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南霸天你傻的啊,在这儿等死啊,赶快跑路啊现在。”我使劲儿拍了自己的脑袋,会过魂来,然后回房间收拾收拾东西。
“这碗,带走,我那破碗吃个饭都豁嘴;筷子,走带,碗都带走还能留你;墙上这画,带走,碰上个不识货的没准儿还能敲一笔……”
所以等我都收拾完了的时候,摆在我面前的就是唰啦啦一堆堆得如同小山般高的东西。
“怎么这么多,那……我,我那棉絮到底是带还是不带啊。”心下纠结不已。
终于还是抵不过那温暖小被窝的诱惑,硬是把它塞进了我的包裹里。
我背着那山一般的包裹的时候,把我压的一把老腰都要折了。看到镜子里,我自己都吓一跳,这哪里还看得到我,这简直就是一行走的包裹。不过我忍,那变态小娘子把我害得那么惨,这点小小的补偿算的了什么,便宜他了。
准备出门的时候,不想那包裹太大都在门那儿卡住出不来。在我把门都拆下来之前,总算是把它给拽了出来。
“哎哟,天哪,这都累成狗了。你吃这么多,到了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今天滚也给我把这么大一坨滚下山去。”
院子外有只一条道,顺着路走应该就可以下山了吧。
折腾了好一阵子,现在正午太阳正毒辣。我背着这一大坨的东西晃晃悠悠的走着,真是把我累得舌头直往外吐。走五步就得歇下一步的节奏。
别说,这齐居山还真是好山好水。如果不是呆在这山上会死的话,我定会好好参观一番。哎,我还是一辈子都别来这里的好。
“这么奇怪,这么大半天的怎么也不见着个人?”我这头正纳闷着:“没准这山上就变态小娘子一个人呢,没人还不好么,难道你丫做贼还想被人看见不成?”一路上被包裹压得低着头自言自语的,没想一下子撞一颗树上去了,撞的我滚了起码两圈才停下来。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我揉了揉屁股。
我正挣扎着起身的时候,从前面小道上走来一个人,他穿着跟我一样的衣服。眼看着他就要看到我,包袱太重,我却怎么也起不来,急的满头是汗,然后……然后他就从我眼前走了过去,都没瞅我一眼……
这是怎么个回事?他是没看到我么?不可能啊,除非他是瞎子。他要是瞎子的话怎么前面有个坑他都知道绕过去?当小偷这么多年,从来没被人这般忽视过,心里很是有点不服气。
接着,一路上又是碰到了三三两两这些个人,他们的反应跟第一个人完全一样,完全就像没看到我一般。你说一个人我都不能接受,这么多人都这么个反应,我开始觉得有点心慌慌了。
“他们为什么都看不到我,他们也没瞎啊,看到石头,看到坑,连看到蚂蚁都知道要绕道走,为什么就看不到我呢?我去,你们倒是看我一眼啊。”我觉得我很有怨妇的潜质:“难道是我根本就不存在,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越想越恐怖,越想越哆嗦,“我他妈到底是到了哪个异世界啊?!”
这也太扯了吧,简直不是我这小心肝儿能承受的住的。
前面又来一面色清秀的小生,唇红齿白,一脸的禁欲的样子,真想捏他的脸啊。我这看到美人儿就想捏脸的毛病是不是该改改了?!
我一个跨步挡在他的面前,双手一拦,“这位小哥,这艳阳高照月明星稀的,可是强抢民男的好时候,怎么,跟我去逍遥逍遥如何?”
不想面前的这位悠悠斜了我一眼,然后瞬间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搞毛啊,消失?我转过头一看,禁欲小哥留给了我一个无比销魂而又傲娇的身影。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闪现?还是遁地之术?要是我学会了,那不是想偷就偷,想走就走,上房揭瓦下蹿澡堂,谁奈爷何?
不对,他不是看不到我啊,不然那充满鄙视意味儿的白眼又是怎么一回事?看来他们是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儿了。这对我来说自是好事一桩,但我怎么觉得他们如此瞧不起人,很是不爽呢。
算了,瞧不起我的人多着呢,也不你差一个,我乐得你不管我,哼。
继续背着我的大龟壳慢慢悠悠的走着。自从知道他们都当我是透明之后,我更是不着不急了,大摇大摆。
走了没几步,又觉着肚子里一阵空虚。坐在大龟壳上,从口袋里拿出半个馒头来啃。不过这硬馒头还真是难以下咽啊。
咦,好像有流水的声音。我还是去找点水喝去,要是半路上噎死那多划不来。撒腿就顺着流水声跑过去。没几步就看见了一个小瀑布。两岸都是葱葱郁郁的树,银白色的水流唰的一下从山顶直冲下来,小潭里溅起层层白泡泡,潭里还有几条各色的锦鲤摇曳着尾巴,真真是一处美景。我捧着潭水喝了两口,不觉都哼起歌儿来:
“凉风有性,秋月无边,我……那边凉亭好像有什么人。”我走了过去,看到一个老头子正坐在凉亭的凳子上,头靠着凉亭的柱子,眯着眼,脚下还倒着一个酒杯。我伸出手在老头子眼前晃了晃“老爷子,老爷子。”小老头儿还是一动不动,只是还不时吧唧嘴,打着呼。
看来是真睡着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便也在凉亭里的桌子旁边坐下,桌子上有一个白瓷酒壶,我摇了两摇,里面还有大半瓶的酒。掀开酒壶的盖子,猛地深吸一口。
“嗯,闻起来就知道一定是好酒。这些天可从来都没沾过酒,真真是没把我给馋死。”想起还在长乐街上的时候,小六子阿木他们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本事,老是可以弄到些小酒,还偷藏不给我喝,但是每次都可以被我的狗鼻子给找到。后来我就自己去弄酒喝,不管好酒还是劣酒都从来不放过。渐渐地喝的多了,便有些知味儿了,一般的酒还真入不了我的口。
“想我南霸天喝过的酒也不少了,不过这酒的味道我怎么从来都没闻到过。”我就着酒壶,直接从壶嘴儿里灌到我的嘴里。“啊,这感觉,真够味儿。比口味斋的竹叶青更清冽,比仙风居的菖蒲酒更入喉,比春风楼的琥珀酒更醇厚,真真是……好酒啊。”好吧,原谅我的贫乏的语言描述能力。
我正优哉游哉的仰着脖子准备再来一口的时候,那边小老头儿睁开了眼正看着我。我一口酒差点都给喷出来,却实在是不想浪费如此的好酒,又想把它给吞下去,一时间哽在喉咙里面,差点没把我给憋死。不想还是给喷了出来,委实浪费了。
松开手想给自己顺顺气儿,忘了那壶酒还在我手上,眼看着一壶好酒就这样被我给浪费掉,这时一只脚伸了过来,那壶酒稳稳地立在脚背上。我想都没想,一手抓过那壶酒,抱在了怀里。抱过了之后才想起来,是来我偷人家的酒喝……
“呃……老爷子,我可是吵醒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您老接着睡,接着睡。”
不想那老头子还是望着我,一句话没说。
“那……您这酒我给您放这儿,您接着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呵呵。”我腆着脸笑,十分不情愿的把那壶酒从怀里拽出来,放到石桌上。正转身准备走人,不过没走几步,我又给退了回来,那酒味着实撩人,真心的不舍。
“老爷子,您说这么好的酒,您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多无趣啊,要不小的我陪您喝,您也乐的也多个伴儿不是。”
老爷子终于开了口,说:“你倒是个识货的。”
我立马狗腿子般趴过去,说:“老爷子,你这真真是好酒啊,小兄弟我喝过的酒也不算少,却也从没喝过这般清冽却又醇厚的酒,那香味,光闻着就得醉了。我帮您老倒一杯?”
见老头子没拒绝,我拾起他脚边的杯子,哈了口气,用袖子擦了两擦。倒了满满的一杯酒,双手端到老爷子面前,殷勤的笑着说:“老爷子,您接着。”
小老头儿接过酒,我拿着酒壶跟他的酒杯碰了下,说:“老爷子,这都没有酒杯了,我就不客气用这酒壶喝啦?我先干为敬……不是,先喝一口,您随意,您随意,嘿嘿。”
我直接掀起酒壶盖子灌下去,不想我一口酒还没咽下,这酒壶就见底儿了。我晃了晃酒壶,很是不舍的把壶嘴儿的最后一滴收入腹中。转头望了望老头儿,又望了望老头儿手中的酒杯。老头儿对我说:“你都喝光了我一壶的酒了,难道还想贪走我手中的这一杯不成。”
我随口问道:“难道我看起来有那么明显么……不是的不是的老爷子。我喝的时候,这壶里就只剩不到一口了。”
“哦,我记得我只喝过一杯,就躺这儿休息来着,倒完我手中的这杯,酒壶里也不应该只剩下一口。”
“呃……或许是这酒壶都漏了,再或许是都给蒸发掉了,嘿嘿,老爷子,你还有酒不?”我觉着我扯瞎话的本事又长进不少。wWW.ΧìǔΜЬ.CǒΜ
小老头儿加重了语气,慢悠悠的说:“这锦浮春可是我自己亲手酿的酒,在深秋一点一点收集荷叶上的露水,窖藏齐居山的雪山顶才能酿制而成,一年才能得的了这一壶。就不说你打扰我午休了,你一口就把我一年的心血都给喝光了,还敢问我要,你说我是该不该给你?”
我立刻反驳道:“都说了不是我喝的,我刚喝的时候就只剩下不到一口了,老头你可别冤枉好人。”
“嗯?”老爷子忽然冷眼瞟过来,一下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我咽了一口口水,立马有些怂了:“好啦好啦,是我喝的,不就一壶酒么,用得着这么生气,还把那么一杯好酒给浪费掉,你倒是先给我喝了再捏啊。再说我南霸天喝过的好酒也不少,金贵可能是金贵点儿,还没有听过过一年只酿一瓶的说法,你就别吓唬人了。”
老头儿忽然靠近我,脸黑了不少,两撇儿小胡子都被气的一翘一翘:“那你是觉得,我这老头子在骗你这小鬼?”
没看出来,看起来这么好欺负的小老头儿,竟然脾气这么大。
“怎么会怎么会,老爷子是我不好把您的好酒都给喝了。可是这喝都喝了,您难道还要我吐出来不成。再说,就算我吐出来了,你还能再给喝下去不成。”
不好不好,这老头儿脸越来越黑,额角的青筋都在一突一突的跳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就去按了按小老头儿的脑袋上青筋,又压了压他的胡子说:“哎呀,别生气了,等下鼻屎都得给你吹出来。不就一壶酒么。老爷子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除了让我自杀或者杀了我,其余的我都答应你。”
我顿时觉得我的形象变得无比的高大。可望着小老头的眼神,又隐隐觉得十分的不安。
小老头儿就像是瞬间变了脸一般,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了,嘴也裂到耳朵根,说:“这可是你说的。”
我只觉得“被坑了”三个字啪啪啪的砸我脑袋上,一时间有些站不稳。捏了捏脸皮儿,顿时觉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撒了丫子转身就跑。不想后脖子颈又被抓住,把我拖了回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放手啊混蛋老头儿,我又不是猫怎么老是抓我脖子啊……”
“想跑,你可是答应过我什么都要听我的。现在想跑,晚了吧。想我虽然不在江湖多年,可江湖上还是有我的传说。抓住你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你还是省省吧小兔崽子。”
我忽然觉得有点晕。“行行行,您厉害还不成么。不过您也不用一直抓着我的脖子不放吧,再说我晕乎的紧,也跑不了了啊。”
小老头儿嘴一张一合的还在说着什么,我却没能听下去,两眼一发黑,一头栽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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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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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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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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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师父,别拿变态不当毛病更新,9 第九章 跑路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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