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继续帮欧阳去和苏灿那公司处理事情的丽娜,怎么看欧阳都觉得她满面桃花。
“桃花?”欧阳撇嘴,“那是我中午去喝了一杯啤酒……”她说着冲丽娜呵了口气,立刻把她熏得五官皱成了一团,“公司不是不准喝酒的么!”
“是么?”女侠抓了抓脑袋,“但是……啤酒不算酒,最多算是饮料!”
“反正你现在有男友了,就算被扣工资也不会心疼了吧!”丽娜酸酸的说,“我就比较惨啦!”
“你之前不是说那个主管如花似玉,看得你春心荡漾么!”欧阳靠在转椅上悠闲的说。
“是啊……”丽娜回道,“原本我还想努力一把,结果我今天去那,听说那主管惹了麻烦,被人告了!”
“被人搞了……”欧阳悠闲的抠着耳朵,不急不慢的回道,“他不是一向被多人搞么?”
“……”丽娜一脸黑线,“欧阳,是被告了,不是被搞了,被人告上了法庭!”
“吖?!”欧阳立刻跳了起来,“谁告的?为什么告啊?!”
丽娜有些吃惊的看着她,“我说欧阳……你这么激动干吗?”
“我很激动么?”女侠瞪着双眼看着她,一步步逼近,“我哪里激动了?我怎么没感觉?你说啊,我哪里激动了?!我有激动么!”
丽娜咽了下口水,“……你一点也不激动。”
“可不是!”欧阳哼笑了一声,继续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告的?因为什么告的?凭什么告啊?!”
“……好像就是非雅地产的赵非雅啊。”丽娜摸了摸下巴说,“反正她就是爱闹呗,你看广告词的事都过去那么久了,可她还是死揪住不放……”
“她?”欧阳皱起了眉头,“她又折腾什么啊?告什么?总不能告她自己包养的小白脸强她吧!”
“什么?!”丽娜捧脸大惊,“主管大人竟然是小白脸!”她哀号着声泪俱下。
“我没告诉过你么?”欧阳挠头道。
“……你绝对没告诉过我!”丽娜大吼道,“枉我还对主管大人动了春心呢!!”
“唔……”欧阳想了一下,决定安慰她,“其实小白脸也没什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哼!”丽娜啐道,“难怪你当初自己都不动心,骗我去,那你怎么不去找那状元去!”
“我是因为名花有主,心有所属了啊!”欧阳理直气壮的回道,于是她又找到了伊晨鹤的一个新优点——可以做挡箭牌!
丽娜鄙夷的看着她,“□□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对于丽娜的话,女侠很愤怒,愤怒的是,如果她女侠想出墙,会偷偷摸摸只出一枝嘛!那肯定是整棵树都跑出来了!这是对她人格与精神的鄙夷啊!
等她愤怒完了,这才发现,自己想问的重点一句也没问到。于是又开始满腹纠结,“到底告他什么呢?”
不过幸运的是,欧阳的疑惑总是有人可以回答的,比如伊晨鹤。
又是周末喜相逢,不知为何,欧阳开始乐意把伊晨鹤拖到家里来玩,理由嘛很简单,有时候出门在外,她和伊晨鹤并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或是坐在咖啡馆里看杂志,或是看着电影打哈欠。相比上班劳累,约会还是比较轻松的事,但是却没什么激情,有时还有些无聊。
这时欧阳才顿悟相亲和恋爱不同,恋爱的时候只想着轰轰烈烈,相亲的时候只想着结婚怎么过一辈子。
她发现,她最近越来越有衰老的迹象了,竟然开始向往平淡是真的生活。有时晚上做梦,梦见伊晨鹤,竟然是他俩垂垂老矣时拄着拐杖在公园散步!
难道女侠也免不了成了要靠拐杖支撑的老太婆?!欧阳觉得二十四岁的自己开始担心这个,有些太不搭了!
她突然就想起以前和苏灿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想都是以后的幸福生活,她如何行侠仗义,然后苏灿在她身后抱着宝宝,时不时催促一声,“老婆,先喂口奶吧!”这些荒诞的梦让欧阳睡着笑着,口水直流。
也许伊晨鹤就是那种居家的男人,好比胭脂香水和柴米油盐,前者可以让你风光一时,后者却能让你过一辈子。
但是女人会对胭脂香水充满了向往,可没人能对着柴米油盐满是激情。
所以欧阳觉得,把伊晨鹤弄来自己家,是“他好我也好”的不二选择。一来,他觉得陪欧妈妈聊天是体现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表现,而欧阳又能趁机把李穆从他家拖过来,说实话,有时候和李穆说话,都比和他说话带劲。
于是那天伊晨鹤突然看着欧爸爸的遗像,突然说,“警局里的张警官和我说起过欧警官的事……”伊晨鹤所在的公安局正是欧阳他爸曾经在的那一个,当初相亲的介绍人,也正是欧爸爸生前的好友张警官。
“哦……”欧阳应了一声,目光还是盯着电视节目。
倒是欧妈妈更热衷于和他聊天,“对啊,以前就听老张说你多优秀了,没想到还能做我家的女婿!”
“不过前几天,警局里接到一个女的来报案,说她别人骗取了财产,然后张警官就接了这个案子,结果她说骗取她财产的是一个在酒吧认识的男人,说那男人勾引了她,是在她意识模糊的情况下,逼迫她把财产转到了他名下。”
欧阳并不知道伊晨鹤怎么说起了这个,但是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她还是把其中一只耳朵从电视上转移到了他身上,稍微听了一下。
欧妈妈秉承了中年妇女爱好八卦的美德,听得无比认真,和欧妈妈一样的就是李穆了,不过他的重点不是听内容,而是陶醉在某人的磁性的声音里无法自拔。
“结果警局就打了电话召那个男的,结果竟然联系上了,人一来,我就吓了一跳!”他说着看着欧阳和李穆,“就是那天我们送他去医院的那个人!”
他的表情很震惊,似乎也期待欧阳和李穆也很震惊,可是事实上,李穆很震惊,欧阳却听得不太仔细,完全没有吃惊的样子。李穆赶紧戳了她一下,她才回神,“啊?谁?是谁?”
伊晨鹤继续说,“难怪我们上次在餐厅里看见他和别人的老婆在一起,看样子干不少这样的事,我原本以后我认识他就很神奇了,结果没想到,张警官也认识他!”
“老张也认识?!”欧妈妈也睁大了眼睛,“这人究竟是谁啊?”
“他说这个人就是当年和欧警官的车撞在一起的那名死者的儿子!”伊晨鹤提高了语调,似乎在感叹世界真是小。琇書網
于是欧阳和李穆抽动了一下嘴角,以悲哀的眼神看着他,心里默叹,其实世界比你想的还要小……
“啊?!”欧妈妈立刻惊道,“就是上次张警官说的,那个人到死他妻子都没来看他,然后他儿子连抚恤金也没拿就消失了的?”
“恩。”伊晨鹤点了点头,发表起了他的猜测,“很奇怪啊,如果真的是迫于生计要做这行,那当初为什么不接受抚恤金呢?”
“是啊……”欧妈妈心里一直对当年没能去看望一下被撞的人而心里有愧,之前听张警官说起他,觉得这个孩子还是挺可怜的,如今伊晨鹤再这么一说,她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这样吧,哪天要是他又要来,我能不能去看看他……”
“别!”她这么一说,欧阳立刻出言阻止。
“为什么啊?”欧妈妈不解的说,“当年没去看看人家,就已经不对了,如今兜了这么一大圈还能碰上,证明就是我们还欠别人一个说法,总是要说的……”
欧阳想,好吧,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妈,那个人就是苏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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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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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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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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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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