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过奖,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这些都是少爷的安排。”
这个声音,虽然比叶非情的清冽低沉,但是我也已经习惯,不是那个人的是谁?
我攥了攥手心,他真的回来了。
我转念一想,顿觉危机。
以前南宫瑞都不曾带我出现过这样的场合,而他却在他回来的这个宴会上带着我出现了,那么南宫瑞让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觉得不安,生怕他会利用我来对付叶非情。
渐渐的,声音近了,很快,他们出现在了这个院子门口。
憋见这院子有人,为首的人先是看了我这边一眼并未在意,意识到什么,他停住步伐,将视线朝我的方向投了过来。
即便隔得有些远,我还是能看见他眉眼里的威慑力以及锋芒。
这个看上去有几分儒雅的男人,那一身的锋芒气势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了的。
注意到这位老先生的变化,于是那些人也纷纷将视线投了过来。
然而我却是谁都没有看。
那是一种感觉,甚至都不需要多看,我就能在那些人中一眼将他锁定。
远远的,我们视线相对。
然而光线太暗,我看的并不分明,因此我也不知道在他面无表情的平静下是怎样的风波。
刚触上没两秒,那位老先生已经问道:“这位是?”
我注意到这位老先生的手臂上挽着的女人是木夏,于是对这位老先生的身份我已经了然,南宫瑞的父亲,南宫家的当家人。
他刚问出口,站在另一边的南宫瑞已经出现。
他走了进来,走到我的面前然后牵起我的手,拉着我一起走到他父亲面前。
他邪肆的声线张扬阴鸷的说:“爸爸,她是我的女人。”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我甚至都没有多想,下意识就吐出一句话来:“我不是!”
我只是很不想与他沾上任何关系,更不想让叶非情误会,所以我基本在他那句话之后就一下子说出了这句话。
之后我在第一时间看向了叶非情,他一身的从容,面无表情,那双深谙的眼睛隐在混沌中,让人几乎分辨不清。
“恭喜啊哥。”南宫白的声音轻快的响起,似乎很乐意听见这个消息。
这时,我才看见与叶非情站在一起的她,因为她站在叶非情的身侧,又因为她没有叶非情高以及角度问题,因此她整个身影都被叶非情遮挡。
我的视线落在叶非情的手臂上,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挽着一只手,那手凝白如玉,做了漂亮的美甲,在一旁暗沉灯光的陪衬下闪闪发亮。
我知道,那是南宫白的手。
恍惚了一下的我告诉自己,他与南宫白之间不会有什么,他们只是假夫妻而已,然而我心里依旧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真的一点都不舒服,他顶着白煜尘的身份,即便他们是假夫妻又如何?在现实中,他们就是夫妻,实实在在的夫妻。
“到底怎么回事?”南宫瑞的父亲沉沉的问。
我注意到他父亲落在我身上的视线眯了眯,深邃而犀利,看得我汗毛直立。
南宫瑞轻笑,捏了捏我的脸颊他说:“她的话爸你不需要相信,主要是她正跟我闹脾气。”
在他父亲那样的注视下,我逃都来不及哪里还敢再解释?于是我沉默下来。
我甚至猜测,如果我再说一个不字,这位南宫家的当家人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将我拉出去枪毙?
就好像考验人一般,他是不是要说上一句:既然她说不是你女人就拉出去处决了吧。
南宫瑞的父亲沉声说:“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我没有意见,但是你若是想娶回来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同意。”
我觉得,他父亲只怕是更加的想杀我了。
南宫瑞轻慢的笑,吊儿郎当的扬声:“那么我亲爱的父亲,你是不是要将我这个女人变成你的十四姨太?”
从南宫瑞的话中,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什么,我的视线落在木夏的身上。
虽然灯光黑暗,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脸色是雪白的。
伴随着南宫瑞这句话,他们父子之间的战火眼看就要一触即发,甚至就连我都感到莫名的紧张。
好在这个时候南宫白出来打圆场,她娇嗔的横了眼南宫瑞:“哥你干什么呀,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她挽住自己父亲的另一条手臂:“爸爸,时间不早了,人应该都已经来了,我们走吧。”
最后沉沉的看了我一眼,南宫瑞的父亲再次迈开步伐。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身边这个可恨的男人他其实也是可怜的,不过想到他那些荒唐和残忍,我刚升起的那几分同情立刻扼杀在了摇篮里。www.xiumb.com
随着南宫瑞父亲的离开,那些人也紧随其后的离开了,而叶非情,在我们最初的那一眼对视之后,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再看过我一眼。
我失落的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空落落的艰涩。
我正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忽然喉咙被南宫瑞扼住,之前在他父亲面前还表现的对我千般温柔眷顾的男人此时立刻变成了恶魔。
这个男人果然是不值得同情的!
他阴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收起你的心和眼睛,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今晚你的身份是我的女人,嗯?我不喜欢朝三暮四的女人!”
窒息感袭来,让我的胸口闷闷的疼,我握着他的手腕吃力的说:“南宫瑞你搞清楚,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人,谈不上朝三暮四!”
他阴测测又霸道的说:“可你现在的身份是我女人!”
我觉得与这个人说逻辑简直就说不通,而且他也毫无逻辑可言,根本就不会管是非曲直,一切全凭他高兴或者不高兴。
我忽然想起木夏来,几乎没有多想,我气息微弱的说:“我不是木夏!”
他愣了一下,而我却明显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开我,清冽的在我耳边低语:“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
他冷笑:“你很聪明。”
我很想告诉他并不是我聪明,而是我已经见过木夏,是她自己将事情展现给我的。
然而也他却并没有给我继续说话的机会,他原本松懈下来的力道更加用力,恼怒的说:“我最讨厌聪明的女人!”
其实这半年我也没闲着,以前学的防身术一直都有再练,所以现在我的身体也结实了不少。
但是为了自己好,我并不想提前暴漏,我想用在需要的时候,而且只有南宫瑞觉得我没有任何威胁他才会对我放松警惕。
可是现在,似乎已经由不得我了。
我正准备抬脚去踹他,一道声音却再这个时候响起:“现在,南宫少爷的本事似乎也只能用在对付女人上面了,若是这样,南宫家的当家之位只怕早晚会落在你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兄弟身上。”
他提醒道:“三少爷如今是越发得老爷喜欢了。”
是叶非情,他竟然又回来了!
南宫瑞倒是真的放开了我,我踉跄了两步,靠在院子的墙壁上大口换气。
南宫瑞看了看不远处的叶非情,笑了,他玩味的将我搂进怀中,钳制住我,不容我挣脱。
他对叶非情投去挑衅一撇:“是不是觉得很难受?”
叶非情一派的闲适从容,他不冷不热的说:“南宫堂主想多了,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
他说:“而且,她是我从叶家用钱换来的,您若是喜欢就拿去。”
他说的格外的凉薄无情,而我也已经无从分辨真伪。
不管是做戏还是其他,他这话都足以让人难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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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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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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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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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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