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妈呀~”钟图轰然一声甩在地上,直把整栋楼摔得隆隆作响。
胖胖的掌柜正在下面盘算着手里的账本,突然,钟图的房间里“轰~”一声传来,那胖掌柜猛然一个哆嗦,向着那个房间的方向看了看,嘴里喃喃道:“这对小夫妻,到底是新人啊,动静真大……”
随即又想起倏黎那身段,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然后郁闷地低下头继续算着手里的帐。
房间里,钟图捂着脸,躺在一堆木屑、茶碗碎片里挣扎,一只手捂着腰,一手扶着脖子,眼神幽怨的看着端坐在床边红着脸不敢看自己的倏黎。
“唉,虽说我身子骨健壮,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钟图抱怨着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走向倏黎。
倏黎虽然扭过脸去,却好似一直看着钟图一般,钟图一向这边走来,倏黎立马站起来,修长白皙的一双玉腿有些惊慌的向后急退两步,眼神慌乱的看着钟图。
钟图是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你这妮子,心思也太不端正了,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脑袋瓜里想什么呢,我这么端正地走过来,不是与你商量正经事,你还以为我想干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钟图的错觉,只见倏黎俏脸一红,隐约一句缥缈仙音传入他的耳中:“那谁知道?”
“你!”钟图震惊,一步走过去,双手按在倏黎的香肩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倏黎美丽的紫瞳,道:“你能说话了?”
倏黎好似没听明白一样,只是依旧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随后轻轻挣脱钟图的双手。
钟图有点失望,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出现了幻听?为什么自己总是听到倏黎说话呢?而且那声音如此动人……
钟图苦想,确是没有丝毫头绪。
然后,在钟图错愕的表情中,挣开钟图双手的倏黎居然又慢慢伏在钟图的胸口,感受着怀中少女的幽香,钟图双臂轻轻向着怀里一抱,有力的臂膀微微收紧,柔若无骨,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自己怀里一般。
而此时,窗外一轮暖日缓缓落下,金色余辉泼洒,落在钟图的肩上,落在倏黎的背上,两人的身影仿佛在这一刻成为天地间的永恒……
夜凉如水,星辰点点,人说越偏北的地方星空格外明朗,却是一点不假,天上的那一颗颗星星,如同初生婴儿稚嫩晶莹的眼睛,眨眨闪闪,让的人一阵神往。
这里的夜,即使是在盛夏也有点凉,半夜出门说不好还会惹了风寒。
但是这点凉气对钟图他们来说还是不值得在意的。
“吱呀~”轻轻一声木栓响,钟图他们所在的那间房屋的的窗子慢慢打开,从里面悄无声息的走出两个身影,便是钟图、倏黎无疑了。
“嘘~”钟图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向着对面的房屋一指,随后一个纵身便向着对面的屋顶跃去。
“嗖~”只有轻轻的风声,二人轻飘飘落在屋顶上,确实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看着周围,确定没有人发现,钟图这才带着倏黎,向着黑岩城最大的建筑——城主府奔去!
这里虽然是北方,但是还未到所谓的外域深处,还属于所谓的边疆贸易地带,所以一些风俗文化跟中原有很多相似之处,虽然不可能尽似,但是也给了初入外域的二人一个缓冲空间。
黑岩城城主府,一栋黑色到通天的巨大建筑,相比下面那些平房,这个建筑就如同鹤立鸡群一般,俯视着下面的芸芸众生,以他的无上之姿。
“嗖~”钟图背脊一凉,还未临近,一道电光凌空射来,直射向钟图的左臂,还未靠近,先断一臂。
可是,隐藏在暗处的护卫显然低估了钟图的本事,钟图只是眸光一扫,那道冷箭便被凌空折断,在此期间,钟图都未曾动手。
“呜~”长长的号角声响起,绵延四周,
灯火通明,火把如雨般一片又一片擎起,瞬间便布满了整个城主府周围。
钟图暗暗叫糟,他们只是来打探一下,可是还未进府便招惹了是非,这可真是……狐狸没抓到还惹了一身骚啊!
钟图叫糟也只是一瞬间的思想,随即的反应无比迅速,一把拉起倏黎,猛然一挥大袖,携着狂风便向外面冲去。
“留住他!”只听一声大喝,无数只流矢便带着橙黄的火光向着钟图铺天盖地而来。
钟图看着满天的火光,猛然将倏黎抱在怀里,丝毫不见紧张之色,只是向着倏黎笑了笑,温柔道:“当年你在中原密林中救下我一命,带着我一个陌生人穿梭在漫天箭雨之中,今天,我也带着你一回。”
说罢,钟图猛然一个前踏,空气仿佛在他脚下凝固一般,钟图一脚踏下,并没有掉下去,反而激起了满天的空间褶皱。m.χIùmЬ.CǒM
夜色温良,满天箭雨眼看就要落在钟图头顶,忽然,一点星光微微闪耀,空间皱纹翩然而至。
慢,再慢,漫天的箭雨忽然慢了下来,越来越慢,仿佛时间就凝滞在这里。
一阵拂过,只听“嘭~”一声,一支、两支、三支……最后所有的箭矢都碎开,伴着冉冉的火光,漫天的箭雨化作了漫天星星点点的烟火,绚丽、璀璨之极。
“我带你去看个地方。”钟图说着,一搂倏黎,脚下轻点,向着前方翩然离去。
城外,护城河边,波光点点,映着皎洁的月辉,钟图带着倏黎翩翩落在地上。
倏黎向着钟图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目光,钟图微微一笑,向着前方一指,指尖飘出一道微不可见的真气。
“哗啦啦~”苇草荡开,水波荡漾,波光粼粼之中,一朵皎白的莲花正缓缓盛开。
倏黎惊讶,这虽然是盛夏季节,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么偏北的地区也能有盛开的这么灿烂的莲花。
“这可不是普通的莲花,这叫‘羞美人’,传说是一位雄才大略的王当年为了得到一位绝世美人的真心,特地命人种植了好久才研制出来的,白皙胜雪,一尘不染,茎蔓挺直,莲瓣末端微微点染有红晕,就像是一位绝世美人见郎君时羞红的脸庞。”
倏黎听着,再看看那朵莲花,一时间有些痴迷,忽然,拂过,“哗啦啦~”芦苇尽皆荡开。
清香弥漫,倏黎眼神微微泛起了迷醉,整片塘下都是美人莲,晶莹如雪,红晕点点,漫眼望去,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月光皎皎,在绿叶的映衬下,荷花有的舒展怒放,粉红的花瓣,金黄的花蕊,仿佛在娇笑连连:有的花苞初绽,像在初长成的美人轻启皓齿,发出悦耳银铃般的笑声;有的又是含苞待放,犹如羞涩的少女低头不语。
钟图从后面慢慢抱住倏黎,温柔道:“其实,我之前为我们的关系纠结了好久,也就在不久前,我想通了,可是虽然我很早就想跟你说这件事,却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我要郑重地告诉你这件事。”
说着,钟图转过身来,站到倏黎的正面,目光直直地盯着倏黎,一字一句道:“做我的道侣,好不好?”
倏黎身体猛然一颤,缓缓抬起头来,清亮的眸子钟图,那里面满是期待、坚毅、温柔……一时间她竟拿不定主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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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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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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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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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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