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星和虎子肯放任这路幽州军过来,当然是摆好了更大的圈套,他们此刻想要的,只是把仅剩的横冲都残兵亲手斩杀。
只是片刻,又有十几名横冲甲士被杀落马下,剩下的甲士抵挡不住人数占优的百人力和密杀死士,更莫论四周还有黑甲军一队队不停冲来,只能靠拢在一起,用单薄的人墙对抗四面进攻。【】
“先杀了那老匹夫!”苌庚性子最烈,他不甘束手待毙,荡开车轮板斧,砍死挡在马前的数名黑甲,怒冲冲杀向赤风。
玄机子亦动真怒,抖开铁拂尘,乱絮纷飞般扫向赤风,赤风冷笑着横转长刀,信手隔挡着玄机子的拂尘,又冷冷扫了苌庚一眼,长刀大开大阖,竟是摆开架势等着两人一起来攻。
赤风非是狂妄,横冲都这几名宿将都可堪称劲敌,玄机子的铁拂尘也是他从所未见的奇门兵器,一根根拂尘铁丝甩开来如鞭似链,变幻难测。换在平时,赤风只能力敌一人,但横冲都此时由将至卒都已是强弩之末,玄机子几次用拂尘缠住长刀,用力扯动,想迫赤风长刀撒手,奈何气力已虚,反在赤风随手拉拽下被扯得脚步踉跄。”“
赤风很有把握,就算以一敌二,也能在二十回合之内斩下这两名横冲大将的首级,战千军中,赤风最是心高气傲,一向不屑向残兵疲将出手,但对于横冲都,他很愿意破一次例,亲手斩下这支铁军每一人的首级,以此告祭战死的将士。
但今日想亲手斩杀横冲都的并不止赤风一人,苌庚冲近后刚一斧劈出,忽有一柄长枪从斜刺里横架过来,黑甲第一战将萧尽野已单骑越众而出,“我们的帐也该算算了!”架住板斧,萧尽野立即反手一枪刺向苌庚咽喉,他今日最自信的轻骑冲刺被苌庚所败,岂肯咽下这口败战怒气。
“落水狗都有人抢?”赤风有意向步履虚浮的玄机子冷笑:“能把我黑甲激到这一步,你们也算死有余荣了!”口中讥讽,长刀挥出一刀重似一刀,玄机子两眼如欲喷火,却只能勉强招架。
苌庚和萧尽野板斧对长枪,打得难分难解,不论技击体力,已过半百的苌庚都难敌正当盛年的萧尽野,但这位横冲都中以勇猛知名的大将强撑住一口气,车轮板斧一招紧接一招,萧尽野先时还抢攻几招,可发现苌庚气力将竭,又急于去救那老道士,萧尽野当即化攻为守,以不紧不慢的招架缠住苌庚,偶尔还刺一枪,在苌庚身上带出一道血口,连斗几十回合后,苌庚挥动板斧的力道越来越小,看到这名老将伤重力竭,仍苦苦支撑,萧尽野胸中的那口怒气忽有些平息,他是杀人盈野的战将,但对于英勇顽强的劲敌,萧尽野也不失敬意,在一枪架住板斧后,他轻轻道:“你已是强弩之末,同为武人,如果你现在住手,我可以让你带着尊严死。”
“小辈,十年之前,你不是我对手!”苌庚喘着粗气,硬扳回板斧,又一斧砍了过去,“我辈武人,战死沙场就是最大的尊严!”
萧尽野居然笑了笑,反手一枪刺出,大声道:“好!我成全你!”
远处的魔手长弓木砾也不再偷袭苌庚和玄机子,他料定,这两名将领很快就会被阵斩当场,所以他张开弓,从箭囊里选了几支长羽响箭,对准轩辕如夜连续几箭射出,响箭破空声急,却故意不取轩辕如夜要害,只逼他分心防御,木砾的这个脾气和他亲手教出的徒弟拓拔傲一样,这师徒两人都喜欢如猫戏鼠般,残忍的戏弄陷入绝境的对手。wWW.ΧìǔΜЬ.CǒΜ
而当残余的横冲甲士赶过去帮他们的主将遮挡时,木砾则向这些甲士射出致命一箭,他要让轩辕如夜眼睁睁看着,他的将士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
今日,横冲都把百万黑甲逼入从所未有的窘境,黑甲成军几十年,从没有一仗打得如此狼狈,此时终于能把横冲都逼入全灭绝境,木砾快意至极,又射死一名挡在轩辕如夜马前的甲士后,他先看了眼正急急赶来的幽州军,见当先那名一身血色鲜红的将领甚是扎眼,心知此人必是护龙将,木砾弯弓搭箭,便欲先一箭射去,但转念一想,他又把弓放低,“护龙将的首级,还是留给赤风来剁。”
木砾转过身,又从箭囊中摸出三支蛇牙状的倒勾箭,在手上掂了掂,桀桀冷笑着对准了轩辕如夜持旗的右手,他看得出,这面白骨旗对横冲都似乎很重要,每次轩辕如夜举高此旗,那些横冲甲士都会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再次随之前进,木砾很想看看,当这面白骨旗被一箭射落时,轩辕如夜会是怎样绝望的表情。
所以,当将领军杀到时,看到的正是横冲都最后的壮烈一搏。几名将领落尽下风,残存的十几名横冲甲士聚在轩辕如夜身边,而轩辕如夜的右膀上已被一支箭深透而入,木砾的箭术十分刁毒,连环三箭,第一箭故意擦着他耳边飞过,第二箭则射向守在他右侧的一名甲士,乘轩辕如夜挥旗为甲士格箭时,第三支箭突然射入了轩辕如夜的右膀,箭尖倒勾深嵌入肉,一颤就是一阵直入心肺的剧痛,但轩辕如夜却在右手松开时,立刻用左臂握紧了白骨枪旗,不使其跌落。
就是这片刻,又一队黑甲从侧边偷袭,轩辕如夜右臂受伤,马背上还负着重伤昏迷的车玄甲,只能单臂挥旗招架,形势岌岌可危,眼看就有一名密杀死士欺身抢近他马后,一刀剁向车玄甲。
“找死!”将见此情景,突然怒起心头,狼扑枪横空投掷,一枪贯入那密杀死士后心,随即旋风般冲了过去,坐骑貔貅烈也跟主人一般凶劲,尥开四蹄直接往人群中撞了进去,将在马背上一个俯身,抓住贯穿密杀死士的狼扑枪,凌空挑起,“不要命的跟我打!”将用力一挥,把枪尖尸首向冲上来的几名黑甲军重重掼去,狼扑枪一横,挡在了轩辕如夜身前。
笔者注:失误,前面两更都成了第五段,故此章直接注为第七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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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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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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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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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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