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怨声载道:“你也知道这个过程漫长?”
他叹息着对我说:“你不知道,当我得知你忘记我的时候我有多抓狂,既觉得恨又觉得不甘心,现在想来,我终究是放不下的,即便林珊珊告诉我你给我下药的事情。”
提起往事,我的心里又是一番复杂。
叶非情并没有将我送去叶少鸿的别墅,而是带着我去了一处高档的小区。
十八楼,独门独户的一层,很宽敞,里面也已经装修好。
叶非情将我带进去之后对我说:“以后我们就住这里。”
“我们?”我狐疑,若是这样傅翎还不抓狂?
他点头肯定的对我说:“对,就是我们。”
“那她……”
叶非情满不在乎:“不用管她,他喜欢景山别墅那就让给她好了,以后我们住这里。”
我摇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按着我的头,将我按在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虽然他父亲握着我的短处,但我现在也有他儿子的把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撕破脸皮的事情,如果他们想这样的话我也无所谓。”
他抱住我,“让我担心的也只有你……”
他的手抚在我的肚子上,笑的惊艳又温暖:“还有他。”
我也笑了起来,总之心情很好。
想到傅老早上的话,我抬头看他:“他说我妈没死是真的吗?”
他扶着我在屋中的沙发上坐下,然后拿起电话叫外面,问我想吃什么,我道了句随便,他想了想,点了几个我喜欢吃的菜。
打完电话,他这才又坐到我身边对我说:“对,你母亲没死,在那场大火前你母亲就已经被我带走了。”xǐυmь.℃òm
我皱眉,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我的心里依旧是高兴的,真好,我妈妈还在。
只是……
想到她现在的处境,我很快低落下去,有些担心傅老会再用她来威胁我。
我抱着叶非情的腰,埋进他的怀抱,觉得不安又甜蜜。
像是感觉到我的不安,叶非情拍着我的背,一下一下,轻柔的力道充满了安抚:“你不是在让我大哥调查你哥哥的死吗?虽然一切证据都指向傅柔的妈妈,但是实际上她只是个替死鬼罢了,真正的凶手是傅翎的父亲。”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一个孩子出手?
“只因为他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事情。”
他说:“傅家的水远比你想像中的要深,傅家的那个庵堂其实并不是普通的庵堂,那其实是一个制作毒|品的作坊。”
我一震,怪不得那个庵堂充满了神秘的色彩,怪不得那个庵堂不准外人进去,怪不得每次我妈给我打电话她都是那么的歇斯底里却又什么都不敢说,怪不得那次她险些说漏嘴电话忽然被挂掉了,然后她在打给我一切都变了样,她很快又平静了情绪。
而我,也从未怀疑过什么。
怪不得傅家总是守着一套老规矩,原来他们这是在借着老规矩往庵堂招工!名正言顺,又不会惹人怀疑,毕竟,那是傅家的传统,而傅家那个庵堂,又是文化遗产,之所以没有被收回,我想多少与傅老手中的权势有关,所以也没有人去怀疑什么。
我震惊:“他们怎么敢……”
傅老与傅家的关系我想是神秘的,如果不是我将傅家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我都不会知道那位位高权重的人与傅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怪不得庵堂被烧后他们想方设法的要重新建立,原来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要知道,那可是一笔客观的收入,然而这些钱最终的走向……
我想,不过是为他们的权势铺路的道具罢了。
我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你也在调查我哥哥的死,是因为我吗?”
他邪气的笑了起来,捏了捏我的脸颊:“有没有很感动。”
我拍开他的手,“少臭美了。”
怎么会不感动呢,那会儿他还恨着我呢吧,然而却依旧对我的事情上心。
“庵堂的那场大火与你有关吧。”我说。
正好给了我母亲死的理由,于是他成功的带走了我母亲,并且毁了那个有着猫腻的庵堂。
傅家倒了,那个能为他们挣钱的庵堂也没有了,所以那位傅老盯上了叶家。
现在想来,也是因为我他才惹上那个人的。
那位看似清廉,没有任何财团背景的傅首长,谁能想到他的背后竟然会是这样的肮脏?
他对我说:“傅家本就应该是你的,我想给你最好的最干净的傅家,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傀儡。”
我的心暖洋洋的,已经无法言语。
这个男人啊,就是这么的矛盾又极端……
叶非情眯着眼,有些走神,我听见他说:“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查清一切,拿到所有的证据就是他下马的时候,到时候谁也威胁不了我们,我也绝对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
我靠在的他的怀里,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我知道,像这样的人,若是要对决就绝不能给他翻身的机会,否则,我们也讨不到好。
晚饭后,叶非情这才带着我参观了这栋公寓,卧室,婴儿房他都有准备,并且布置的很用心。
“喜欢吗?”他问我。
我点头。
他拥着我笑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点头:“好。”
“走吧,现在我们去洗澡,然后睡觉。”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叶非情已经不在,只看见他留在床头柜上的纸条。
他对我说他去上班了,让我不要随便出去,他说他安排了保镖,目的不是看守我,只是想保障我的安全,他说,让我有事给他打电话。
从卧室出去我就闻见一阵饭香,走进厨房,我就看见了原本在景山别墅的阿姨。
看见我,阿姨笑了起来:“太太醒了,太太去客厅等吧,马上就可有吃早餐了。”
“好。”我去卧室洗漱完毕后这才又出来。
阿姨将早餐端出来:“我就说嘛,太太和先生感情这么好,怎么会分开,原来是有坏女人插足。”
我笑了一下问阿姨:“阿姨你吃了吗?没吃一起吃。”
“我吃过了。”阿姨将一份蒸蛋递到我的面前,还是心形的:“这是先生特地让我做给太太的。”
我好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用微信发给叶非情,问他:这是你给我的爱心早餐吗?自己不会做所以找人代劳?一点诚意都没有。
因为我最后那句话,于是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人,是王律师,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打开来我才看见里面是一份蒸蛋,心形的,样子有点老,应该是没有把握好火候。
王律师说:“这是少爷亲自给夫人做的爱心午餐。”
我了然,他这是为早上我的那句话上了心,所以来献诚意来了。
我笑着拿出手机微信给他发了两个字过去:真丑。
没一会儿他就回了我一句:我这么聪明,保证下次跟我一样帅。
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揶揄他:你确定是帅?而不是跟你一样漂亮?
我记得叶非情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漂亮,一个男孩子,却被人夸漂亮,怎么听都像是在夸女孩子,难免他会不喜欢。
他回了我一个认真思考的表情:回去再收拾你。
我忙转开话题:吃饭了吗?
叶非情:正在吃。
然后他问我蒸蛋的味道怎么样,问我意见。
我尝了一口这才回复他:老了,而且没有味道。
他一本正经道:没关系,有蛋的味道就行。
我笑起来:若是没有蛋的味道还叫蒸蛋吗?
他回我:不一定非要叫蒸蛋,也可以叫蒸鸡蛋。
我:……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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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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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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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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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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