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小心的听着大叔说的话,“不想见到,不想承认的事实”?那会是怎样的场面,让我选择了忘记这种方式。
大叔望着我,似在等待我的回答。我忐忑的望着阿木,我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阿木看我这么犹豫且无措,便对大叔说道:“舅舅,给小天一些时间好好想想吧,这个毕竟也是一件很难一时做出决定的事。”
“也是”大叔说道:“小天,你认真的考虑下。如果你喜欢现在的生活节奏的话,或者不想被往事所累,我还是希望你不用去找回那些你已经选择了忘记的事。但是,若你还是坚持的话,我也会尽我所能来帮助你。毕竟是你自己的意愿,一切都由你来做主。”
我呆坐在小园子里想着大叔说的那些话,没有了一点的主意。
我经常说自己是“没心没肺,活着不累”,但谁又能真正的做到超脱于世外,况且我这么个大俗人,最为擅长的就是自欺欺人。
我趴在石头桌子上,描画着石头的纹理,偶尔一片枯叶掉下来打乱我的心思。对于我这种有着选择恐惧症的重症患者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
头上方的阳光被什么挡住,阴影投到了石头桌面上。我以为是阿木,便继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说道:“阿木,我该怎么办,我现在真的是无比的纠结啊……要不你来帮我决定决定吧?”
我询问着他的意见抬起头来,一时之间一片的阴影在我眼前,我眯缝着眼,过了会儿才看清楚,一张好看的脸就在我的面前,浅浅的低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用我记忆中的那种声音对我说:“小天,好久不见。”
我就一直保持着呆望的姿势很久,在看到他眼睛里那张表情十分奇怪的大脸之后,终于是回过神来,赶紧低过头。可又想到,我是为什么要有这么副做贼心虚的表情,简直是有够丢脸的。便慢慢抬起头,支支吾吾的说:
“钧……钧书,好久不见。”说完这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又赶紧低下了头。
钧书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就像有个小爪子挠在我的心尖儿上。
“我刚回来,就听见说山庄里来了客人。我道是谁肯往这深山里跑呢,竟然没想到会是你。你是跟峥儿一起来的么?”钧书说着,在我对面坐下。
或许是初见比较激动,钧书的亲切也让我慢慢忘记了尴尬,又回到了话唠的状态,自己一个人滔滔不绝,恨不得把什么事都告诉他:“嗯。我跟阿木……不对,就是谢峥,是以前就认识的好朋友。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宿山的二公子,还以为他跟我一样是孤儿一个呢。后来就稀里糊涂的又找到了他,谁知道这个时候他就已经人模人样了,真是把我给吓的。”
“原来是这样。峥儿也是受苦了,从小就被被人给拐了去。这么些年我们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不过还真是没想到小天你竟然跟峥儿早就认识,这么说来,倒是十分的有缘了。”
这个“有缘”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呵呵的对着他傻笑。
“在齐居山之后都好久没见了,楠木钦那小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要不是钧书说起楠木钦,我都把他给忘干净了,他还欠我一条人命呢!我迫不及待的向钧书吐起了苦水,细数了之后的种种遭遇,如何被楠木钦打压欺负侮辱,这么的数起来我都为自己感到心酸,殊不知我竟然被他如此的摧残,他就是一变态中的战斗机!
说完这些个委屈之后,我发现我心情好了很多。钧书安静的听我说完,然后说道:“这么说,阿钦在找的人,就是你咯?”
“什……什么?”
“这些天,九月的人到处找一个叫什么……什么小球的,说是阿钦的徒弟,我只是听说,也没搞清楚。不过这么说来,他真的是在找你么?不过,小天你什么时候又改名字了?”
听完钧书说着这些,我倒是真的相信了。不过我一时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搞得这么多人都知道,我南小球是他楠木钦的徒弟。他不是一直都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么?还有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动干戈的找我。他恨不得我早死了才好,我这么自觉的自动消失,不就正好遂了他的心愿?真的是让我十分不能理解。
我脑袋中千般的念头闪过,可是没有一个是我想的通的。我都恨不得一分为两个脑袋,一问一答来帮自己理理头绪了。钧书许是看我呆住了半天没了动静,在我眼前晃了晃巴掌:“呃……小天,要不要跟阿钦说下你在这里啊。”
我立马拒绝道:“不要,千万不要说!”钧书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愣住。其实我也没想到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这是被压迫成自然了,就像老鼠见到猫就逃,我听到楠木钦这个名字就躲么?我深深的被自己的这个比喻给恶寒到。
“……那好吧,你说不用就不用了。你不想他找到你,自然有你的原因。”
钧书停顿了下来,抬头望着我身后说到:“小峥,我这是多久没有见到你,你都长这么大了。”
我回过头,看到阿木正往这边走过来。
“钧书,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阿木跟钧书打过招呼,寒暄了几句之后,说道:“我还准备给你介绍一下,怎么,你们两个已经见过面了?”
其实阿木说这话的意思是我跟钧书是刚刚认识打过招呼的见面,可是被心虚的我理解错误,一时低着头没敢搭话。
,钧书试探的看看我,然后说道:“小天没告诉你我们以前就认识了么?”
“以前就认识?”阿木重复道:“好啊,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小天,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我习惯性的反驳到:“我没有!”
可是一想到这两个人都在这儿,我说什么都会出错,只好承认道:“好吧,其实是钧书以前救过我。”
我其实也知道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当时我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就随口装作不认识钧书。果然脑子不太好使的人还是少撒谎比较好。
之后三人在石桌子边的凳子上坐下聊天,阿木的调调听起来还是有些冷冷的,似有似无的盯着我看。我们说到了这次来此的意图。听了阿木的解释之后,我仿佛是看到钧书眼睛里有些闪烁。
钧书问我:“小天,你做了决定了没有,你是怎么想的?”
看着面前等待我答案的两个人,我说出了我心里蠢蠢欲动的决定:“我想……我还是想找回自己失去的东西。”阿木听了这话倒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倒是钧书一直在劝我让我好好想想,慎重一点。
我打断他,说:“我知道,这个事实一定是我很难接受的,但是,我也不是以前那么脆弱的一个人,不管多么的槽,我觉得我是可以承受的住的。我连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我……我其实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对什么事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这件事上,我想我还是很想知道。钧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希望你会支持我的决定。”xǐυmь.℃òm
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钧书也自知不再好说什么。起身跟阿木和我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说自己还有些事然后走开。
我望着钧书远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些犹豫。但这些个犹豫也仅仅只是一时。
阿木陪着我去跟大叔说明。大叔说:“既然小天你已经决定好了,我自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争取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我这边还得准备下,现在天也不早了,明天一早,我们开始正式的治疗吧。”
夜晚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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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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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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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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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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