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粗暴的两个字,却让小胖子犯愁起来,两只胖的跟藕节一样的手搅在一起,一脸不淡定的表情,就像是让他去上吊一样。
减肥啊!
对于一个喜好吃喝,并没多大理想的小胖子而言,减肥无异于是比登天都难,能减肥的话他也早减了,殊不知他曾经减过,但喝凉水都能增加体重,这一点让小胖子十分绝望,绝望到怀疑了好几次人生。
“有点难?”
王寒一脸笑意的看着这小胖子。
“不是有点难,是特别难……”小胖子脸上肥肉颤了颤,很不淡定的道,“王兄,有没有其他法子?”
王寒摇了摇头。
小胖子叹道:“我爹以前就给我请最好的大夫看过了,都说这是绝症,复发的时候随时可能去世,为兄也知道,所以……为兄觉得,人活在这世上,更应当及时行乐!”小胖子一把扯下一块鸡腿,然后倒了半杯酒。
“王兄,来,干了!”
说完便仰头喝了下去。
王寒无奈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
……
片刻后,王寒和小胖子去了外面,在小胖子身边,几个小厮不停给他扇着扇子,却还是有些见效甚微,七月份的天着实太热了。
“王兄,去为兄家里坐坐?”
“要不改天吧,为兄还有点私事。”
王寒急忙推辞,刚来府城,他还是先熟悉一下为妙。
“哦,那王兄府城可有住处?”
“就在这里。”
王寒指了指旁边一家客栈,他们之前吃饭的地方。
“这好说,有时间我会来找王兄!”小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快离开。
王寒摇了摇头,走进了酒楼中。
办理了入住手续后,王寒在店里呆了一会儿,换上一身还算得体的衣衫后,等到下午的时候,他直接去了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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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当晌午的热乎劲过去,到了下午这个时候,府城的街上会很热闹。
这种热闹从太阳不烈的时候就开始了,街上有推着小车卖糖葫芦的,有在地上摆摊卖小泥人的,也有一些普通的小商小贩在路边出售一些小孩的玩具以及女性的小首饰,偶尔有人驻足,然后就是一阵讨价还价,很亲切的一种感觉。
转悠了一会儿,王寒不由感叹了一声。
这么热的天气,要是来跟冰激凌那该多爽啊?
而且这个年代也没有半袖短裤,光着膀子的男人倒有,不过都是在街头卖猪肉的屠夫,砧板上搁几斤猪肉,绿头苍蝇在旁边飞来飞起,客人来的时候拿毛巾赶一赶,没客人的时候哼着小曲儿,任由苍蝇叮咬,看着就心生恶心。
王寒摇摇头,还没容他多感叹的时候,前面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让一让,都让一让!”
声音刚出现,街上的人们都吓着退到了一旁,一脸畏惧的看着从身后赶来的一行官兵,低声议论着。
王寒愣了一下,转身望去。
身后走来了一队士兵,在这行士兵的中间,赫然拉着看管犯人的囚车,上面是一个头发散乱的男子,浑身血淋淋的,身穿白衣囚服,之前想必也受过大刑,鲜血粘在囚服上,浑浊的眼睛无神看向天空,时而发出一阵像疯子一样的大笑声,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王寒眼睛微微眯起,以前常在电视剧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什么感觉,那是因为上帝视角的缘故,而且电视剧就算再怎么流血都是道具,再怎么杀人都是假的,有了这个大前提,没人会觉得这一幕有多震撼。
然而当王寒切身体会到这一幕的时候,却突然打了个哆嗦,一股冷汗自心底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在王寒身后某处,一个女子咬紧嘴唇,目中带着一抹恨意,眼睛死死盯着囚车上神志不清浑身血淋淋的男子,脸色惨白。
忽然对上了旁旁边一个士兵的目光,她急忙避过视线……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议论起来。
“他是谁啊?”
“县衙里的主簿大人!听说前段时间锦衣卫直接去县衙里面拿人去了,这事情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落到锦衣卫的手里,他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唉……”
“是啊,听说是因为某些事得罪了锦衣卫,这才被抓到了牢狱中,除了锦衣卫那些人,谁还会下重刑啊,看那样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简直没有王法!”
“王法?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
周围的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不停传来,王寒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锦衣卫?
这可是明朝非常有名的一个机构了,就算是对历史不通半分的人,或许都听过锦衣卫这个鼎鼎大名的特务机构,锦衣卫直接对皇帝负责,也就是如今的朱祁镇,头头是锦衣卫指挥使,正三品官职。
除了锦衣卫以外,还有同样闻名的东厂,头头则是东厂督公,现在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掌权,一个在中国历史上很有名的无能太监。xǐυmь.℃òm
当然,除了朱祁镇本人以外,如今的锦衣卫和东厂实际上都是唯王振马首是瞻,记得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就是王振的手下,但王寒也不知道那个人具体的名字,只是依稀有一个记忆,那就是那位指挥使大人最后被大臣们乱拳打死了,荣列大明历史上死因最坑爹的官员榜首……
每个庸碌无为的皇帝身后,或多或少的都有几个得到信任的宦官,正统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正统六年这个时候,正是王振受宠之时,只是现在有张太皇太后和内阁老臣把持,王振也在朝中收敛着獠牙,但再怎么收敛,身为大明天子身边最信任的批红太监,明面上在太后和阁老面前装孙子,背地里却心狠手辣,和他作对的,除了几位命特别硬的大人物之外,几乎都是不死也丢官的结局,这也使得手下一干人等同样刁钻跋扈起来。
如今区区一个九品主簿,随便安个罪名就能治了他的罪,不费吹灰之力,没人敢为了一个小小主簿去调查此事。
锦衣卫的人可不是看品级来定论的,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六品百户,如果地方大员没有后台的话,知府都得给几分薄面,前后一对比,区区县衙主簿明显上不了台面,随意安排一个罪名就能将其拿入牢狱,没人会为了一个县主簿去得罪如日中天的锦衣卫背后的王振,包括那些名义上制约锦衣卫拿人的刑科……
王寒摇了摇头,切身体会到明朝这种残酷制度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出现了一分凝重之情。
自己在这个厂卫凶焰滔天的年代里,真能混到载入史册甚至妄图改变历史的地步么?
王寒突然对历史升起一股畏惧感,这是对未知的大明的一种畏惧,再怎么身负先知,再怎么豪情壮志,一旦被定为奇淫技巧,或许他真的该与大明说声再见了。
看来还是秉承着开始订下的生存法则,先以赚钱为主,就算再差,他领先了所有人五百余年的大脑还发愁银子?
到时候有一个温顺乖巧的漂亮老婆,再纳几门身娇体软的小妾,身旁跟着一群莺莺燕燕的小丫鬟,这种地主似的滋味……倒也不错!
王寒摇摇头,返回了客栈的方向。
在他身后,一个人影一闪而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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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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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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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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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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