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都之内,寻常百姓为着蛮族入寇之事而人心惶惶,谁都不知道失却了险关的天启城前,何时就能看见蛮人的旗帜。
太极殿内,文臣武将吵做了一团,议和的,开战的,整个金殿,就像东街口的菜市场一般嘈杂,凌乱。
“皇上,蛮人南下,壶关告破,其势不可挡,我朝军马以步军为多,若出城野战,必不是蛮人的对手。”
“胡说八道,当年武皇帝,在壶关前,不就是靠着步军铁甲,大破蛮族铁骑的。”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难道将军以为自己比武皇帝更厉害吗?”文臣嘴利,一句话就将要出战的武将们给堵了回去。
坐在王座之上,姬野尘有些无聊地看着这争吵的一幕,他忽然觉得这个帝位实在是无趣极了,远不如他当年在暗中扯着姬谦正那个傀儡,将朝局玩弄于股掌之上有趣。
忽然他看到了两人,两个唯一没有参与到这争吵中去的武将,一个是武殿都指挥使夏衍,还有一个就是从未上过朝的郭然。
“够了。”一直沉默的皇帝终于说话了,一时间整个金殿噤若寒蝉,那些文臣们缩紧了脖子,不再说话。
“大将军,你说该怎么办?”皇帝的话让那些大臣错愕地看向了郭然,这个从未出现过的大将军。
“臣只知道,若是不出战,恐怕蛮人会笑皇上胆怯如鼠。”
“大将军说得好,那么蛮人便交给将军了。”姬野尘并无不悦,大笑着站了起来,让阶下群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散朝。”随着内侍太监的洪亮声音,大臣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了,那些武将互相打听着这位大将军的情况,可惜所知还是寥寥无几。
皇宫的御花园之内,姬野尘坐在亭子之内,看着盛开的菊花,眼里闪动着一层雾气。
“皇上,郭然他数年不朝,实在是无礼,何故还要委以重任呢?”安顺小心翼翼地问着,将手上的玉盏递了过去。
姬野尘接过玉盏,轻咭一口道,“你不要看那些朝臣们畏朕如虎,战战兢兢的,可私低下他们却是抱成了团,每天里的演戏给朕看。”
“而郭然虽然无礼,却没有野心,也不会骗朕,该他出手的时候,他自然会出手。”放下玉盏,姬野尘站了起来,他登上帝位已经九年,可是给人的印象也不过是个平庸之君,没什么建树可言,不过有些事情却是不能看表面的。
皇城之外,夏衍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模样,谁叫都不搭理,径直回府去了。
“舅舅,你怎么要穿这铠甲了。”帮着夏衍系甲的洪云,颇为好奇地问道,他这个身为武殿都指挥使的舅舅,平常里穿的一向是那套唬人的漂亮皮甲,他还从未见他穿过这一直藏在武库里的赤甲。
“真够沉的。”夏衍披甲之后,捂着腰道,他这身铠甲,足有五十斤重,穿上还真是够呛的,“没办法,你舅舅我要去当差,那人手底下可糊弄不过去。”夏衍看着自己那个唯一的外甥笑道。
“舅舅,是不是要打仗了,我听外面的人说,蛮子打过来了。”少年黝黑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兴奋,“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洪云拉着夏衍道。
“你娘这辈子的心愿就是你当个读书人,不要舞刀弄枪的,你想让你娘从下面起来找我啊!”夏衍拍着外甥的脑袋。说完,便拎着许久未曾动过的重剑,出府而去。
武耀府,郭剑对于父亲要出征的消息很是意外,看着束甲的燕屠歌,他笑了起来,“厨子,怎么你也要跟我爹去打仗,看你那肚子,这甲怎么束得住?”
“我不能去吗?”燕屠歌叫了起来,“就凭我的刀法,上了战场也是一员猛将。”他拿着那把杀猪刀,挥了一记漂亮的刀花,“杀人,不就跟切菜一样。”
“厨子,你说爹会让我去吗?”郭剑忽然问道,看得出来,他也很想和郭然一起出征。
“这个我怎么知道,你该问老爷去。”燕屠歌总算是将他那肚子塞到铁甲里头去了,等他再抬头时却发现郭剑已经失去了踪影,“跑的真够快的啊!”他笑了起来。
武耀府的武库前,郭剑站在门口,看着雕花的木门,想推门却又犹豫着,正当他下定决心,准备推门而入时,门开了,他的父亲手里拿着一套黑铁铠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爹,这是给我的吗?”看着父亲手里的那套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铁甲,郭剑眼里漾出了笑意。
“恩。”郭然低应了一声,将手上的铠甲递给了儿子,“拿好了。”
“谢谢爹。”
‘我是不是对剑儿太严厉了些?’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敢尽情欢笑的儿子,郭然心中暗想,脸上露出了笑容,“剑儿,等会陪爹一起去军营。”
“是,爹。”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露出笑脸,郭剑大笑着走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时候,打了个趔趄,差点摔了个跟头。
“还是个孩子啊!”郭然摇着头,自语道,脸上满是慈爱的笑容。
“哥,你穿上,真好看。”箫伊人替郭剑束完甲,红着脸道,此时的郭剑身上已经穿上了那套郭然特意为他找出来的铁甲,黑色的甲身,是由上等的黑铁精炼打造,上面镶刻着淡金色的龙纹,为古朴的铁甲上增添了几分霸气,一头黑色的长发被扎在了一起,垂在脑后,看上去又有几分飘逸。
“哥,你真地要去打仗吗?”忽然箫伊人的声音有些黯淡,“打仗会死人的。”
“放心,哥是去杀坏人,再说有爹在,我不会有事的。”郭剑拍着箫伊人的小脑袋道,“你就乖乖在家等着,我和爹一定会得胜归来的。”
“恩。”箫伊人低下了头,忽然她猛地踮起了脚尖,在郭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跑了,不过郭剑还是看到了她那红透了的耳垂。琇書蛧
“伊人。”郭剑怔怔地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失神,脑子里头全是那小小的身影,忽地他猛地甩了甩头,自语道,“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是她哥哥!”
(冰风想得很清楚了,在选择这个题材的时候,就注定是条不归路,惨淡也在情理之中,曾经有过太监和烂尾的念头,可是想到那些一直支持自己的朋友,冰风觉得很惭愧,后来又仔细看了一下自己写的东西,真想把自己给掐死算了,什么垃圾啊,经过一夜的挣扎之后,决定推倒重新来过,还是那句话,坑已经挖了,死也会把它填完填好,至于更新速度,我会保证每天更新一章,而冰风毕竟还要码些别的东西来糊口,但是这本书冰风不想把它码成快餐,虽然那些文字还是很烂,但是冰风会用尽心力去码好这书的每一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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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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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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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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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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