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真大步跨到了徐砚面前。
“徐砚。”
她挺起胸膛,撑足了气势。
她妄图在徐砚脸上看到一丝的心虚,然而,徐砚一脸坦然,见到她什么表情都没有,
顾天真咬紧牙关,“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天真眼神不善瞄着一边的叶梦幽。
三年不见,叶梦幽还是女神样子,美如谪仙,让人格外不爽。
“遇到个朋友。”
徐砚语气淡淡,“你怎么过来了?”
她过来捉女干的!不对……她是过来看沈梦夏的。
“我来看沈梦夏的。”顾天真转着脚尖,一股火憋在心里,发泄不出来。
“好久不见了,天真。”
此时,叶梦幽开口了,面色温婉,声音温柔。
顾天真冷漠脸,问徐砚,“她怎么在这里?”
最好是长疮得癌,一辈子治不好。
顾天真恶毒地想。
可徐砚打破了她“美好”的愿望,“她在这里上班。”
“……”法克,顾天真面上笑,心里说。
撕逼大戏来得气势汹汹,去得烟消云散。
从头到尾,叶梦幽语气得当,进退得当,好像和徐砚是许久不见的亲密朋友,疏离又亲密,热情又得体。
倒是顾天真有无理取闹的嫌疑。
小绵羊被徐砚放到了后车厢,还好位置大,能放下。
她坐上车后,就捞起肥嘟嘟的绵羊,狠狠捏了一把。
徐砚面色轻松,一看就是和旧情人许久心情舒爽。
“沈孟川妹妹都吃出病了,你还那么开心。”
“你也知道是吃出来的,和我有关系吗?”
“你……”顾天真磨牙,“好歹是你邀请人家过来的。”
“错了。”徐砚熟悉地打着方向盘,“是你邀请人家来的好吗?”
顾天真鼓成包子脸。
她真是吃力不讨好,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顾天真心里还是不爽。
“叶梦幽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参加校庆去了吗?”
“她没去。”
徐砚言简意赅。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有她一个人,上蹿下跳,跳梁小丑。
“不知道。”
绿灯亮,车朝前走去。
“这不是回家的路,要去哪里啊?”
徐砚打了一个弯,走向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Χiυmъ.cοΜ
顾天真坐立难安,心中琢磨。
这徐砚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然后气她破坏了他和旧情人见面,准备杀她灭口。
为了这点小事就杀人灭口,心也太小了吧。
顾天真吞了吞口水,“那个,我想回去了。”
“嗯。等下就回去。”
“……”怎么回去,杀人了还要带她的尸体回去吗?
云州的环城大道因为连接僻静的新区,车流较少,加上路面宽阔,晚上来这边,总有一种特别的诡异。
徐砚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车了。
“下车!”
顾天真泪眼婆娑眼,“徐砚,徐砚,你不要生气,我虽然是故意的。可是我是真不想你和叶梦幽见面啊,我虽然笨虽然蠢,可是我们都睡了嘛,睡一天也是睡,睡一辈子也是睡,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忍心对我下毒手吗?再说了,我昨天才做了新的泡萝卜,明天早上就可以吃了,没有我,以后你就吃不到那么好吃的泡萝卜了……”
顾天真噼噼啪啪乱说了好大一通,最后,她停下来,可怜兮兮看徐砚的脸。
“石头哥哥。”
徐砚按了按额头,一把开了车门,把她拎了下来。
“徐砚哥哥……”
“给我滚上去。”
忍无可忍,徐砚狠狠一巴掌拍在顾天真肉垫垫的屁股上。
顾天真泪雨滂沱,片刻后发现徐砚大半夜带她来练车。
尼玛,哪怕是车/震也行啊,练什么车。
顾天真对开车真的敬谢不敏,对练车更是消极抵抗。
徐砚来气,狠狠拍了拍方向盘,“开车。”
“我有小绵羊。”
顾天真还试图抗议。
徐砚冷哼了一声,下一秒,他开了车门,直接到后车厢,抬出那辆轻巧小绵羊直接往地上一扔。
“你现在没了。”
“……”顾天真不服气,“我又不像你,又没车,干嘛还要练车啊,拿个驾照刚好可以给你扣分啊……”
“闭嘴!”
徐砚怒气勃发,顾天真也不敢多说了,手哆哆嗦嗦地按在了方向盘上。
贱骨头顾天真被逼着上路,不但如此,徐砚好手段,起步晚了,车速满了,他都会狠狠拧她脸。
可怜她本来就婴儿肥的脸,现在肿了一圈。
真可怜,她原本还是强势群体,莫名变成弱势的一方。
“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医院的”中途休息的时候,顾天真哀叹了一声。
她坐在车前盖上,徐砚甩给她一瓶水,她没有接住。
徐砚无语,重新拿了一瓶水,拧开了递给她。
“谢谢。”
顾天真喝了一口水,沮丧的心情好多了。
脸火辣辣的疼,不知道明天被人看见是不是怀疑被家暴了。
更或者是――爱的情趣?
顾天真打了一个寒颤。
徐砚靠在车门上,长腿傲然,玉面生冷。
“你不用这样。”
顾天真摸着腮帮子,肿肿的,徐砚说的她并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徐砚侧头,正视顾天真的眼,“顾天真,我们试试吧。”
“试试什么?”顾天真懵逼脸。
徐砚目光微微一沉,落在她肿肿的脸上,“疼?”
顾天真点头,小声嘟囔,“要不,你试试。”
徐砚没吭声,顿了一会儿才说道:“过来我看看。”
“嗯。”
顾天真跳下车盖,昂着脸蛋,给徐砚展示他的成果。
徐砚戳了戳那粉红的腮帮子,得来顾天真嘶的吃疼声,他才笑了出来。
顾天真睁大眼睛,徐砚居然会笑。
“石头哥哥。”
眼前一黑,徐砚伸手遮住了她的眼。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不是说了,不要这样叫我。”
顾天真正想反驳,唇上一热,徐砚贴着她的唇瓣,吻了过来。
云州新区最近一两年才开发,原本也是郊区,空旷得厉害。
此时,空旷的路面,鼻尖闻到的除了他的味道,还隐隐有草木的芳香。眼睛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开了,她睁开看了一眼。
满天星辰,但是不如他眸中星光灿烂。
回去的路上,顾天真一直不敢看徐砚的眼。
徐砚拿起一瓶水,拧开递给她,“这个时候害羞是不是太晚了?刚刚叫得那么大声。”
顾天真埋首在绵羊抱枕中。
等等,抱枕刚刚被用作他途,有……有味道。
她一把扔开了抱枕,抱住自己的脑袋。
尽管他是一个h作者,但她在遇到徐砚之前,有一颗纯洁的心和身体啊。没有想到短短几天,她就经历了粗暴h,现在更是把地点升级到野外,车内。
想到那火辣辣的一幕,顾天真舔了舔唇。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她以前果然是太天真了。
不过,她发现她爱上了这样的一项健身运动。
快乐的时候,她忍不住想些心酸的事情来调节一下自己狂狼的心情。
如果哪一天,徐砚不要她了,她一定会觉得伤心的。
因为,她舍不得他的马达腰。
“咳咳……”徐砚清了清嗓子,男人满足后格外好说话,“饿不饿?”
顾天真从双手间缓慢地点点头,刚刚那场运动消耗了太多的力气,她现在要补充能量。
不过,她想到了一件事情,又抬起了头,一脸焦急。
“刚刚,我们是不是被看见了。”
云州新区虽然偏僻还在开发阶段,但不是荒无人烟,没人的莽荒地带。
刚刚她快乐巅峰的时候,猛地感觉车窗外有车,还有人。
“那又怎么样?”
“被人看见了,会上新闻的。”
“又没拍到脸。”
“但,车是动的啊。”顾天真咬着衣角,心中忐忑。她果然还是有一颗纯洁的心吧。
“动就动吧,又不止我们在动。”徐砚一脸无所谓,看得出来,在这方面,他的确拥有男人的共性。
和徐砚说的一模一样,回程的路上,徐砚开得很慢,似乎是为了给她证明,不止他们在动。
顾天真羞得面红耳赤,连推带攘让徐砚赶紧开车走。
徐砚慢吞吞看了她一眼,“不过,人家叫得没你大声。”
“……”
顾天真狠狠要衣袖,“还不是怪你……”
明明说来练车的,练着练着就真的“练车”了。
练习车/震。
徐砚一脸淡定加淡然,“还不是你……”
“……”她又怎么了?
“我说了平时别那么叫我的。”
徐砚这么一说,顾天真也想过来了。
好像真的是,上次,她叫徐砚石头哥哥,被狠狠收拾了一顿。
好像,今天她为了卖萌求饶,也叫了。
哎,早知道,卖萌不如卖身,她早就不该这么矫情了。
想着,顾天真的脸上浮上笑容,有些少女的小甜蜜涌上心头。
徐砚侧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半晌后,他才开口。
“顾天真,我刚刚说的话,你记住。”
“……”顾天真再次懵逼脸。
刚刚他说了那么多,过程中各种狂猛粗暴,话语和动作不分上下。
他让她记住他在床上的英姿?
妈呀,徐砚这么闷骚,她以前怎么不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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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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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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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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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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