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账名字……莫妮卡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她听到人群里有人在窃窃低笑。
罗邺扶着她穿过人群,往酒吧走去。莫妮卡感觉放在后背的那只大手特别的温柔,特别的小心翼翼,就好像罗邺把她当成了特别容易破碎的东西似的。没错,当成了宝贝——莫妮卡的嘴角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那就让他的手一直放在那吧。
可这个想法刚一出现,罗邺就把手撤走了,就好像他洞悉了她心中的想法似的。他颇为绅士的亲自推开酒吧的门,请莫妮卡进入。
莫妮卡的脸上重现冰霜,傲慢的迈步走了进去。
“你应该心情很好才对,尤其是今天。”罗邺轻笑着说道:“我可是从不给人开门的。”
莫妮卡哼了一声,“要是我不想心情好呢?”
“心情不好?”罗邺坏坏的笑了笑,“难怪你今天穿了条红色裙子。”
莫妮卡不免困惑的问道:“心情好不好跟穿什么样颜色的裙子有关系吗?”
罗邺朝莫妮卡凑近了身子,低声的说道:“女人嘛,每个月都有几天心情不好的时候。”
莫妮卡轻哼了一声,“随便你怎么说,我只是我。”她绷紧了高傲的脖颈,一副不屑与罗邺争辩的表情。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裸体少女像的时候,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惊诧。
“有没有想起什么?”罗邺问。
莫妮卡抿住嘴唇,“你这是在暗示我脱光衣服的样子吗?”
罗邺狡黠的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会想到美神维纳斯等艺术作品呢,原来你想的是自己的身体——”
莫妮卡脸上一阵燥热。“罗邺你是个混蛋,”她贴到罗邺的耳边说道:“你是个大混蛋。”
“我应该给你句忠告吧,”罗邺笑嘻嘻的说道:“千万别爱上混蛋。”
要是可以选择爱不爱谁的话,那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心碎之人了。莫妮卡突然觉得满身疲累。“我刚下飞机累的很,你是想跟我站在这里说废话,还是找个座位请我喝酒?”
“当然是喝酒。我们去静吧吧。那里很安静,保证没人打扰咱们。”罗邺转头对身后的螃蟹打了个响指,“去拿瓶好酒来。”
螃蟹一脸堆笑的问道:“请问这位莫小姐喜欢喝什么酒?香槟?苹果酒?还是?”
莫妮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地板上的一只蚂蚁一样。“首先,我不姓莫,不要叫我莫小姐,其次。我要喝的是金酒,而且要纯的,不要调制过的。”
“是是,莫妮卡小姐,我这就去拿。”螃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飞快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当中。
走进静吧后,莫妮卡挑了一个最中央的位置落坐,罗邺也挨着她坐了下来。
“这里的环境还不错,”莫妮卡用一根手指轻触了一下桌面,“可惜服务生该换了。”
麦琪从钢琴后抬起头来,“罗、罗哥,对不起,需要我擦一下桌子吗?”
莫妮卡没想到静吧里还有外人。吓了一大跳。“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前任服务生。”麦琪懦懦的回答说:“现在的钢琴手。”
莫妮卡狐疑的望了她一眼,“你站起来,从钢琴后面走出来让我看看。”
麦琪求助似的看了罗邺一眼,罗邺并没有要阻拦莫妮卡的意思。她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双手不安的整理着礼裙的裙摆。这套礼裙是临时借的,所以有些不合适。比如胸部,麦琪不敢挺胸。生怕把礼服撑坏。
“抬起头来。”莫妮卡用女王般的口吻命令道。
麦琪无奈的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腰杆。脸上的表情说明她正在做一件令自己极不愉快的事情。
“哼,”莫妮卡冷笑一声,“怪不得能从服务生提升到钢琴手呢,一定是你罗哥提拔的吧?”
罗邺哈哈一笑,“是啊,我就是这么慧眼识珠。”
莫妮卡瞪了罗邺一眼,然后对麦琪说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先走开了。顺便说一句,这身衣服糟蹋了你这种好身材了。”
“那倒未必。”罗邺评价说:“男人和女人看待事物的角度是不同的。”
莫妮卡轻蔑的看了罗邺一眼,“是啊,我倒忘了男人是用下半身看东西的。”m.χIùmЬ.CǒM
“我…我可以离开了吗?”麦琪局促不安的望了罗邺一眼。
罗邺随即开口说道:“去吧,顺便催一下螃蟹快点上酒。”
“是。”麦琪提起长长的裙摆,笨拙的走下表演区,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这下你满意了吧?”罗邺坏笑道:“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莫妮卡皱了皱眉头,“说的好像咱们要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样。”
“难道不是吗?”罗邺朝莫妮卡挤了挤。
莫妮卡用胳膊挡开罗邺的身体,“老实点,小心我不高兴起来,把你们这家yin店铲平。”
正说着,螃蟹端着金酒和两个酒杯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把酒放在桌子上。“莫妮卡小姐,这是您要的金酒,荷兰原产,纯度最高。”
莫妮卡斜了一眼透明了酒浆,“这还不错。”
螃蟹舒了一口气,“多谢莫妮卡小姐赏脸。”金酒可是不得了的酒种,敢喝金酒的女人也必定是不得了的女人。
在这个世界上,一共有八种烈性酒,如果说有一种能喝死人的话,那一定是金酒。金酒这个名字实际上是谐音的叫法,它的正式名称是gin,是跟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朗姆酒、龙舌兰、中国白酒、日本清酒齐名的八大烈酒。它是烈中之烈,如果不考虑口感和习惯的话,单从烈性上来讲,中国白酒和俄罗斯的伏特加根本就不算什么。
光这种酒的中文称呼就很多,在香港称之为毡酒,在台湾被叫做琴酒,但它还有一个更通俗的世界叫法:杜松子酒。
金酒的怡人香气主要来自于杜松子,这种药材经过蒸馏后有一种让人脑血管狂跳的香气,就好像处子双腿间的体香一样,让人亢奋不止。由于酒劲太过刚猛,香味浓重,所以纯正的荷兰金酒只适合纯饮,不适合做混合酒的基酒。当然也有别出心裁的调酒师会在鸡尾酒中注入金酒,甚至还会做成“深水炸弹”,将一小杯金酒混在龙舌兰或者朗姆酒中,增加刺激感,但也仅仅是一杯而已,很少会有客人直接点一瓶金酒空口而喝。
螃蟹将金酒放下后,却没有立刻走开。他想提醒一下这种酒的烈性,但又觉得莫妮卡和罗邺不像是那种从没喝过杜松子酒的人。
“你怎么还不走?”莫妮卡不耐烦的问道。
“那个……”螃蟹看了看罗邺,急中生智的说道:“罗哥,要开业了,兄弟们想请你去说几句——”
罗邺抓起酒瓶,拧开盖子,浓郁的香味立刻熏的螃蟹有些站不稳了。罗邺给莫妮卡倒了满满一杯,喝金酒的酒杯很小,只有三指宽一指高,所以很快就倒满了。“又不是领导就任,说什么说?你没看我这有重要的事情吗?”
“可……”螃蟹一脸的恳求。
罗邺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这样吧,让凌鼎亿代表我跟你们讲话,他是当领导的,讲话什么的最拿手了。”
“凌鼎亿?”莫妮卡显得有些吃惊,“凌远峰的宝贝孙子?”
罗邺点了点头,“说起来你们还沾点亲戚呢,他二叔的老婆,就是你的亲姐姐,他得管你叫小婶吧?或者叫小姑?”
“小姨。”螃蟹纠正道:“应该叫小姨。”
“怎么可能呢?应该叫小婶吧?”罗邺说。
“二叔的老婆是二婶,但二婶的妹妹应该叫小姨。”螃蟹很自信的说道:“我们家亲戚多,这方面我有发言权。”
“真乱,要不我们把凌鼎亿叫过来,看看他是怎么称呼莫妮卡的——”罗邺提议说。
莫妮卡已经被这主仆俩的一唱一和弄的心神不宁,“你俩都给我闭嘴,我们唐家跟凌家虽然有那么层亲戚关系,但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别故意给我难堪了。”
罗邺笑了笑,转头对螃蟹说:“那就这样吧,你让凌鼎亿代替我给你们讲两句,然后就开业吧,静吧这里暂时别开放,明白了吗?”
螃蟹挑起一边的眉头,“明白了,罗哥!”虽然罗邺不能到场,但有京华凌家的人代替讲话也是很荣耀的一件事。他微微的一鞠躬,然后飞快的走出了静吧。
“现在是真的没人打扰我们了,他小姨——”罗邺嘿嘿坏笑道。
“诚心挤兑我是吧?”莫妮卡板起脸来,“不喝了,我这就走!”说着,站起身来要走。
“别啊,”罗邺嬉皮笑脸的拉住莫妮卡,“酒都开了,好歹喝完了再走嘛。”
这瓶都喝完的话,谁也别想走出去了。莫妮卡瞪了他一眼,“你认罚干了这杯,我就坐下来。”
罗邺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举起杯来,一饮而尽。金酒的辣味像流动的火焰,瞬间将他每条毛细血管都点燃了。他抿了一会儿嘴,再张口时嘴中满是香甜的气味,让莫妮卡一阵眩晕。莫妮卡急忙借势坐了下来。
“莫妮卡,我需要你的帮助。”罗邺的语调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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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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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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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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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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