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有何贵干?!哼!你这当爹的不管教好自己的儿子,把我家公子打伤,阁下以为此事便可草草而过么!”
说着有一个员外打扮的中年男子骑马过来,身前还有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双眼青紫,眼皮肿了好高,右腮帮鼓起,似乎是因为眼皮太过沉重而抬着头从眼缝里向下看着李文靖。这名员外自然就是侯建仁之父侯峰,侯峰一脸心疼的搂着儿子愤愤然道:“你儿子算个什么东西,一条贱命也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儿这要有个闪失,老夫要你全家无法在这清河镇立足!”
李文靖淡淡一笑道:“侯员外可真是护犊情深啊,这本是孩童间嬉闹玩耍,打架斗气更是常事,员外何故为了区区小事大动干戈呢。”
“放屁!我儿千金之躯,怎可受此折辱,让你的小畜生给我滚出来,让我儿消消气!不然的话,嘿嘿……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说着看看左右家丁,一众家丁应声上前挽起袖子作势几欲动手。
不待李文靖说话,门内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子声音:“我看是谁瞎了狗眼敢来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来人青衣娥眉,双目含煞,正是李云初之母王芊云。
此时侯家一名家丁眼看在家主面前护主的机会来了,叫一声:“小贱人,居然敢对我家主人无理!”抬手便往王芊云脸上招呼,王芊云左手推开来掌,右手反手给了这名家丁一个耳光,家丁稍稍愣了一下就要反抗,只听“啪!啪!啪!啪!啪!”声不绝于耳,这名家丁被王芊云的正反耳刮子打得抱头鼠窜,再也不见当初舍身护主之情切。
“废物!林勇!还站着干嘛!”,这名叫做林勇的看来是一位拳师,原本鉴于王芊云是女流之辈,一直舍不下脸出手,侯员外一声令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心一横迎面一拳便朝王芊云胸口袭来。王芊云故技重施依旧是左手化开冲拳之力,发现这名叫做林勇的拳师势大力沉,还是有些功夫,同时右手同样是反手一个耳光,岂料林勇当真还是有两下子,左手抓住王芊云右手,右手五指成爪向王芊云胸口抓来,李文靖见其出手这般无耻,胸中一阵怒火,一个箭步欺身而进,后发先至左手一个缠手卸开侯家拳师虎爪之力,右手一个崩拳打在侯家拳师胸口,稍稍震退这名拳师之后,一拳尚未使老又发寸劲轻轻震在拳师胸口,拳师登时倒退三步,左手扶地右手按住胸口,喉头一甘险些喷出一口鲜血。
其中一个劲装打扮的家丁眼看拳师受辱,挥刀便砍,李文靖闪身让开迎面一刀,同时推开王芊云,右手扣住这名家丁手腕,抬腿便想揣在这名家丁软肋之上,眉头一皱心想这一脚要了他的性命徒增无谓麻烦,便将脚向下偏两分揣在跨上,将其踹出丈许距离,不待这脚收回又飞起一脚将反应稍迟将手按在刀柄上的一名家丁踹飞。这时候员外怒吼道:“何东,快制住此人!”
这时为首的何东方才拱手向侯峰示意,又将佩刀丢给身边一名家丁,信心满满纵身下马。当即三步并作两步一招双蛟出海直奔李文靖胸口而来,李文靖一招野马分鬃架开双拳飞起左脚直踹何东小腹,何东缩腹化解这一脚,使一招海底捞月来抓李文靖左脚,李文靖折身腾起一个旋风腿只踢何东面门,何东收招不及只得以双臂来挡李文靖这一脚,虽勉强接下却不得倒退三步,李文靖不待何东站稳欺身而上又是一套八步连环掌使出,李文靖见何东被逼得无力还手索性运气于双臂,硬劈硬砸,何东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接下,心想此人铁臂功好生厉害,不料李文靖陡然边招,使一招蝎子摆尾将何东踹出丈许。
何东被踹飞后跪在地上,双臂颤抖不止,其他人见侯家镇宅拳师不是李文靖对手,都是面面相觑不敢近前。
一众在场之人目瞪口呆之际,侯峰心念一转,翻身下马,哈哈大笑道:“李大侠,真是不打不相识啊,适才小儿胡闹,贵公子没受什么伤吧?今日初见大侠,鄙人便觉得大侠气质儒雅,仪表堂堂,看来你我在此相遇亦是缘分使然啊。”
李文靖不禁莞尔,侯峰继续道:“李大侠这等身手,屈居在这茅屋草舍,鄙人实在不忍啊,莫不如大侠随我一同住进侯府,你我兄弟相称如何?”侯峰说此话的时候拳师何东不禁痛哼一声。
“承蒙侯员外抬爱,小生生来放浪,不愿有所羁绊,恐怕难以当得员外如此美差。”
侯峰面上愠色一闪而过,“看来李大侠果真看破世俗,视钱财如粪土啊,如此侯某也不强求,就此别过,告辞!”侯峰临走还长长作了一揖,便领着一种家丁灰溜溜去了。
侯建仁更是一脸的不解:“爹,你这是为孩儿出气了吗,孩儿怎么感觉我们是被打跑了。”侯员外一脸沉重:“石头太硬,踢了脚疼,爹回去送你去习武,儿子可否喜欢?”。
侯建仁转过脸来,依旧仰头抬着沉重的眼皮从眼缝里看着侯峰,很开心的点点头,侯峰此时觉得儿子的眼睛似乎肿的更大了。
王芊云走上前来道:“势利小人,就此放过?这可不是你往日性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来此地不就是图个安稳么,方才你不该贸然出手的。”
“怕只怕此事不会如此简单,这侯峰本就是这清河镇的土豪恶霸,刚才分明看到他貌恭而不心服”,李文靖倒是洒然一笑:“这清河镇还真无人奈何得了我,便是放眼浔阳城又有何惧!只是你我日后依然要低调行事”。
是夜,李云潇随父亲李文峰来到李云初家中,李云潇见到李云初便将其扯到一边嘘寒问暖,看起来竟似亲兄弟一般,李云初也是侃侃而谈。
“那可不是,话说当日侯家来势汹汹,旌旗蔽日,浓烟滚滚,远远望去似是来了不下上万人,当头一先锋将领英俊神武,器宇轩昂,手提一柄青龙偃月刀,上来二话不说,对我是提刀便砍,话说我也不是等闲之辈,侧身让过劈头一刀,不退反进一拳打在这名先锋将领小腿上,当时这名先锋将领疼的脸都绿了,丢下大刀掉头便跑,后来又来了三名……不对是四名将领,各自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我团团围住,好汉难敌四手,恶虎难敌群狼,当时我暗叹一声:“我命休矣,”说时迟那时快,此时我爹爹如天神下凡……”wWW.ΧìǔΜЬ.CǒΜ
“啪”一声,只见李云初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却是李文靖实在听不得这个小子在这里吹牛,在其后脑勺拍了一下。
“信口胡诌,你去给说书先生做跟班吧”
李云初摸着小脑袋恨恨的看了李文靖一眼,对着李云潇摊摊手道:“我爹打断我的思路了,隔日我再跟你细细道来。”
只听李文峰道:“文靖,听说侯峰带人来此滋事,还被你一人打跑了?”
“此事不假”,李文靖只顾着喝茶,也没抬头看李文峰一眼。李文峰深深看了李文靖两眼又道:“我儿近日死缠着我,非要和云初一起去习武,我暗自寻思过后亦是觉得适逢乱世,男儿习武强身,锄强扶弱,并非不可。往日有个兄弟在浔阳城洪门中也算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物,我是想着送他们二人去洪门学艺,日后学成归来亦可在浔阳城立足脚跟,他日风云一起,说不定可以有一番作为,不知文靖兄意下如何?”
“哦,此容我再想想吧”,说完李文靖又抿了一口茶,仿佛这茶水甚是可口。李文峰也喝了一口茶试探性的问道:“今日文靖兄一人退了侯家一众家丁、拳师,可见兄长功夫着实不差,我儿可否在膝下与云初一同习武?”
李文靖看了李文峰一眼道:“在下武功低微,上不得台面,比不得洪门这等名门大派,倒不如一个月后让初儿和潇儿一同入洪门学艺。”
李文峰听罢道:“如此甚好。”
二人闲谈几句之后,李文峰便带着李云潇回去了,王芊云走到李文靖身前,皱皱眉道:“你真打算让初儿去那洪门学艺?”
李文靖拉起王芊云的手道:“这洪门在浔阳城也算一方大派,初儿得了洪门庇佑,想来你我二人日后也可少些无谓麻烦,再者,我出手次数越多,越是对你我不利,对付等闲之辈,用伏虎拳法倒可以掩饰,若是遇到行家,也只能用本门功法,只怕早晚败露,引来仇家。”
李文靖将王芊云揽入怀中道:“再者初儿看来一心向道,倒也不失为一块练武的材料,初儿喜欢什么,便让他尽心去做,莫要湮灭了他的天性。以往我只晓让其饱读诗书,却不知是否是他真心所愿之事,”李文靖说着诡异一笑,将手放在了王芊云胸口,不待下一步动作只听门外李云初喊道:“爹”,李云初看到正堂之内状极亲昵的爹娘,不禁歪着头,小脸布满疑惑:“娘,你干嘛坐爹腿上,爹,你的手干嘛呢”。
李文靖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道:“你娘胸口疼痛,我帮她推拿一下。”
李云初一脸急切:“娘,你怎么了,爹,还是我来吧”,说着便扑面而来,未及李文靖身前便被绵绵一脚蹬走。
王芊云自李文靖身上下来道:“老不正经的,你去劈柴烧水,兔崽子,出去遛狗。”说完便起身进了厨房,留下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
“初儿,明日四更起身为父教你习武”,站在屋外的李文靖对李云初淡淡的道。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李家小院已升起袅袅炊烟,微风拂过,门前细柳随风摇曳,勾勒出如诗如画般的乡间沉静岁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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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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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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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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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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