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穿书之修真问道>第一百一十一章
  程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潮湿发霉的破席子上,腿疼脸肿,身体里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热得只想跳进冰水里洗澡。

  这什么鬼!?

  忍着想杀人的冲动,程蕴迅速将记忆浏览一遍。

  就在三刻钟前,她受慕听香唆使,盗出花府珍藏的鱼龙丹,以此作为邀请王六公子前来闲情楼喝酒的见面礼,想通过他寻找失踪的爹娘。

  谁知酒水被下了情药,王六勃然大怒,打断她的腿,灌她喝下有问题的酒,把她扔进最肮脏的窑子,还要找最恶心的人轮了她!

  “这猪头是花府的废柴少府主?啧,打成这样,叫人怎么下口!”一个满身脓疮的矮个子男人走进来,见到程蕴,立刻嫌弃上了,“我喜欢女人,你非要我睡了他,得给我钱!”

  程蕴目光阴冷地看着他,老鸨也懒得搭理,“爱睡就睡,不睡拉倒!你不上,那就下一个!”

  “别别!我这就上!我还有两个兄弟呢!”脓疮男猴急地脱衣,唯恐机会被抢。

  “把帘子垂下来,我不喜欢被别人看。”

  他突然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连忙抬头看去,果然是那位少府主。

  这少年缓缓爬坐起来,露在衣裳外的半截手臂细腻莹润,如玉生晕,魅惑诱人更胜女子。

  见丑男现出垂涎三尺的痴迷之色,程蕴忍着呕吐感斥道:“还不快去!”

  “呃,马上去!”脓疮男连忙扫落帘子,隔绝外面的窥视目光,咧开嘴嘿嘿淫|笑道,“少府主你可真骚啊!连我也看得上,别着急,我会让你——”欲仙欲死。

  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

  脓疮男的眼睛里盛着如同白日见鬼的惊惧,想挣扎惊叫,身体却一动不动,舌头也不听脑子使唤。

  程蕴目露讥诮:“睡我?呵。”

  她是地球最后的巫族后裔,一身本事诡异莫测,最擅长诅咒杀人,即便穿越后的实力大打折扣,收拾个把人仍不在话下。

  抬手指向脓疮男眉心,他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老。仅两分钟就变成站不稳的老头子,倒在地上化作灰烬。

  他的生机被程蕴用巫术掠夺,用于疗伤。

  程蕴曲起腿试了试,新接续的骨头非常脆弱,至少需要养一百天,或者攫取更多生机缩短休养时间。想到脓疮男说他有兄弟,她弯了唇,勾起残忍的笑,默默守株待兔。

  不多时,两个丑男出现,看到程蕴裸着白花花的大长腿,不用她叫就迫不及待地奔过来。

  程蕴伸出双手,以同样的手段把两人送去黄泉路和脓疮男作伴,收获的四分之三生机治腿,剩下的生机刚好能让身体里的燥热平息少许。

  “还是不够,我需要更多生机。”

  她踢了踢丑鬼三兄弟留下的衣服,捡起一把铁匕首,灵猫般轻盈无声地接近门口。

  外面只有窑姐儿和贩夫走卒。

  老鸨嗑着瓜子,正在和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打情骂俏。

  “护送”她来窑子的两个王氏护卫已经走了,估计没想到她会有本事脱困。

  盯着老鸨,程蕴拔出匕首,打算向这个敢把她当窑姐儿卖的老贱货展开索命。

  突然,她眸光微动,望向巷子口,竟看到慕听香的心腹丫鬟雪奴儿。

  雪奴儿腰间系着一把剑,隔着老远就喊:“呔!是不是少府主在你们这?他现在怎样?你们居然对他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花府一定会砍了你们这里所有人的脑袋!!……”

  声音很大很响亮,像是唯恐别人不知道程蕴被王六扔进窑子。

  跟来看热闹的人很多,都在窃窃私语。

  程蕴禁不住冷笑出声,酒中情药果然是慕听香动的手脚,可怜她对慕听香有求必应,竟得到如此险恶的回报!

  见那雪奴儿大有开演讲的趋势,程蕴望了一眼室内,这烂茅屋处处都是洞,猫儿狗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钻出,人也可以。

  雪奴儿记着慕听香的嘱咐,又哭又闹又骂,引来一大群闲人围观。她趁机把程蕴的不幸遭遇宣扬出去,正要重复一遍,人群里有人不信,高声道:“你说那少府主就在里面,怎么里面没有动静?”

  雪奴儿大吃一惊,连忙走近茅屋侧耳倾听,果然没动静!

  “你这奴婢好大狗胆!竟然散播不切实际的谣言!”人群里又响起一把粗狂男声,“慕家和花府好歹是亲戚,你的小姐慕听香更是少府主的未婚妻,此般诬蔑少府主的清白,难道!难道你竟是受慕听香指使?蓄意中伤??”

  “不用猜,肯定是!”马上有个窑姐儿赞成他的猜测,“区区一个奴婢哪有胆子和花府少府主对着干!那慕听香前不久收到五鹿学院送来的录取通知书,又被上郡王氏的六公子引为红颜知己,公然出双入对,这可不就是给无辜的少府主戴绿帽!”

  “这、这简直……”人们震惊了。

  “夭寿哦!看那慕听香温温柔柔的,谁能想到她内里竟是如此狠毒!”程蕴隐藏在人民群众中,操着一口公鸭嗓煽风点火,“少府主没打她也没骂过她,还常常找来珍贵稀罕的礼物送给她,她怎么就狠心到捏造事实陷害少府主?五鹿学院愿意收她,绝对是瞎了眼!”

  “谁叫少府主是个废物,慕听香眼界高,看不上他呗!”旁边的卖货郎接嘴。

  “他们可是有婚约的……”人们议论纷纷。

  看到气氛被挑动,程蕴闭上嘴,瞧着雪奴儿脸色煞白地从茅屋里跑出,马上被铺天盖地的指责声淹没。

  她急得不行,嚷嚷道:“这是真的!我没有撒谎!少府主被六公子扔进窑子里!他不在里面,肯定是跑了!我敢发誓!”

  发誓?

  程蕴心生一计,拔高声音道:“那就发誓!如果你说的是假的,肯定会遭报应!”

  说着挤过去用力抓住雪奴儿的手腕,雪奴儿挣不脱,但她不怕报应。

  在这个世界发誓是百分百应验的,她说真话,怕个鬼!

  雪奴儿没认出抹黑一张猪头脸的程蕴,清了清嗓子道:“少府主下药——”

  “停!”程蕴打断她,“要是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就老二十岁!”

  “对对对!赶快发誓!”人们附和。

  雪奴儿马上道:“如果我对你们撒谎,我就老二十岁!怎样?我没变老吧?少府主下药算计王六公子,我们小姐还劝他不要那样做……”

  劝你个大头鬼啊劝,情药明明是慕听香下的!

  “老天爷啊!不得了啦!”捏起巫术起手式,程蕴夸张地大叫,指着雪奴儿道,“你老了!你遭到报应了!你这该死的骗子!”

  吵闹的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他们害怕地看着正在从二八少女变成中年女人的雪奴儿,齐刷刷地远离,如避瘟疫。

  雪奴儿一愣,傻傻地低头看自己,望见不再细嫩的手,摸到不再年轻的脸蛋,整个人都崩溃了,尖声痛叫:“不可能!这不可能!我说的明明是实话!”

  程蕴厉声大喝:“你在撒谎!老天爷什么都知道,不可能误会你!”一手揪住想偷溜的老鸨,她阴森森地开口道,“你敢发誓你刚才看到少府主被扔进那间茅屋吗?”

  有雪奴儿作为前车之鉴,老鸨哪里敢发誓!

  面对围观群众跃跃欲试的眼神,她慌忙摆着双手说没有:“不用发誓!像少府主那样显赫的出身,怎会来我这儿玩乐!”手指头狠狠戳向雪奴儿,“都是这小蹄子妖言惑众,影响我做生意!看我不打死你!”

  “那就得了。”程蕴放开老鸨,意味深长地道,“你要是做了见不得光的亏心事,走路都有可能摔死,老天爷可是最公道的!”

  嚎了这一嗓子,她淡定地对人们说:“没有热闹看了,大伙儿都散了吧。”

  人们唏嘘,三三两两地离开。

  老鸨赶走哭唧唧的雪奴儿,想起走进茅屋后再也没有出来的三兄弟,指了个窑姐儿拿棍子撩起茅屋的帘子,向内张望。

  忽然一股推力袭来,老鸨打了个踉跄,感到心头一痛,眼前一黑,立刻失去了意识。

  程蕴隐在阴影,旁观窑姐们确认老鸨的死,悄然离开。

  无论是主谋,还是帮凶,这些人敢害她,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追上失了魂的雪奴儿,程蕴一手把她拉到暗处,冷声道:“想不想恢复青春?揭开慕听香的伪装,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毒辣心肠!”

  “什么!恢复青春?”

  雪奴儿猛地抬起头,程蕴没有等她回神,早走了。

  坐落在最显眼位置上的闲情楼依旧灯火辉煌,招待男客的姑娘们莺声燕语,面向女客的少爷们谈笑风生,美酒美食美色,一派喧嚣热闹,纸醉金迷。ωωω.χΙυΜЬ.Cǒm

  程蕴从后院的角门溜进去,偷了女装穿上身,又把刚消肿的脸洗干净,抹上胭脂水粉,光明正大地来到一楼正厅。

  王六手下的侍卫正一人搂着一个姑娘喝酒,其中一个家伙喝高了,对着痰盂呕吐,他旁边的姑娘面露嫌恶。

  “姐姐,要帮忙吗?”程蕴凑上去,端起妖艳贱货的笑,“这位爷需要去如厕吗?我刚好有空,让我扶你去!爷,你好壮,我好喜欢爷哦!”

  她刚才照过镜子,虽然脸上的妆画得爹娘都认不出来,但她天生丽质,吃得好长得也高挑纤细,外表和十四五岁的女孩相差不远,宛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诱人采撷。

  侍卫一看她,被美色迷了眼:“好!好!快扶我去!我有银子,今晚你跟我睡!”

  客人被抢,姑娘很不高兴。

  “你谁呀?妈妈说了,这个男人是我的!”

  “我是新来的,妈妈不准我接客。”

  程蕴给姑娘塞了一锭银子,成功堵住她的嘴。

  扶着侍卫来到偏僻少人的后院,程蕴不再装小白兔,用尽全力的一掌狠狠劈向侍卫颈后部。

  “呃!”侍卫闷哼一声,身体摇了摇,不仅没有昏,还醒了酒,“谁打我?!”

  “我打了你,但我只想一招送你下地狱。”程蕴的反应远比他迅速,夺了侍卫身上的匕首一刀割喉,觉得武者的生命力比普通人顽强,又是一刀挑断颈动脉,再一刀捅穿心脏,猛地抽出,血液喷溅如泉,她闪身避开,嘲笑道,“这下子,跳不起来了吧?”

  拖着侍卫来到更隐蔽的灌木丛,趁他还剩下半口气,程蕴强夺生机。

  “这个世界的武者果然难缠!”她心中暗忖,“那丑鬼三兄弟的修为低得可以忽略,攫取生机的难度就像拎起十来斤重的东西。雪奴儿修为浅薄,相当于二十五六斤。这侍卫是破晓境五层武者,都快死了,夺他的生机仍然不易。还好,我没有直接用巫术对付他,不然肯定要吃亏。”

  杀侍卫的收获,明显多于对丑鬼三兄弟和雪奴儿动手。

  程蕴彻底治愈了双腿,微肿的脸恢复正常,唯一构成威胁的,是血液中翻涌不休的情潮,刚才面对吐脏了衣襟的侍卫,竟然还想扑上去!

  “再杀一个就够了。”她自言自语着,麻利地收拾好侍卫的衣服,绑上石头沉入井底,把劣质的铁匕首丢进去,摸着刚沾血的新武器回到一楼大厅,全然不知自己猎杀侍卫的前半个过程暴露在他人感知之下。

  天字第一号雅间,俊美无双的青年晃着杯中美酒,评价道:“有趣的女孩。”

  王六和慕听香也在雅间里,听到这句话,都以为说的女孩是慕听香,不禁对视一眼,起了同样的打算。

  这个男人可是皇都来的,若能傍上他……

  王六道:“慕姑娘身世清白,且得到五鹿学院认可,您觉得她……”

  青年给出一个字:“滚。”

  王六怒在心中不敢言,连忙退出雅间。

  慕听香犹豫着留下,想自荐,却被青年身边的黑衣随从瞪了一眼,只得委委屈屈地滚。

  黑衣随从关上门,发现青年的鬓角染上一层发白的寒霜,顿时大惊失色:“王爷!您的伤势恶化了!快快服下鱼龙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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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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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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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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