间行动,试问,有谁在半夜三更不停地在房间里走动?母亲声音颤抖:“死鬼,叫你贪钱!这下好了。怎么办?我们干脆走吧!”父亲也感觉到整个事情的不对,示意着一家人赶紧穿好衣服离开这里。万一谢小兰真的变成鬼了,她能怎么容易放过他们吗?就在他们一家人正要离开房间的时候,电话响了。在这里我要先声明一下,电话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响的,就算有人急事找户主也是不可能的。为什么?因为电话线经过我们检查,早就在火海里牺牲了。可是那家的父亲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拿起电话就接了:“喂,是谁?”电话里没有吭声,他们这才意识到,电话铃是不可能响的了。如果静下心来,当然他们现在是静不下心来的了,可是他们可以清楚的听着他们的心跳声音,像一个在跳绳的孩子。电话里的声音也能听见,是脚步声,而站在门口的孩子和母亲也听见了脚步声。天啊!谢小兰下楼了,这时父亲赶紧把电话扔掉,像躲避瘟疫一样,他们急匆匆地跑下楼去。他们的小孩儿被母亲抱着,亲眼看见了一个浑身漆黑的人站在楼道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关键就在于这个看字了,因为看到的人都要死。这个诅咒是那家人全部死后四处流传的,当然也再也没有人肯进入那幢房子了,更没人敢收购了。诅咒的内容是这样的,凡是看见那个被诅咒的人,而被诅咒人最后看的人一眼也是你的话,那你就没救了,就是注定要死的。那家人的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全部都死光了。他们经历鬼宅的事情是他们亲口到处说的,而他们死后,是怎么死的就是流言了。流言说,那个看见谢小兰的孩子第二天便卧床不起,在他临死之前无助地看着他母亲,而母亲也泪眼婆娑地望着孩子,母亲离开去为孩子拿药,孩子就死了。母亲苦闷地告诉父亲孩子的病情很严重,要送医院,于是他焦眉愁眼看着母亲,打了电话给医院。可是当医院派人来的时候,却发现母亲和孩子都死了,母亲的手腕上有一个红红的小手印,而孩子的手上像涂了胭脂一般,红红的,是血!致于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他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谁。
47
不知不觉盘里的宫爆鸡丁已被我们消灭了一半,听了陈旭给我们讲的后,这剩下的一半看来就很难消灭了,但是我仍然小心翼翼地从盘里舀了一勺故作镇静地往嘴里送,边送边像个淑女一样小声地说:“哦,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那个诅咒我也听说过……不过,我不知道这个诅咒是关于谢小兰的。”
“对了,你们认识谢小兰多长时间了?”陈旭关心地问道,虽然我低着头没有看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很着急的表情。
“我们和她是初二时的同学,只有一学期,准确地说是半学期,她就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其实我想的是,她明明在暗处窥视着我们,说不定,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被谢小兰看在眼里。她一定在偷笑吧,笑我吃东西的样子像个木头人,像个傻子,她笑话我是如何地害怕她,如何地恐惧她,她在想,我是如何在她面前俯首称臣的样子。我在心里警告她:别妄想了!你不就是一只鬼吗,你连想的权力都没有。
“那你们知道谢小兰生前有什么朋友吗?”陈旭并不知道,我们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尤其是我!
我低着头,头发遮住了我的视线,像当初的谢小兰一样。难道谢小兰开始占领我的身体了么?我怎么可以这么做。于是我赶忙把头发撩过一边,但是我仍然低着头。我知道他们在看我,陈旭在看我,纪宁在看我,谢小兰在看我,他们所有人都在看我。陈旭是疑惑,纪宁在用余光大量我,谢小兰在暗处咯咯地偷笑,还有旁人,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是被谢小兰怎么折磨的。他们这群王八蛋!wWW.ΧìǔΜЬ.CǒΜ
我放高了一个音量:“你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我们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我很明白纪宁对我这么做一点也不惊讶。
“哦哦,这位大小姐还发脾气了,”我知道陈旭在笑,他像是在逗一个孩子那样开心,“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说,经过我的调查。其实这个调查是我一个人悄悄在分析的,因为局里所有的人都不准许我提谢小兰是个……鬼这件事儿,可能谢小兰真的不是鬼吧。我话又说多了。经过调查,我发现,被诅咒的人在遇到前一个被诅咒的灵魂时,如果在当时立刻逃离了的话,那么这个人会收到提示,关于这个人死的提示。有的时候是打电话,有的时候是上网,有的时候是借别人的口,还有的是……就是发短信,并且受到短信之前会出现那个灵魂会给这个人打电话……等等。你们明白了么?”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谢小兰肯定是鬼了?”我有些怒意,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有这么多人看着,或许,谢小兰此时躲的地方就是我们的餐桌下。我的腿有些发冷,我向桌下提了提,没有什么。
“我的意思说,你报案的那个人,就是你表嫂,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了!或许是马上!你明白么?我不想看见再有人死去了!”陈旭脸色严肃,你不会知道这么儿戏的话他并没有开玩笑。
那么谢小兰真的躲在我的身边了?我记得那个梦,那个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的女人,那是谢小兰的身影么?她梳着头,轻轻地,没有生气地说:“不要看见我!”难道这就是警告,这就是死亡提示吗?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是一个警察!你怎么能这么胡说八道。纪宁,我们走!”
我拉着纪宁准备离开,陈旭叹了一口气,那么悲伤,不会让你觉得是他的叹气。可事实就是事实,这就是他的叹气声:“我知道,你们都不信我。你们果然还是不信。我不仅是不希望有人在因此死去,还有就是……我收到了短信……没有号码显示,或许是谢小兰的短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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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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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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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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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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