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烦躁地在院里走来走去。
二郎一如既往的淡定,但紧握的拳头泻露了他的紧张。
三郎皱着眉抱着小英子蹲在地上,神色难懂。
小英子什么都不懂,小肚子突然‘咕咕’地叫了起来,她嗫喏着,“爹爹,我饿了。”
“好,爹爹给你做饭去。”说着抱起她就往厨房走。
进了厨房,饭桌上整齐的摆放着四个人的碗筷,桌上有炒的土豆丝,虽然已经凉透,但三郎的心却微暖。
那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或许真的不像他想的那么糟糕。
房间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四郎嘴里咬着一块布,刮骨接骨,疼痛无比,他俊秀的脸庞惨白一片,冷汗淋淋,牙齿咯咯作响。
陆子苓也是第一次这么做手术,没有现代先进的设备,没有手术刀和特效药,她很紧张,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毁了他一生。
“再忍一会,马上就好。”她用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安慰道。
四郎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双手青筋暴起地攥着被子。
陆子苓不再说话,全身心投入地摸到那块碎骨,小心的取出来,把伤腿周围的烂肉小心的处理好。
她处理好左腿后,处理右腿明显轻松多了。
不知不觉,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陆子苓把四郎的双腿已经接好,一抬眼发现他已经因为疼痛过度而晕了过去,她连忙伸手摸了摸他额头,确定没有发烧,这次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如果四郎调养得当,正常行走肯定没有问题的。
她收拾好房间的血布刀具,瘫在床边歇了一会,这次扶着酸麻的腿站了起来。
打开门,大郎他们急忙迎上来。
“怎么样?急死我了。”大郎摸了摸脑袋说。
“就是,怎么样,四郎要有什么,我……”三郎话说一半停下,轻咳一声别过脸。
二郎沉默地站在一旁,等她说话。
“基本上没有问题,接下就是调养他的身体,让他的腿好的快一点,另外还需要提前准备一些药草,以防他伤口恶化感染。”陆子苓刚说完,肚子就‘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她俏脸一红,那娇艳的颜色和夕阳的尾巴有的一拼。
她刚把午饭做好,还没来得及吃,三郎的小舅子就上门找茬了,撵走了小舅子就去镇上给四郎买药,买完药就直接手术……
“锅里的饭,我热过了。”三郎开口,说完又别过脸。
陆子苓一愣,杏眸一闪,嘴角露出一抹恬淡的笑。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啊!
四郎大概是在亥时的时候迷迷糊糊地醒来了,陆子苓注意到他有点发烧的迹象,连忙给喝了一点提前熬好的草药。
四郎喝完药继续沉沉的睡了,手术后的第一个晚上非常重要,所以陆子苓继续守在一旁看着。
林家兄弟却在院子里一角开起了家庭小会。
“现在家里就剩一百个铜钱了,米面也都没了,四郎的药肯定不能断。”三郎说。
“我明天就上山。”二郎说。
“我去找罗平借点先用。”大郎想了想说。
三郎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什么,张了张嘴本想说出来,却又忍住了。
这件事情,他还是先不要说了。
兄弟三人说完话回到四郎房间时,之间陆子苓支着脑袋困倦地打着盹,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丝丝红晕,在烛光下最是温馨动人。
大郎轻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陆姑娘,你回房间去休息噶!”
陆子苓被惊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看着面前三座大山似的身影,心下一阵怪异的不自然,她杏眸微微闪躲,用舌头润了润嘴唇。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动作对三个壮年汉子的诱惑力。
大郎动了动喉结,一阵口干舌燥。
二郎面色不改,眼底闪过一抹热浪,双手紧握。
三郎盯着她的唇瓣,眼神如火,目光中满是贪恋之色。
陆子苓对感情比较懵懂,身边也没有男性朋友,更没有谈过恋爱,对男女之事压根一窍不通,她只是觉得林家兄弟的注视令她很害羞,却不懂是为什么。
气氛瞬间暧昧又尴尬。
“娘~~~”
四郎沉睡中传来呓语。
他的声音瞬间消散了一切暧昧与尴尬,林家兄弟内心深处的温暖被唤醒。
陆子苓连忙探向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令她暗道一声糟糕。
该用的药都用了,一切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靠他自己了。
“四郎怎么样?”二郎难的开口。
陆子苓看了他一眼,沉默了许久才说:“他发烧了,如果一直持续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熬过了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了。”
“那该怎么办?”大郎急忙问道。
“我刚才已经给喝过药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你们可以和他说说话,增强他的求生欲望。”
“好好好!”大郎郎连忙凑到四郎跟前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m.xiumb.com
“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四郎,花多少钱都可以。”三郎拉着陆子苓的胳膊着急地说。
四郎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让四郎有事。
陆子苓扯开他的手,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要相信四郎。你可以和他说说话,他可以听见的。”
“这样可以?”三郎双手抓了抓头发,露出脆弱的一面。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可以的!四郎肯定会没事的!”
二郎沉默地看着他们,目光幽深。
时间过得很是艰难缓慢,直到天际露出一点鱼肚白,林四郎的烧才退了下去。
陆子苓本就大病初愈,身体还很虚,到了这会基本上是睁不开眼了,林家兄弟比较是农家汉子,除了眼底的红血丝,精神稍显颓废,其他都挺好。
陆子苓看了看四郎双腿的伤处,确定没有感染,这次松了一口气,“四郎基本上已经脱离危险,你们留一个人看着,其他去休息一下吧!”
闻言,林家兄弟眼中都布满欢喜。
大郎双目赤红地看着她,“谢谢你!你去睡噶!我看着。”
陆子苓点了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刚上床就睡了过去。
她睡梦中再次进入空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记错了,她感觉空间的面积变大了,空气清新又提神,闻一闻让人瞬间烦恼全无,神清气爽。
令她惊奇的是,空间的溪水旁多了一处温泉,泉水泠泠,腾腾云雾。
她突然想到小说里说的灵泉,这是不是就是那个灵泉呢?
她犹豫间用手接了一点清澈的泉水,泉水不冷不热,清爽无比,她仰头一口喝下,甘甜的味道顺着舌尖直达肠胃,舒爽无比。
陆子苓一喜,惊叹过后却双目一黑,陷入昏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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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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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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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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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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