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惊慌中的众人并没有发现草地上有许多小小的,比芝麻还小的黑点在悄无声息爬到他们的脚上,偷偷的,钻进了他们的皮肤。
就这么一次,就利用王智卿的死,青年已经将所有的门派里都安上了他的钉子和棋子,甚至那些掌门长老都无一幸免。只要青年一发动,所有的人都将成为他的傀儡。
只是……他还不想这么的无趣。都控制在手边不仅仅没有刺激没有乐趣,也容易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少林武当发现不妥。现在,他只想低调,只想完全隐在幕后操纵这一切,自然不会傻到让任何人发现有奇怪的地方。
江湖嘛,只有让那些个门派互相厮杀才更加的美妙,他也可以乘机吸取内力。
这次青年已经换了张脸,换了个名字的混在名门正派里,而原本的那位弟子也同样被王智卿给杀了。这次损耗了个傀儡,他还要重新再找一个。
“师,师兄,都是血。我好害怕。”他一脸慌张,眼眶红红像是惊吓到哭的样子“师兄,怎么办怎么办?”他装得害怕的躲在同门师兄的身后,手里抖抖索索的拿着剑好像随时害怕的要跑路的挫样。真是怎么看怎么窝囊,怎么看怎么没用。
“我也不知道!”那师兄火大的吼着,一面手忙脚乱擦着身上的血迹一边非常不耐烦“你这么没用,先到后面去吧。真是的,也不知道怎么让你一起来。走走走,别拖我后腿。”
青年抖抖索索,脸都皱成了满是褶的包子。然后他转身看着王掌门伤心欲绝老泪纵横的悲伤模样,看着王夫人晕厥过去的样子。青年的眼中掠过一丝锋刃冷酷的笑意。接下来,就该是要处理王掌门咯。那个神秘的太上长老早就代替钱易被埋在了后山。琇書網
呵呵呵,太上长老没找到,那些个门派自然会让南山派的人活着,用尽各种手法。让他们想死都死不了。王掌门,王夫人还有那些弟子,接下来的岁月他们将过得无比痛苦,在绝望的深渊中彻底沉沦吧。
他将笑着看着这些人的下场。他将,让这些人长长久久的活着,毫无希望的活着。死亡对于那些人来说将会是甘美琼浆的解脱,但是,他不会给予这些人死的希望。
然后他手对着某个弟子指了下,那个弟子打了个冷颤,然后突然大喊“啊看,那是什么?”
原本忙着擦掉身上血迹和碎块的人抬起头,他们看到了碎成好几片的羊皮纸像是死去般的蝴蝶样飘下。
那是,已经被岁月染黄的羊皮纸。
有着线条和字迹的羊皮纸。
几个门派的掌门一下跳了出去,每人手上都抢到一片两片的碎片。他们匆匆扫了一眼就发现应该是地图。还有张……应该是某个招式。
掌门们的眼中燃起了狂热的贪婪的火光。几人立刻将碎片塞进了自己的怀里。有时,一个人不被诱惑保持正直只是因为,诱惑的价码还不够。
而这次,青年准备的价码,可以轻而易举的买到这些掌门的良心,公正和自以为的正直。也同样的,可以轻松的买到他们的性命。
这样和饿狼般脱去伪善外表的样子落到青年眼里,他愈发的开心。
拿吧拿吧,那并不是什么武功招式,而是催命符呢~
他应该再让埋在其他门派中的棋子稍稍动一下,挑拨挑拨各派的关系。反正现在那张让人会入迷会走火入魔会疯癫的东西还不全,正好让各门派好好打打抢枪阴谋阳谋的闹个痛快。
而这个时候,恩,作为一个低调的善良的纯洁的好人。他……应该去找容容了,说起来,容容的年纪也快要定亲,他要赶快找到她。他放在容容锁片上的蛊到现在也没有动静,证明容容应该没什么事情,也没有男人靠近她。
现在该埋的棋子已经放在棋盘上,该挖好的陷阱也已经放置完毕。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再看着就会自动运转,自动的收割人命,自动的将那些门派统统卷入纷争,没有人可以阻止。
贪婪和欲望就是计划的推动剂,黑暗和贪心将会被野望滋养,而野望同时会被贪婪刺激。
贪婪黑暗野望野望黑暗贪婪,雪球般越滚越大。
一切,都会如他计划中那样的运转。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只是青年有些厌恶的看着身上的血迹,固然他喜爱血流成河火烧一片,但是,容容不会喜欢的。
他低下头,在喧闹和打斗声中轻轻笑了一下。
“师兄,师兄。”他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拉着师兄的袖子“师兄,我……我害怕。”
“你怕就回去。真丢脸。”师兄看都不看这个窝囊废的同门,袖子一甩“滚……”
“我……我……”黯然神伤的低下头,青年在几个同门的鄙视下佝偻着离开。
他浑身落寞转身慢慢离开。如此血腥的场面他怎么可以看呢?他也一定不喜欢,不然容容肯定会不高兴的。
等到各大门派的掌门开始撕,开始不顾形象的对打,开始吼吼着要共享不能独吞的时候,他悄悄的离开了。反正现在这个弟子是底层刚入门两三天的弟子,离开也没有人会多注意。
他现在,要去找容容了。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容容离开。
就算容容不认识他,就算容容心中完全没有他。
他也不会将她放开。
强迫也好威逼也罢,终究,她就是该属于他。
等到离开那些表面正派内心龌蹉的人士,青年撕下脸上的□□然后手一搓,面具化成细细粉末落在草地上。
他用起轻功,几个腾挪间就远离了那批伪善的人士。然后他从怀里拿出一根小管子。打开管子,里面飞出一只色彩斑斓的漂亮蝴蝶。翅膀蹁跹下,有淡淡的荧光散落。
蝴蝶先在原地转了几圈,像是在寻找确切的方向。
在蝴蝶盘旋游移不定时,把几大门派玩弄在手中,从来都是一派淡定的青年竟然感到了一丝的紧张。
如果说……药粉失效了,如果说蝴蝶找不到容容……如果说蛊也没用了……
青年眯起眼睛,如果说这一切都失效了,他就去找那个陆神医。容容所在的地方他不知道,那姓陆的在哪里他可是清清楚楚。
他可是有着千种万般的手段可以让姓陆的乖乖开口并且乖乖的带着他去找到容容。
一圈,两圈,三圈,蝶舞蹁跹很是好看。
但是青年的眼光却愈发开始不善,眼睛眯细的盯着那可怜的蝴蝶。
幸好,该蝴蝶没有辜负青年的期望,不然它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到蝴蝶很确定的往某个方向努力飞去,青年终于松了口气。
同时,已经感觉到了杀气的蝴蝶也叹了口气,森森,Ε=( ̄。 ̄;呼~幸好幸好……终于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了,嘤嘤嘤,在这个人类手下讨生活真心不容易呀。他的好多兄弟姐妹都是因为没能完成这个人类的要求死了一地呀。特么的满地都是虫子的也好瘆人呀,可是这个人类却笑得那么春暖花开就更瘆人了呀。
容容,我来了。你要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青年脸上的笑容温柔而偏执,眼里的扭曲都快凝成了实质。
青石板路水洗的干干净净,房屋虽然已经旧了但并没有漏雨漏水。角落里还有桃花在俏生生的绽放出一抹的春意。
窗外,小雨滴滴答答在屋檐上演奏起了旋律,真是烟雨江南的赶脚。
林欣容托着腮看着窗外,远远的小河边还有人在洗着衣服。那边的田里还有牛呢。
是的,她丫又(为什么说又)出来了。谷主夫妇心疼宝贝闺女,知道谷里的生活虽然安逸却是十分的无聊,加上看着宝贝闺女天天辣么认真努力勤奋滴学习,哎呦喂,闺女呀,学习固然重要,放松也很重要呀。
谷主夫妇那是基本天天告诉闺女可以不用太勤奋,可以找点乐子自己玩玩。林欣容也知道呀,可是……可是首先特么的某个天晓得长啥样的变态不知道躲没躲过,外加……谷里有娱乐吗?别说什么可以玩秋千玩个一下午,什么放风筝放一天,什么坐在混搭风的树下看花瓣飘落看个一整天,或者找个阴天的日子背着花锄的挖个坑埋落花再吟个两首诗……
林欣容对这些个高雅滴非常古风滴活动是完全不感冒,在没有电脑没有游戏没有扣扣微信论坛淘宝京东没有言情网没有点的日子,她表示,她还不如学习呢╮(╯▽╰)╭。
实在是,她全身上下就榨不出多少的浪漫细胞什么文艺天赋。
这样下来,谷主夫妇是愈发的心疼闺女,加上原本百草谷就有一年几次外出的习惯或者规矩,原本是弟子外出的比较多,谷主都是当镇谷神兽来着。可是在想着为闺女选择某个弟子成亲的时候,谷主夫妇那是对哪个弟子都不放心,哪个都看不顺眼,怎么可能随便的让某个弟子带着闺女出门呢?
那素绝对不行滴,是要杜绝滴。
就算是心中认了大徒弟为未来女婿,还是不能让大徒弟带着闺女外出。
因此,到了这一代的百草谷,镇谷神兽就成了众弟子。
谷主夫妇那是基本三不五时就带着闺女到处逛逛,美其名曰游历增长见识,促进交流合作╮(╯▽╰)╭
对于爹娘的该项决议,林欣容还是表示很欢迎滴。总比一天到晚看着同样的景色要好得多吧,再说跟着爹娘也安全,应该不会遇到神马让她会抓狂的事情。而且爹娘是壕,有钱(∩_∩)哈哈~
在外面不用穷游_( ̄0 ̄)_[哦~],好开森。
吃的用的住的都好哦。
出门不差钱哦。
临行前,谷主夫妇仍然吩咐着大徒弟守好百草谷。方然还是很严肃很正经的答应,听得林欣容有些无聊,说起来,她那大师兄是愈发的一本正经的不好玩了,时时刻刻保持师兄派头,时时刻刻的督促着大萝卜头们努力用功。哎,连玩笑都开不得,大师兄看到她基本是问什么说什么,其他的一概不多说。
本来之前还可以开开玩笑,现在的大师兄是愈发的正经,不是学习就是制药。很是无趣。
害的她都觉得大师兄是不是对她有意见了,幸好大师兄对所有的师弟师妹都一个态度……无趣加认真加正经。
而等到一行人离开,方然站在谷口看着小师妹的身影,久久没有离开。
“大师兄,你干嘛不对小师妹好些?”周韬走到大师兄身边“你这样,小师妹怎么会知道呢?”
“你不要胡说。小师妹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乱讲的。”方然仍然很严肃“而且作为大师兄,我只有好好督促自己,怎么可以随便想些儿女之间的事情?”
“大师兄。”周韬急了,他当然知道大师兄对小师妹怀有的情愫,可是这么几年下来,根本没看到大师兄有一丝的透露反而更加严肃更加的,和小师妹没有什么暧昧相处。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回去吧。师父师娘外出,我们自然要好好守好百草谷。”方然转身“草药还有些没有晒好,厨房的食料有些也要采购。二师弟,你也该多多关注谷内的事务不要将心思花到别的方面。”
“大师兄。”
方然直接往回走,他怎么不想和小师妹说说笑笑?他怎么不想平日里找机会和小师妹说些好玩的逗小师妹开心?他怎么不想让小师妹能够对他更加的亲近些而不是和其他师兄师姐都一样。
可是……小师妹事事比他好,处处比他周到,小师妹学什么都学的很快很刻苦。
他什么地方都比不上小师妹,他知道自己生来不聪明,没什么天赋反应也不是很快。在很多方面,他是比不上小师妹的。之前师父师娘也只是说希望他能够担起师兄的责任……他本就不该多想。他如果不把空余时间都用来学习,他怎么可能跟得上小师妹的背影?如果他什么都做不好,又有什么脸当众人的大师兄?
之前师父师娘也并没说小师妹的事情,他不能多想乱想。
如果,以后小师妹对他有好感,他自然欢喜得不行,但若是小师妹不喜欢他,他也没有怨言,自然还会是一辈子的大师兄。
只是大师兄的心思,林欣容完全不知道。这次,爹娘就带她来江南的小镇玩玩,说是这里的桃花开得特别的好,春日这里还有特别的糕点,白白的糯米底上面印着桃花的花瓣,真是一派的安好。
爹娘说的没错,果然是春日风光无限好呢。爹娘顺便在镇上的医馆看看,随手么就帮人看个病呀神马的,还可以看看有没有百草谷缺的草药,有没有新的病症出来。
只是,林欣容跟着爹娘几日也看出了生病,不,受伤的人好像多了些。不是镇民的小毛小病,而是打架斗殴当古惑仔的那些砍伤打伤内伤等等。这个地方附近好像并没有什么门派呀什么山寨呀什么土匪强盗,而竟然在如此宁静的小镇都会出现受伤(还不轻来着)的江湖人士,那么在漩涡中的江湖,那要是怎么一锅混水沸腾的模样了呢?
还没等看着牛从耕完一遍的田地,门推开,谷主夫妇走了进来。
“爹,娘。我们再过几日就回去吗?”林欣容笑着迎上去。
“嗯,是呀,容容。这次出来了几日,爹发现好像江湖上有些乱。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回家的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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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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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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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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