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敏以为小豆芽是在叫她,格外的欢喜激动,忙伸出了手,然而小豆芽扑向的人却是傅雪,于是她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因为小豆芽的乱动,医生不好缝针,便呵了一句:“不要动。”
傅雪一听,半搂着小豆芽,扶着她,不要她乱动。
因为手上打了麻药,而小豆芽又看不见自己的手,因此她倒是没有再哭,只是红着眼眶还有些委屈。
等医生缝完针,小家伙已经睡着,被她这一闹,傅雪一时间倒是忘记了姚敏的存在。
见医生缝好针,苏妈妈心疼的揉了揉小豆芽的头:“好了好了,现在去打破伤风吧。”
苏景初抱过小豆芽,对傅雪说:“她挺重的,我来抱吧。”
傅雪别开他的眸光,点了一下头,小豆芽支在她身上的半个身子就这么被抱了回去。
而姚敏,就这么被晾在一边没有人理会,像是空气一样,她就这么被遗忘了。
几个人先后出了门,也没人发现他们身边少了一个人,更没有人去在乎。
姚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疼痛以及愤怒,她觉得不甘心,明明,豆芽是她的孩子,明明她才是孩子的妈妈,可是……
越想越觉得愤怒不平,一股冲动的思绪涌在她的脑海,让她生出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意来。
见苏景初和傅雪之间总是沉默,气氛不如以往那般活泛,再想到之前才发生过的事情,苏妈妈心如明镜,自然知道这小夫妻两这是又闹矛盾了。
当初苏妈妈和苏景初的爸爸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有一个好婆婆,所以受了影响的苏妈妈也想做一个开明的婆婆。
而且她觉得自己儿子选的这个儿媳妇不错,虽然初始的时候冷了点,但是人还是不错的,她也不是多事的人,既然结婚了,她就希望这小两口可以好好的过日子。
只是,她没有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尤其是傅雪这孩子,跟着他们家儿子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委屈。
因此她更加包容这个儿媳妇,她并不介意她能不能给苏家生孩子,同样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她对这些看的很开,她求的,也不过是自己儿子欢喜顺心,她怎么都无所谓。
经历过这些年,她也算看清了,自己那个儿子只怕是非傅雪不可了,若是这样,她自然是顺河自己儿子的意,希望这小两口幸福。
小豆芽要打破伤风,这种事苏景初一个人就能搞定,打针的时候,苏妈妈将傅雪拉到一边说话。wWW.ΧìǔΜЬ.CǒΜ
虽然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虽然她私心的站在自己儿子这边,但是强扭的瓜不甜,傅雪的想法她还是应该问问的。
婆媳两走到走廊的窗边,避开人群。
知道自己的婆婆这是有话要对自己说,想到早上姚敏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傅雪顿时有种乌云压顶的感觉,她觉得喘不过气,内心忐忑,也很紧张。
两人走到窗边后,傅雪并没有说话,也不急着说话。
因为她在等,等着自己的婆婆开口,并且于此同时,她在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苏妈妈一向不拐弯抹角,因此她说的直接:“小雪,我知道景初很喜欢你,我想他也不会同意与你离婚,这件事,我就想问问你是个什么想法。”
随着苏妈妈的话,傅雪的心一直坠一直坠,果然,她的婆婆这是想让她与苏景初离婚吗?
傅雪觉得难过,觉得失望,但是她并不恨,苏妈妈对她的好她一直都记着,她也无以为报……
她有些艰涩,声音都是沙哑的:“妈是希望我与苏景初离婚,好让豆芽与自己的爸爸妈妈一家团聚吗?”
苏妈妈一愣,不明白傅雪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想了一下,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的话似乎说的有点不妥,的确是容易让人误会。
她正准备解释,却听见傅雪说:“我知道,妈你很喜欢小豆芽,也舍不得,所以我不怪你,也理解您的心情。”
她苦涩的笑:“谁让我不能给苏家生孩子呢?”
苏妈妈听着她这话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她知道她心里又苦又难受:“傅雪……”
她本来是想安慰她,并且解释的,但是话刚出口就被傅雪打断。
她涩然的笑着摇头:“没关系,妈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我也能理解您的心情,真的。”
苏妈妈张了张嘴,然而她却是怎么也插不上话,傅雪还在断断续续的说:“如果这是您希望的,我会与他离婚的。”
她涩然的微笑:“其实这两天我也很纠结,您帮我做了决定也好,这样我就不用去纠结了。”
最后她重复:“我会尽快与他离婚的。”
她话音刚落,苏景初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我不会离婚的。”
他的声音格外的沉,阴沉的像是凝结着冰霜,又冷又沉。
傅雪别开头没有看他,抿着唇瓣不说话。
他走过来将因为打针而又被痛醒,泪眼汪汪的小豆芽递给自己的妈妈:“妈你带豆芽先回去,我有点事要与她说。”
苏妈妈接过小豆芽,看了看傅雪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叹息了一声她说:“哎,你们好好聊聊。”
直到苏妈妈的身影消失后,苏景初这才说:“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还不等她说话,他又道:“你以为,我妈真会为了孩子而让你与我离婚?认识我妈这么多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了解?”
她一愣,猛然扭头去看他。
还不等她回过神思明白什么,苏景初已经拽着她往医院外面走。
因为早上的那通电话,因此他的心里已经有底,他觉得,这件事一定有猫腻,但是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他与姚敏之间,只怕什么都没有。
虽然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姚敏,但是按照他后来对她的了解,他觉得如果她真的与他有什么,她不会什么都不做,她只怕是早就掀翻了天去。
就冲这点,苏景初心里就有了底,因此此时他也有些理直气壮。
他牵着傅雪的手,将她拽到车上。
坐进副驾驶,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去把安全带给她系上。
他的气息就散在耳边,缠|绕着属于他的体|香,搅乱了她一池春水。
系上安全带后,他并不急着离开,就这么贴着她。
被他看的不自在,她刚准备眨眼睛,他却在这个时候低下头吻住了她。
他锁着她的唇|舌,探进她的口腔,霸道的攻、城、略、池。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息心底的怒气放开她,理了理她耳边的发髻,他这才温温柔柔的说:“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至于豆芽和姚敏……”
他说:“不管豆芽是不是我的孩子,既然我们领养了她,她就是我们的孩子,其实你也舍不得她不是吗?”
“而姚敏,既然我与她以前都不可能,那么现在,即便有了孩子,我与她依旧不可能。”
他握住她的手,秋水潋滟的眼睛直直的锁着她,像是从她这双眼睛一直望到了她心底去。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脏上,认认真真的对她说:“我这里只有你,再装不下别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傅雪抿着唇瓣说不出话来,这几天,她在那些纠结以及折磨下痛苦着,这一刻,那些让她难过的东西似乎在他的话中渐渐的消散,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好像,什么都抵不上他一句话,一个态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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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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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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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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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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