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脆弱,竟让她无比怀念那个窝在他怀里的夜晚,即使整夜无眠,可回忆里全是他的气息与温度环绕,包裹着她不平静的心跳,酸涩却饱满……
有流水声,有摇橹声,有清晨的鸡鸣,和嘉兴话最亲切的呼唤问候。
她此刻是这么想见他……
竟然会这么想见他。
这样的情绪,让她怎么能鼓起勇气给他说结束?
不如等他对她厌倦吧?
等他不再要她……
这一天总会到来的,毕竟他说不觉得有个在演艺圈沉浮的女友是惊喜的好事,却早和人打过招呼三年后会将她交过去。
他对她其实真的霸道又无情,或者说,他就是“宁可我负尽天下人,也不许天下人负我”。
不然为何分明他也很少来看她,却不许她也忙起来?
为什么就这么介意她悄悄生出的异心?他不喜欢就一定要让别人受到惩罚,铭心刻骨?
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不知是对他,还是对这样无力的自己。
只是心里终是不禁请求,如果现在这一切发生在最最初,在他陪她去祭拜她妈妈之前,在他对十三那么好之前,在他带她回家乡之前……她会不会因为明白这些“好”不过是诱饵,而更理智和坚定一些?
其实都因为妈妈的事情明白了,这些男人所有看似特殊的对待都信不得了吗?为什么还会沉醉呢?
阳一一在深夜里咳醒过来,依旧有人及时扶着她后背将她抱进自己怀里靠着,转手倒上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她按着胸口重重地喘息,目光却死死锁住拿着杯子的手,一动也不动。
“怎么?要我喂你?”背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些戏谑。
“你来做什么?”阳一一在嘶哑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手却已经环抱住他的腰,扣的死紧不说,脸也深埋入他胸前。Χiυmъ.cοΜ
“……报复心真强,问我同样的问题是不是?”纪离拍着她瘦弱的背,凝视她头顶的目光如能吹醒沉睡桃花的春风,同样穿透此时凌晨三点的黑暗冷寂。
阳一一摇头,拽着他外套的襟口,咳得死去活来。
纪离轻轻叹息,搂搂她肩:“小病猫,先喝水。”
阳一一终是微微撑起身子,喝了两口,第三口喝的猛了点,一下子呛了出去,纪离胸口隔得最近,自然没能幸免。
她才不会说对不起,只顾着自己咳去了,纪离当然也没有怪她,只是收了杯子,扯过床头的纸巾,又复逮住她手,摊开,将指缝掌纹里的水仔细擦掉。最后才勾起她下巴,给一脸迷怔的她擦嘴,手上动作轻柔的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阳一一就此看着他,安静的像个娃娃,连咳嗽都忘了,只是喉咙上下轻轻的颤动,在压抑她极度的不适,与那些鼓噪的情绪……终于,在纪离收回手准备转身的时候,她猛地勾住他脖子,将嘴送了上去,逮着他的薄唇就是一阵瞎咬胡啃。
“十一……”纪离不知是吃痛还是无可奈何,眉头稍稍皱起,模糊地喊了她一声便想将她推开,可她却反而把整个人都缠上来,别过唇开始轻轻啮咬他的下巴和脖子,嘟囔着不停歇地说,“我要传染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扒了他的西装,用舌头和唇齿去解他的衬衣,稍不注意,湿热的温度就侵上他胸膛,纪离双手按在她两肩,声音沉的像暴风雨前天空中欲滴的墨:“十一,够了,别胡闹!”
阳一一被迫抬头,雾蒙蒙的眼睛盯了他一瞬,就又侵袭上他的唇,还贴着那偏冷的温度胡搅蛮缠:“我就胡闹,我乐意。”
这次纪离没再轻饶她,放在她肩头的手一下子按住她后脊骨,将她压过来,更深地侵入她口腔,拖着她舌头死命地缠绕牵拉,直到她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后悔了没?”他稍微松开她,看着匆忙别过面红耳赤的脸大口喘气的她又哑又冷地问。
阳一一双眸通红,却依旧又凑过去,亲了亲他唇角:“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玩火,你一定不知道……”
纪离将她放在病床上,剥去套在她身上怎么都显得宽大的病号服,再压了上来,只觉瘦小的身子依旧柔软,却远比以往更为滚烫。她似是有些怕冷,用手剥掉他的衣服后,将修长的腿盘在他腰上,死死缠住,由他冲进来填满她,再发出满足又痛苦的叹息。
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和着比以往更剧烈的喘息,和狭窄病床的摇晃,百转千回地呼喊他的名字:“纪离……纪离……”
她从没当着他喊过他名字,此时却似前世便已唤的无比熟悉,一声声地要喊到他不近人情的心里。
他不由又躬起背低头去吻她,含着她因为发烧有些干裂的小嘴,将那些呼唤全部融化在两人的唇腔里。
因为生病和兴奋,地点又特别,她没一会儿就泄的厉害,在他身下彻底软成一滩水,可火热胜过往昔的身体内部,却不自觉一遍又一遍地将他绞紧……纪离凝视着她纠结在情|欲的一双眼睛,和皱在一起的眉头,低暗地嗟叹一声,控住她腰,干脆地在她顶点之时结束在她深处,再翻过身让她瘫在自己怀里平息呼吸。
阳一一稍微恢复了些意识,用力地拥住他,纪离拉过被子将两人掩住,伸出手指安抚般理开她额顶汗湿的头发。
“你说没派人监视我,那是不是在这间医院也认识人?而且你恰巧也对他介绍过我?”阳一一享受片刻他的抚摸,才低着声音打趣般问,“不然怎么知道我病了的?”
“你一个姓太的朋友打电话‘知会’我的。”纪离理她头发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只是说到“知会”二字时,稍微拖长了些。
阳一一“哦”了一声,自己反而心虚了:“那个二货啊……他怎么说?”
纪离轻笑:“他就说‘知会’我声,至于来不来看你,就得看我有没有良心了。”
“二货……”阳一一牙齿咬的更紧。
“他还说,取消你参演机会的事,会暂且留着,等秋后再跟我算账……你是什么都会告诉他吗?”纪离语气倒是很轻松,听不出半点告小状的意思,也没有故意刺激她逗她的感觉,只最后这个问题稍显对她的为难。
“当然不!”阳一一说一句又喘会儿气,“告诉谁也不会告诉这个二货……是他自己看出来的。说我接到通知不能面试的时候,是意料之中又痛彻心扉的神情,当然,他太言过其实……”
“我看到你的电话打过来,还以为是你终于下了决心要和我断掉。”纪离平铺直叙说完这句话,手却穿过她的头发,放在她后颈轻轻摩挲。
阳一一咬了咬干燥的下嘴唇:“你……那时候有没有不想接这个电话?”
“我说过会成全你。”纪离停顿片刻,才徐声叹道。
如被针刺到穴位,酸疼不堪之中,阳一一知道自己问了傻问题,便选而静默地趴在他胸前……梦中相拥共枕的情景,在现实里又复出现,她耳边就是他有力的心跳,可却不知道自己在这多情的心中占有怎样的位子?
可不管怎样,他来了……
虽然这代表着她往泥沼深处又迈了一步……
“我这时候还舍不得,等我舍得了,一定告诉你。”阳一一闭上眼睛,脉脉低语。
“睡吧,”纪离拾起两人的衣服,先替她穿好,“我不能陪你太久,明天一早必须赶回去。”
阳一一笑着抚上他胸口,重新找了个安稳的位子靠上:“你有‘良心’肯来就很好了……只是如果我没咳醒,不是不知道你来过?”
纪离声音清淡的像夜风不自觉吹起落叶上的浮尘:“大概吧。”
阳一一吃吃笑的满足:“……还好我醒了。”心里其实却矛盾着,也许她也希望他能更无情一些,何必让她逮着这样温柔体贴、苏醒人心的蛛丝马迹,然后更逼近这条死路的终点?
纪离不知有没有感觉到她的口是心非,只是轻抚着她的背,没再说话。
或许真的因为生病,体力不支,不一会儿便在他催眠的举动里沉睡过去,直到清晨他离去,小小的病床,竟也无端变得宽阔冷寂起来,仿佛窗外的秋风猛然席卷侵袭,无从抵挡。
上午护士来扎针的时候,太沪也来了,送了他妈妈熬的营养粥汤,看了看她的面色,不禁得意地道:“今天果然是红润了不少……啧啧,怎样?我是有功之臣吧?看你睡着了也皱着眉头躁动不安,就痛下决心、鼓起勇气、背叛良知给你那个男友打了电话……看在他二话不说就赶来的份上,可以暂时原谅他冷漠无情的举动。”
“太沪……”阳一一疲惫地打断他,“听说你还要找他秋后算账?”
太沪弱弱地“呃”了一声,嘀咕道:“我总要显得你是有人给你撑腰的嘛,而且他做的不是很让你伤心?当然,如果你舍不得就算了……”
“你和他打过照面没?”阳一一端着保温杯,问的老神在在。
“嗯……我是看着他来了才走的嘛。”太沪有些担忧地看着阳一一,毕竟回想起来,纪离的气场还真挺可怕的,“怎……怎么了?他莫非准备对我这个有功之臣做什么阴毒的暗算之事?”
“最近注意安全。”阳一一弯了弯唇角。
“谁怕他啊!”太沪英勇挺胸,说完又吞了吞口水:“不过你要不要提醒他?其实我是他情敌的朋友?给他打这个电话展现了我多少高风亮节?他应该鼓励和讨好我?”
阳一一没忍住侧过脸喷笑出来,虽然又因此开始咳嗽,太沪见状,也不自觉乐了,去给她拍背顺气,“看见你这样的笑容,就觉得其实自己没做错。虽然对不起小袁,可是如果他知道这样能让你病好的快些,一定也不会反对。”等阳一一咳嗽停了,太沪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叹惋着摇头,“他在你面前‘杵着’不能让你好的快些,但总有人能做到。”
阳一一低头喝水,不再说话。
如每一个才识动心滋味的女孩,她是这样患得患失,惶恐难安。
从昨晚苏醒时,第一眼看见他递水给自己,脑海中浮现的便是3月初春,在“壹”里的相似情境。
她无计可施地看着自己沦陷,终于明白并承认纪离是她命中注定的劫。
逃不过去,就只能面对。
罢了……顺其自然吧,如果最终一定要受伤,那至少也能让她清醒。
旅途还长,她得认命。
只是还需提醒自己,不能真的将他当作世界,不然有一天他走了,天地崩塌,她也就完了,如她的妈妈一样。
他不是她的世界,但一定是她世界里的一部分。
所以念着征服世界,总归比较稳妥和安全。
阳一一想到自己和阿谦所说的话,望着窗外楼下初秋飘落的第一片梧桐落叶,弯起唇角笑了。
暂定三年。
是她接受他所说的,沉下心来好好学习的时间,也是她给自己这段感情上的期限。
作者有话要说:这时候出现,一般不叫惊喜,叫诈尸
我昨晚睡着了捏着手机,梦里都在想更新为啥十一妹子梦的都是和纪哥哥的情情爱爱我就梦见*变成个小人儿来拍我脑袋:我让你答应了不更新!
哦,对,上次忘了说,谢谢大家关心,咪咪回来了哈!被旅游归来的风妈逮回来的!
我再去睡个回笼觉觉,么么你们!记得对我好点啊!一个坚持用手机更新的脆弱心灵需要你们温柔的呵护
ps:谢谢
eathesky2007,6145916,akkkk.三位孩纸的地雷,么么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近距离,爱上你更新,26第二十六章 劫数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