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弃?去挽回一个已经不爱你的男人有什么意义?
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被他堵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僵硬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都在刺疼。
“二少,你太让我失望了。”王律师失望的说。
叶非情却只是淡淡的看了王律师一眼,然后直接漠视掉他这个人以及他的话。
最后他对我说:“我本来还想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给你足够的赡养费,但是现在……”
他清冽道:“你欺负我的女人,所以我并不打算对你仁慈。”
他扫了眼这间画廊,然后漫不经心的说:“这间画廊是我给你开的吧?现在我要收回来。”
顿了顿,他强势的说:“包括你和你女儿手上所有精诚的股份。”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你和你女儿?他这是连带着七七都不认,都要划清界限了吗?
他这是要让我带着七七净身出户,是这个意思吗?
所以,他这是准备与我们母女一刀两断?
我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如果失忆,真的可以变得这么彻底吗?彻底到六亲不认,无情又冷血。
我有些难以置信,就算一个人再变,可是血缘亲情却总是连着筋的,多少都会让人动容,然而他却自始自终都不曾动容。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无言,总之我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带着乔岚离开。
乔岚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挽着他的手臂风情万种的走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高傲的像是一只孔雀。
等那辆车消失了,我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问王律师:“你肯定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顿了顿,我声线微颤,“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王律师没有回答我,我笑了一下:“还是说,你想告诉我这个人不是叶非情?”
我凄清的笑:“怎么可能会不是?他身上的伤,与叶非情身上的一样。”
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追问他:“为什么不让沈城池查他?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怕到了现在,我都不相信叶非情会这样对我,他会对我这样无情,我觉得他一定有苦衷,就像当初他被傅翎逼迫一样,所以不死心并且抱有希望的我试图从王律师的身上问出什么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律师才说:“夫人,我觉得他不是二少,我不让沈城池查他是因为这个人不好惹,大家朋友一场,我不想夫人和沈总因此而遭受不必要的麻烦,二少不在,保护您是我的责任。”
他的声音是凝重的,并且很慎重的交代:“夫人,我觉得他真的不是二少,并且背景很深,是我们惹不起的人,我没有骗您,不信您可以让七七小姐与他做亲子鉴定。”
王律师这样自信,我觉得茫然,他真的不是叶非情吗?
可是我明明已经从他身上的痕迹,以及那条手术后的伤痕确认,他是叶非情,还是说,王律师只是为了安慰我?
或者……
王律师也已经不可信,毕竟他效忠的人一直都是叶非情,所以他这样说是为了让我顺着这个人离婚?
我不知道,我觉得很乱,我已经不知道要相信谁,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做亲子鉴定?
这似乎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我要怎么接近他呢?
一直到七七放学,我接完她在外面吃完饭回家我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看着灯火阑珊下的城市陷入了沉思。
一切只差我一个决定,到底要不要走上那一步?
我不是不紧张也不是不害怕的,王律师说的那样笃定,如果结果出来,真的让我大失所望怎么办?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想要的结果到底是什么。
不管他是不是叶非情都不能如我所原。
如果他是,他的移情别恋让我痛不欲生,如果他不是,那么我的非情在哪里?还是说,他其实已经……
我不敢想,所以我很矛盾,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那未知的结果让我的心紧了紧,像是要跳出来一般忐忑不安。
我觉得我需要一个人来听我倾诉,需要一个人来做我的指明灯,给我一点意见。
我拿着手机翻了翻,最后还是给简宁打了过去。
时间已经不早,显然简宁已经睡下,听着她迷糊的声音我感到抱歉,但是我们之间已经无需客套。
将那些歉意埋藏心底,我将事情给简宁说一遍。
听完后,她已经有些清醒的声音缓缓传来:“我知道,如果不去证明一下你会不甘心,但是若是证明了,如果结局不是你想要的你会失望会难过……”
我闭了闭眼睛,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所以我很矛盾。
简宁说:“傅瑶,去证明吧。”
听着她坚定的声音,我的心里依旧是茫然退缩的。
“去换一个真相吧,即便可能会伤心失望,但是总比你现在茫然不知所措好,如果他不是叶非情,你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也不值得,与其最后得到真相而失望痛苦,不如早点面对。”
简宁的三言两语的确是拨开了我眼前的迷雾,让我不确定的心落实了想法。
逃避不是办法,既然真相已经摆在那里,什么时候面对又有什么所谓?
“谢谢你简宁。”我叹息了一声:“不打扰你了,你睡吧。”
挂上电话后,又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我这才转身去了浴室准备洗漱睡觉。
洗漱完刚从浴室出来,我就听见家里的门铃在响。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这么晚了会是谁?
缓缓靠近,我就听见从外面传来的说话声:“有人吗?”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才听过不久我自然不会忘记。
俞健贤?m.χIùmЬ.CǒM
皱着眉我打开了门。
深夜打扰,俞健贤并没有抱歉的意思,看见我,他张嘴就说:“能问你借点大米吗?家里大米没有了。”
又借东西?
最然觉得他烦,有些不想理会,但是我最终还是接过他递过来的碗,转身去厨房给他装了一碗米出来。
依旧没有说谢谢,他接过米就走了。
我撇了撇嘴,只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个怪胎。
叶非情果然是说到做到,他说收回我的画廊就真的收回了我画廊,初始我还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
却不想……
我第二天去的时候画廊已经一片狼藉,里面的东西已经无一完好,甚至就连我原来的装修都没能幸免。
我去的时候乔岚也在,她正在指挥人拆招牌,看见我,她双手环胸,得意的对我扬了扬眉,幸灾乐祸的一笑:“从今天起,这家店就是我的了,三哥说给我开一个花店,让我卖着玩儿。”
她瞧了眼已经一片狼藉的画廊,“真是抱歉,我有些等不及了,所以在没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就砸了你的东西。”
然而,她讥诮的面容却是一点抱歉都没有,反而有着看好戏的得逞和痛快。
我平静的瞧着被拆下来的招牌,面上虽平静,心还是不可抑止的被扎了一下。
其实叶非情夺走这间画廊也只是夺走了我的一个爱好而已,失去了我并不觉得心疼。
这一年来,我不愁吃不愁穿,打理这间画廊也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而已,打发那些他不在,我独自存活的时间,所以此时画廊没有了我并不难过,
就算难过,也是因为他。
就算疼,那疼也是他给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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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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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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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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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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