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网游小说>网游之以剑为生>第136章 龙门风雨
  烛光在桌台上静静的燃着,圆桌两边,两个俊朗的男子相视而坐。

  周淮安看着司念的面庞,忽然淡淡一笑。

  司念右手食指轻轻弹开装有‘活天丹’的锦盒盒盖,微微抬头,轻声道:“周兄为何而笑?”

  周淮安道:“数十日前周某经过青龙城,听闻到关于你的趣事。”

  “哦?”司念侧目盯着周淮安道:“什么趣事?”

  “飘雪山庄庄主司念,身高八尺,腰四尺,壮如猛虎,面神凶煞,杀人不眨眼。”说完,周淮安自己都笑了出来。

  “呵呵,倒真是趣事。”司念轻声一笑,拿起‘活天丹’随手服下。

  忽然,两人面色同时一凝,双眉微微上挑。

  周淮安起身道:“司兄,你好好调养,明天的事就拜托你了。”

  司念看了周淮安一眼,身影一动,盘腿于卧榻之上,轻轻闭上了双眸。

  周淮安左袖一拂,灯灭,门开、门关。却是毫无一丝声响……

  “哗啦~!”一瓢热水浇落在娇嫩的身躯上,邱莫言解下了男儿装束,轻轻擦拭着肩头臂膀。数月风尘,垂首望去,水中的自己,竟是这般清丽妩媚。此时的她,不再是那个侠肝义胆的江南女侠——纤纤玉指拨弄着如云秀发,手足均是这般晶莹光洁,修长而富有美感。

  她凝望着水面,心头竟浮现出“他”的影子——莞尔笑,一时痴。

  “呼~!”风声响,有异动。邱莫言心头一凛,旋即想到了那位**透顶的老板娘,心道:男人玩的不够,连女人都不放过!想到这儿,便有意戏弄金镶玉,顺手抄起身旁水瓢,舀了一勺子滚烫热水,手腕一抖,“哗啦!”直泼向天窗。

  “操!”屋顶传来金镶玉一声叫骂。金镶玉燕子般从天窗跃入,躲过滚水一击,甩出一把相思柳叶镖还以颜色,飘然落在邱莫言跟前,上下打量着这个裸身美人儿,冷哼道:“哼,也有两分姿色嘛!”邱莫言微微一笑,抓起衣物往身上一罩:“你也有两分姿色嘛!”

  金镶玉一双媚颜滴溜溜直转,不甘示弱道:“哼,可是我看你,要比你看我,看得要通透哦!”邱莫言轻抚长发:“那你也得让我看你看得通透一点儿!”

  “操你爹!”相思柳叶镖再出,身形闪动,两人错身而过,金镶玉低头一看,上衣竟被被邱莫言扯去,落下光溜溜半截身子。邱莫言坐在水桶边,一手叉腰,一手提着金镶玉的短衫,秀眉一挑,吹了口气道:“可惜这东西姑娘不稀罕,叫几个男人来看,那才有趣!”

  “呸!你以为我金镶玉怕男人看啊!”金镶玉一不做二不休,酥胸傲挺腰肢一摆,冷笑着瞧了眼邱莫言,“老娘玩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还多呢,瞧你这样儿,恐怕连蜡烛都没点过吧,是不是雏啊,哈哈哈!”

  邱莫言俏面一沉,舀起一勺子热水就往金镶玉身上浇去。金镶玉大笑,一个翻身又从天窗窜上屋顶,蹬上窗板,裸身高唱起来:“八月十五庙门开,各种蜡烛点起来!”

  邱莫言笑着摇摇头:“骚娘们,成天想着男人。你在房顶上点蜡烛吧!”

  “红蜡烛红来,白蜡烛白,小妹我一把攥不过来!”

  暮色中,有客长笑。周淮安藏于客栈外,将两人的动静查明的一清二楚。

  金镶玉霍然起身,裸站房顶,双手叉腰,喝道:“哪来的蜡烛啊,你笑什么笑!”说完纵身跃下,在半空中才想起仍然光着身子,情急之下,只得顺手扯下那面写有“龙门客栈”四个大字的大旗往身上一裹,一屁股跌坐在地,美腿一翘,“哼!”一声,直勾勾盯着来者,眼中放光,连忙起身,心道:“好一个小白脸!”

  周淮安双眸毫无斜视,他恭恭敬敬的,明知故问道:“请问龙门客栈在哪?”金镶玉原地打了个转,嗲声道:“我身上就是龙门客栈。”

  周淮安微微一笑,心道:看来我还是得从正门进去一次,他对金镶玉笑道:“呵呵,你就是老板娘。”

  “啊哟,叫我金镶玉。”

  “金璧生辉玉玲珑——好名字。”

  金镶玉凑近一步:“嗯,那我人呢?”周淮安左手一挡金镶玉伸来的纤纤细手,淡淡一句:“有空房吗?”

  “啊哟,好潇洒呀!”金镶玉连连鼓掌,媚眼横飞,“做买卖的啊?”

  “我要间房。”

  “啊,要住多久啊?”

  “怕我不给房钱?”周淮安反问。

  “嗯,是怕你不辞而别——八方风雨,不如我们龙门山的雨——”

  “——龙门山有雨,却缘虎下山。”周淮安顺口接上。金镶玉眼中一亮:“原来都是一个道上的,以后要经常来往!”

  周淮安一笑:“萍水相逢,以后各方面,还要你多关照。”

  金镶玉笑着,在前引路,丢下一句:“嗯,那要看你的蜡烛亮不亮了。”

  赶走了金镶玉,邱莫言匆匆梳洗完毕,扎上头巾、套上靴子,行走江湖,换上一身男子装束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噔噔!”屋外脚步声响起,邱莫言心下一凛,抄起子母剑凑到门旁,手指一按,推开一道门缝。小勒凑到门边,只说了两个字:“到了。”

  到了——千般滋味,尽在心头……

  大堂传来金镶玉脆嫩的声音:“这就是小店,客官里边请——”

  “呦,当家的,”黑子迎上前,上下打量着裹在金镶玉身上的帆布,挠着脑门问道,“今天改穿番邦的衣裳啦?”金镶玉杏眼一瞪,嗔道:“还说呢,早叫你们洗这幌子旗了,瞧瞧,弄得我一身土!”黑子瞧了眼从进来迄今没有看过金镶玉一眼的周淮安,凑上前伸手一指:“这个,一定是女的。”

  金镶玉瞥了眼径自上楼的周淮安:“你怎么知道?”

  黑子“嘿嘿”一笑:“你不是说,凡是不正眼看你的,肯定不是男人吗?”

  “这个可不一样,”金镶玉瞅了周淮安的背影一眼,“他眼睛没看,心里可看了好几遍了!”

  长廊,羌笛起;邱莫言倚栏而立,吹起了那熟悉的曲子;

  周淮安踏出半步,万千思念,都付此间。

  邱莫言含笑而立,男儿打扮,却不掩女儿半抹绯红;

  周淮安大步上前,伸手轻抚邱莫言秀面,此刻之深情,尽在一笑间。

  “淮安。”邱莫言一声轻唤,放下了笛子。周淮安轻舒猿臂,将她揽在怀中,柔声道:“这次,我又可以听到你的笛声——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她枕在他肩头,忘却了千里烽烟、万里黄沙,合上眼,又见梦里水乡。

  两人相携回到房中,杨宇轩的一双儿女一齐扑上,高叫:“周叔叔!”

  周淮安一把将他们抱住,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好孩子,你们受惊了。记住,千万不要大声说话,也不可随便走动。”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回到老差役身边。

  众人落座,邱莫言将贺兰山的兄弟一一介绍给周淮安。周淮安起身抱拳,目光落在铁竹受伤的手臂上,道:“这次承蒙各位江湖兄弟拔刀相助,周淮安感激不尽——这位兄弟中了东厂利箭,再不救治,这条手臂就废了。”

  贺虎等人面色大变,当即取来了热水、布、火烛、剔骨刀、金疮药;贺虎大手一伸,将铁竹伤臂按在桌上——那半截犬齿倒钩箭仍牢牢钉在血肉之间。

  周淮安取来三寸长的银针,往犬齿形的倒钩上轻轻一挑,箭杆上那两副倒钩应声而合;又瞧了铁竹一眼,沉声道:“忍住了!”铁竹一咬牙,点了点头。周淮安剑眉微挑,左手猛按住铁竹左臂,右手掐住箭杆,手腕一振,顺势拔去,一彪鲜血喷涌而出!

  贺虎立即用白布将铁竹伤口重重按住,少顷,留开一角,让邱莫言敷上金疮药。

  周淮安在军中多年,熟知各种兵器,此刻提着半截断箭在水盆里搅了搅,道:“这叫犬齿倒钩箭,是东厂日夜赶制的杀人兵器之一,如果射中身子,必死无疑,大家要特别小心。”

  众人点点头,贺虎替铁竹包扎完,邱莫言才问:“我们什么时候带孩子出关?”

  “越快越好。”周淮安转向那老差役,从怀里取出一袋碎银交到他手中,“衙役兄弟,这些银子你收下,回家去吧。”老差役连连摆手:“周大哥,这可使不得,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周淮安也不勉强:这个世道要么做两厂锦衣卫的走狗,要么欺身**,想要正正经经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却是比登天还难;更何况此间的老板娘绝非寻常人物,多留一日,便多一分危险。想到这儿,又道:“这间是黑店,龙蛇混杂,收拾好东西,今晚如若能离开,我们便先离开这再说。如若不能——”到此,周淮安却并未说下去。此刻,他内心有点激动,杀曹少钦这个念头让他双手激动的微微颤抖。琇書網

  “淮安,打算怎么做?”邱莫言多问了一句。周淮安眼中一凝:“晚上我去探探风声。”

  夜晚,雷声,雨声,敲门声。

  “掌柜的——”金镶玉的房外传来周淮安的声音。

  门开,金镶玉托着蜡烛,凝望着眼前的男人:“就知道你会来。”

  周淮安一双眼眸似如在笑:“难怪老板娘能坐镇这黄沙大漠,果然不凡!”

  “真是油嘴滑舌。”

  周淮安目光迅速扫过金镶玉房内,不曾漏下一处细小,嘴上却道:“我来问问天气。”

  金镶玉腰肢一摆,托着蜡烛让开一边:“进来坐吧。”

  “好清净的上房啊!”

  “哼,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有什么上房啊,土房子罢了——客官,喝什么茶?龙珠还是土茯苓?”周淮安拾起烛台旁的一朵小白花,问道:“这是什么花?好精致。”

  “萝卜花啊,”金镶玉边倒茶边回着,“难道还是雪莲花?”

  周淮安微微一笑:“冰山,才长雪莲花。”

  “喝茶,”金镶玉在他跟前坐下,“你想什么时候走啊?”

  “今天晚上就走。”

  “我怕你走不了。”

  “为什么?”

  “大漠的天气你不知道么?”金镶玉反问。

  “那还得劳烦你指点一下了。”

  “现在是黄梅季节,天气说变就变,就算大晴天的,都会转眼下大雨刮狂风,你就算出去了,也到不了关口。方圆这三十里只有我这一家客栈。”周淮安欲饮又止,放下茶杯:“呵,不管是下雨也好,晴天也好,还不是都在你心里?”

  “哼,那要看是谁了,”金镶玉上下打量着他,“店不留人雨留人,多住几天吧。”

  “风雨多变幻,住店早看天。。”周淮安回敬一句。

  “嗯,”金镶玉握上周淮安手背,轻轻揉着,“想不到你还是个有心人呢!”

  “呵呵,”周淮安抽回手,却递上一锭银子,起身,背朝金镶玉,道,“一次生,两次熟,以后还要多关照。”金镶玉“哼”一声:“那你还要走?”

  “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

  “是肉票吧?”

  “还请掌柜的指条明路。”

  “哼,那要看你想走什么路了——”金镶玉坐回床边,拿出飞刀,一下一下自顾自削起萝卜,“走明的呢,边关的千户大人是我朋友,哪个都得给我金镶玉三分薄面,说不定会有办法;如果你想走暗的呢,啊哟——”

  周淮安岂不知其中玄妙,赶忙上前抓起金镶玉的手,一脸的关切:“让我看看——”

  “看什么啊,”金镶玉抽回玉手,娇嗔道,“金疮刀剑最无情了。”

  “掌柜的,”周淮安起身抱拳,没有半点含糊,“大家萍水相逢,我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金镶玉望着手中萝卜花,柔声道:“那你晚上来报吧。”

  “今晚,我要是走了呢?”

  金镶玉托起周淮安的手,将带血萝卜花轻轻搁在他掌心,会心一笑,道:“你走不了,我等你。”周淮安望着这带血的萝卜花,别样滋味在心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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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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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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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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