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是捡回来了,而命运的石盘也就此转动!
华夏夜抱着婴儿走近那巍峨的别墅,巨大的铁门打开后,从里开出一辆汽车停在他身边,司机下车为他把车门打开,守门的仆人拿来一个垫脚的凳子,放在车门边,华夏夜踏着凳子抱着婴儿进了车内。
洗车向别墅内驶去,穿过了一片森林花园,停在了一幢楼前,一个仆人便从房内迎出来,静候着,华夏夜怀抱着婴儿下了车,走进别墅内。
“秦凡,我父母回来了吗?”华夏夜问道。
“回少爷,老爷夫人还没回来。”秦凡答道。
华夏夜未勾了勾嘴角,“恐怕他们连我离家出走了都不知情,”他极力地想表现出一脸平静却还是泄露出失望。
“准备一些婴儿的用品,拿到我房里来。”华夏夜说着,便回了房。
“是的,少爷。”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他什么也没问,有的只是服从。
华夏夜回了房,把婴儿放在了床上,他便坐到书桌前写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华夏夜说道。
“少爷,您要的东西。”秦凡说道。
“嗯,放那边吧,”他指了指房间一角空旷的地方,“再给她喂喂奶。”
“是的,少爷。”秦凡便指挥着仆人们把东西安放好,开始调起了奶粉,试了试温度。
当秦凡拿着奶瓶走向床边时,发现婴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看,他抱起婴儿,把奶嘴送到她嘴边,她便乖巧地吃起奶,不哭也不闹,一双小手直往他脸上抹,抹着抹着便笑了起来。
华夏夜在一旁看得出神,却不知在沉思些什么,脸上是不符合他年龄的表情。
坐在书桌旁的他,停下书写,合上笔记本,抬头一看,竟不知夜幕已降临,他来到婴儿床边,看着正熟睡的她,伸出一只手指在她脸上戳了戳,看她没反应,又在她脸上捏了捏,没反应,又再往外拉了拉,还是没反应,于是伸出两只手在她脸上揉了起来,软软的,手感不错。
终于,被搓圆捏扁的她睁开了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四目相对。
“看什么,”华夏夜便松开了手,走离了婴儿床边。
天色又暗了些,秦凡来到华夏夜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一声。
入目的是,少爷小小的身影抱着更小小的身子坐在窗台边,那眼眸逆着光,晶莹剔透却又如同深海般熠熠生辉,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悲伤。
“少爷,您晚上需要夜宵吗?”秦凡问到。
“不了,”华夏夜答道。
秦凡静静退了出去,边关着门边看着华夏夜怀里的婴儿,不知她的到来,是福还是祸。轻轻地关上了门。
华宅分为四个主院落,分别为南院,东院,西院和北院。华夏夜的父母住的是南院,华夏夜住的是东院,华夏夜的妹妹住的是西院,而北院则是客人的居住院落。每一个院落都有一个对应的管家。
而华家的管家们与其他大家族一样是世代祀奉下来的,南院的管家是秦祖,秦家的一家之主,东院的管家是秦凡,秦家的大儿子,现年十八,西院的管家是秦天,秦家的三儿子,现年十七,北院的管家是秦芷,秦家的二女儿,现年十八,比秦凡小五个月。
“哥,”华爱在东院里,边叫着边寻找着华夏夜的身影。
她今年五岁,比华夏夜小两岁,长得很是甜美可爱。
“你怎么来了,”华夏夜从书房里走出来,看着正冲自己跑来的华爱。
“哥,听说你捡了一个婴儿回来,带我去看看吧。”华爱兴高采烈地说着。
“一个婴儿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挺忙的吗,怎么有时间跑到我这里来,”华夏夜淡淡地说着。
“所以啊,我好不容易抽空来看看你,你就让我看一眼嘛!”华爱坚持不懈地说着,“就一眼,就一眼,好不好。”
华夏夜抚着额头,“唉,我带你去。”华爱便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
“哥,你居然把她放你房间,”华爱惊讶地走到婴儿床边,指着她,“你看看她,真丑。”
那小婴儿好似听懂了她的话,原本好笑容满面地看着华夏夜,突然一下就嚎嚎大哭起来。华爱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华夏夜走到床边抱起小家伙,在她后背轻轻拍着,过了一会儿,哭声便渐渐停止了。
华夏夜看了华爱一眼,“你还是回去吧。”
华爱一脸委屈地看着华夏夜,转身气鼓鼓地走了。回到西院后,径直回到她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便传出“呜呜”的,沉闷与压抑的声响。
“天,”华爱打开了房门喊着。
“是的,小姐。”秦天不一会儿便出现在华爱身旁。
“我现在都学了哪些课程了,”华爱说道。
“回小姐,您现在正在学习礼仪,舞蹈,绘画与钢琴。”秦天回答道。
“不行,还不够,你再去拿一些课程名单来。”华爱说道。
“是的,小姐。”说完,秦天便退了下去。
华爱拿着课程名单呆呆地望着,嘴里喃喃自语:“不行,不够,还不够,我要学得更多,我要变得更好更出色,这样就会有人喜欢我。”
第二天清晨,天微微亮,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一刻灰度的分界线。
“天,”华爱叫道。
不一会儿,秦天便出现在她身边,“小姐。”
“这是我昨天新加的课程,你去安排一下。”华爱递出一张单子。
“是的,小姐。”秦天接过单子便退了下去。
华爱来到餐桌边,看着桌上的蔬菜水果营养套餐,皱了皱眉果断地吃了起来。
接下来,华爱便出门开始了为时一天的学习。这门课程结束,便马上又去另一个地方学习。晚上到家时已经八点半。
她没去休息,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琴房练起了钢琴,一会儿额头上便出了一层薄汗。悠扬的琴声诉说着传出。
“小姐,已经十点了。”秦天站在她旁边说着。过了一会儿,华爱依旧弹着,“小姐,太晚的话,对皮肤不好。”
琴声戛然而止,“对啊,对皮肤不好。”
于是,华爱结束了她忙碌的一天,进入了梦乡。
时间不经义间流逝了半个月,而华夏夜的父母突然的回来了。毫无预兆就如横空出现一般。
“少爷,老爷和夫人回来了,叫你去他们房间。”秦凡说到。
“知道了。”华夏夜放下手里的婴儿,原来淡淡的笑颜在听到后瞬间沉了下来,往父母房里去。
他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进来,”从里面传出父亲的声音。
“父亲母亲,”华夏夜叫道声音却透着冷漠。
“听说你离家出走还捡了一个婴儿回来。”父亲开口说道。
“是的,父亲。”华夏夜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怎如此不知轻重,都这么大了却还是不懂事,以后华家的家业怎么交到你手上。”父亲有些微怒。
华母在旁拉了拉华夏夜的衣服,“以后不会了!”华夏夜说道。
“好了,好了,你叫夜儿来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吗!”华母打断道。
华父清了清嗓子,“明天林家,纪家,叶家会过来做客,不要失了华家的礼。”华父盯着低着头的华夏夜,“好了,下去吧。”华父摆了摆手。
华夏夜走了出去,低着头的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
第二天,三辆名贵的轿车停在华家的大院内。
三对俊美的夫妇带着各自的小孩走进南院的大门,华家夫妇也下了楼。
男的去了华父的书房,女的在客厅聊起天,小孩则留在了各自的母亲身边。
“夜儿,爱儿好好带朋友们去玩吧!”华母开口道。
三个小男孩,两个小女孩便一起出去了。
林家是个小男孩,名叫林逸风,纪家也是个小男孩,名叫纪凌云,叶家是个小女孩,名叫叶思仪。
一行人在森林走了好一阵子。
“哥,我们去哪呢?”华爱问道。
华夏夜停了下来,却没有回答。
“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想好要去哪再走吧!”华爱走到林逸风身边,“你好,我叫华爱,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华爱微微低着头甜甜地笑着。
林逸风低着头看了看华爱,淡淡地笑着,“你好,我叫林逸风,很高兴见到你。”
“那我叫你逸风哥,可以吗?”华爱问道。
“可以,”林逸风断续保持着那淡淡的笑。
纪凌云用余光扫了扫叶思仪,然后一点一点挪到她身边,脸上还挂着羞涩的笑。
“华夏夜,不如去你房间看看吧!”叶思仪说道。
华夏夜抬了抬眼皮看了她一眼,没回应。
“怎么,不愿意,难不成房里藏了什么宝贝!”叶思仪抿了抿嘴一付为难的样子,“可是,伯母说要你好好带我们玩呢!”
华夏夜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东院走去,叶思仪笑嘻嘻地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走到一半时,华爱看了一眼东院,对林逸风说:“逸风哥,我不想去我哥的房间,你陪我去别处走走吧。”
林逸风看看走在前面的几人,“好吧。”
“哥,我跟逸风哥去别处走走。”华爱说道,声音里传递着愉悦。
“嗯,注意安全。”华夏夜答道。
一行三人来到了华夏夜的房间,一行两人去了别处。
三人来到了华夏夜的房间,叶思仪一进门就四处张望,到处游走,脸上还挂着疑惑的表情。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藏了什么宝贝。”华夏夜对着叶思仪调笑道。
叶思仪瞪了他一眼,又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觉得无趣便坐了下来。
另一边,华爱拉着林逸风去了她的花园。
“逸风哥,这里漂亮吧!”华爱兴奋地说道。林逸风“嗯”了一声。
“这里的花几乎都是我种的,这里可是我的秘密花园。”华爱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林逸风轻笑了出来,华爱便看着他傻傻的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都回到了东院,开始了最后的晚宴。
每个人都食而不语,吃着自己面前的东西。但几个男人的脸色与之前大不相同,虽然,他们都在极力表现出一付风轻云淡的样子来,可脸上还是化不开的沉重,矛盾的十分怪异。而女人们没什么变化,时不时看看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华夏夜,林逸风和叶思仪低头优雅的用着餐,华爱时不时偷看着林逸风,而纪凌云脸红通通的看着叶思仪。
于是,华美奢侈的晚宴被人们忽略,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华夏夜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那小婴儿出神,在他父母通知他有客人来时,他便做好了准备让秦凡把小婴儿转移了房间。
“少爷,老爷吩咐让你去一趟书房。”秦凡说道。
“知道了,”华夏夜收回了视线,去了书房。
华父依旧一脸沉重,华母坐在一旁脸色也不好。
“在你离家出走期间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华父紧盯着华夏夜小小的身影,嗓音里带着激动,透着愤怒而沙哑,紧握沙发扶手的手略带颤抖,脸色阴沉有些泛红,隐约可见暴露的青筋。
而一直低着头的华夏夜,在听到父亲话的一瞬间抬起了头。稚嫩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表情,眼神注视着华父,里面却透着冰凉。而一直紧盯着华夏夜的华父,在看到他抬头的瞬间怔了怔,本应继续的话一滞,整个人的气势一变,无力地抬了抬手,叹息一声,“回去吧!”琇書蛧
华夏夜出去后不久,屋内便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接着是碰撞声夹杂着吵架声,动静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吵杂,感觉屋子都要被掀翻了,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一切突然间便停止了,静的犹如从未发生。
自从华夏夜回来后,秦凡便注意到他变得很奇怪,常常对着那个小婴儿发呆,一呆有时就是好几个小时。
华夏夜看着那个小婴儿,嘴角微微扬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他朝着小婴儿的脸伸出了手,在即将触碰到小婴儿的时候凝结住了,霎时脸上的笑容不在,取代的是一脸的厌恶,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而在这个过程,小婴儿都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笑,看着他的厌,看着他收回已伸出的手,离自己远去,她努力地挥动着小手臂,但离去的人又怎会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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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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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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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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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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