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阎这个人,别看他心狠手辣,但是却有一个优雅的癖好,就是特别喜欢种些花花草草,这一爱好倒是和木夏不谋而合。
因为喜欢花草,所以他接手南宫家之后就将这个院子的中心改成了一个花园。
花园的中央有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路树成荫,别有一番韵味。
白天的时候府中的小姐太太无聊的时候都喜欢到这个院子来走走逛逛,唠唠嗑,磕磕瓜子说说八卦。
此时是晚上,已经夜深人静,大家都已经休息,这里自然是没有人在的,所以当木夏闻见那声咿咿呀呀的声音,以及男人的粗|喘的时候就被定住了。
男子的声音她何其熟悉?那是印在记忆深处,想忘都忘不了的熟悉。
前面拐过一道弯就可以看见花园子里的亭子,声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木夏放在心口的手紧了紧,却没有勇气迈开步伐。
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撞见这样的事情了,虽然已经麻木,然而每一次她都会不可抑制的揪疼了心。
她定在那里,想等那两人结束了再走,却不想天不遂人愿。
“木夏?”
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木夏惊了一下,她的心跳了跳,想必那个人也已经听见了,她想逃,似乎已经躲闪不及。
在这个院子里,那些小姐少爷太太们也只有在南宫阎在的时候他们才会叫她一声十三姨,南宫阎不在的时候他们都直呼她的名字。
有人嘲弄,有人礼貌,有人轻蔑,语气各不相同。
显然,南宫易是礼貌的。
那边的声音已经静止,木夏尴尬的转身,平静无波,温婉柔软的与对方打招呼:“三少爷。”
南宫易点了一下头,他瞧了眼亭子的方向,那里的声音他也听见了,此时倒是安静了下来。
他笑容灿烂的问木夏:“天黑了,你一个人走夜路也不害怕?我送你回去?”
木夏温婉如玉的笑笑:“谢三少爷好意,木夏不怕,可以自己走。”
点了一下头,木夏只好硬着头皮朝亭子的方向走。
叹了口气,沉沉了心神,她这才从阴暗处平平静静的走出去。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即便这个院子没有灯,依旧能看清人,只是再细就有些模糊了。
木夏走出来的时候亭子里已经没有了人,她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落了下去。
注意到南宫易一直跟在自己身侧,走出这个院子,到了分路的地方南宫易依旧跟着她,木夏顿住步伐婉约的拒绝:
“三少爷,这里已经有灯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南宫阎爱惜花草比爱惜人还胜,因此这个花园子他并没有装灯,因为他觉得这样会破坏了花草的生长,除了宴会厅上面那个花房。
因为那里是供人休息的。
像是深怕南宫易会继续跟着自己,也不等他说话,木夏已经加快了步伐。
关上房门后,木夏站在门口走了一会儿神这才朝屋中走去。
这一个晚上几乎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踩着绵软的步伐走进卧室,当她看见屋中坐着一个人时,她愣一下。
当她看清那个人,木夏的眼睛一跳,但是很快她平静了下来。
她站在门口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那人却笑意阑珊的幽幽问:“刚才花园子里的那一幕好看吗?”
木夏平静的回答:“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南宫瑞没想到她真的会回答,他愣一下,然后继续恶劣的问,“那你总该听见了吧?好听吗?”
像是真的在品味那声音是不是好听,木夏若有所思了一阵这才回答。
她有些勉强的说:“马马虎虎吧。”
南宫瑞又是一顿,他这才去看木夏。
这个女子,明明经常会在家里遇见,明明刚才不久他们也才见过,然而他却生出一种他们似乎已经有三年不曾见过的感觉来。
三年,是的三年,这三年他们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也经常见面,但是从来没有对彼此说过一句话。
今晚是时隔三年之后的第一次说话,南宫瑞揉着眉心,他觉得今晚的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在听见黑暗中传来那一声木夏后,在听见她的声音后,他竟然觉得心颤,然后做了让自己失控的事情,来了这里,真是可笑。
回神后,南宫瑞轻笑了一下,玩味的说:“你的声音还不如她呢。”
他的话让木夏扶着门框的手紧了紧,心像是被扎了一下,然而这些都只是习惯而已,她总是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平静,然后让自己麻木别人对自己所有的伤害。
这是她三年来在南宫阎的身边学会的唯一的一样东西,隐忍,以及泰山崩于前而不面不改色的沉静。
淡雅的笑了一下,木夏格外平静敛眉低笑:“是吗?那真是抱歉,侮了大少爷您的耳。”
见她如此平静的回复,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南宫瑞只觉得一口气堵在了心口,上不去下不来,膈应着他难受。
如果不把这口气吐出来,他会更难受,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他站起身,大步走到木夏的面前,钳制住她的下颚,眯着冰冷犀利的眼睛说:“看来我父亲应该没少调教你,现在让我来验收一下成果怎么样?”
他邪气森然的凑近她,在她耳边笑的阴森:“让我听听你的叫声,看看你是不是已经有进步了。”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灵活的解开她旗袍领口的盘扣,已经落在她的肌|肤上。
除了最初的一颤,自始自终木夏都是麻木没有感觉的。
因为之前南宫阎的那一耳光,因此她出来之后就将头发给放了下来,此时她那半张脸隐没在她乌黑的长发里,倒是也看不见她脸上五指印。
而且她的脸颊已经被南宫瑞捏的变了形,一片红,若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
当他的手落下去的时候,当他触上那片温润,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一时间南宫瑞竟然有些失控。
他真的很想将眼前这个女人压在身下狠狠的占有,伴随着所有的怨恨,狠狠的穿透她的身体。
所以几乎是毫不犹豫,他狠狠的咬住了她的唇瓣。
木夏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做,原本麻木的她忽然有了非常强烈的举动,她挣扎起来,试图从他的碰触下挣脱。
两个人纠|缠的难舍难分,一个推拒,一个锲而不舍的追逐。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来。
非常大的力道,“砰”的一声撞的震天响。
南宫瑞和木夏都是一惊,木夏终于挣脱了他,她忙抓住自己已经被脱开的衣服,脸色苍白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门口的人除了南宫阎外还有还有别人,都是这府中的小半个主子。
木夏的脑海有短暂的空茫,她顿时慌张起来,心里慌不择路的想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才能不牵连到南宫瑞?
她瘫软下来,顺着门框跪在地上:“是我的错,是我贱,是我勾|引的大少爷,老爷你要罚就罚我,我错了,我不该勾|引大少爷。”
南宫瑞看着狼狈的木夏一个劲儿的承认错误,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端庄和沉静?
看着她将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南宫瑞紧紧攥着拳头说不出的震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嗤笑,非常张扬不给面子:“别开玩笑了,就你?也能勾|引我?”
他轻蔑的冷笑:“就你那胸都不够我看的,还勾|引我?”
他正笑着,南宫阎已经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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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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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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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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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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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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