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只做了一半,但也是做了,也无怪叶非情会不相信我。
叶少鸿也不会那么傻的去告诉他真相?这本就是他想要结果,所以他才会一直误导真相,将脏水往我身上泼。
“叶非情只知道我坏事做尽却不知道有你,其实对于他来说,我可能不过是个幌子,你才是他放在叶非情身边真正的奸细,因为他知道我不可能做威胁到他性命的事情,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曾信任过我,才会在后来我对他撒谎的时候被识穿而警告我。”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对叶少鸿撒谎的时候他不置可否,然而那双看着我的眼睛却犀利的让我浑身发憷。
后来再对他撒谎,他直接就戳穿了我,并且用一场威胁叶非情的车祸狠狠的警告了我,于是我怕了,再不敢撒谎。
然而即便是这样,我想叶少鸿也不曾信任过我吧,即便是林珊珊他只怕也是不信任的,所以只有从我们口中得到一样的东西,那才是最可靠的。
我说:“看似你是被叶少鸿保全的那一个,我吃尽苦头,受尽委屈,但是实际上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你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他却根本就不曾念过你的好,现在依旧在利用你,你好好想想吧,为他如此,到底值不值得。”
林珊珊只言片语未说,最后留给我的也只是一片盲音。
以前我或许会觉得这样做很残忍,让一个女人去看清一个你爱的男人对你的残忍和无情,揭穿那血淋淋的真相,但是现在,为了自己,我也不在乎那点残忍了,而且林珊珊也不值得我动那点恻隐之心。
听着电话里的盲音,我想此时的林珊珊心里是痛恨的。
毕竟被自己喜欢的人那样对待,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这都是一种剜心的残忍。
但是我也顾不上去在乎她的感受,我给她发了一条短息过去:我已经帮你得到事情的真相,让你看清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别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叶少鸿让我今天来做流产手术,我思来想去,唯一能救我的人就是林珊珊,叶非情也的确是能救我,但若是他出手,以后我们的路只怕是会不好走,那样会直接与叶少鸿对上,我们连隐藏在他们身后的人都还不清楚,又怎么能这样就对上?
Ada不能白死,我答应过她的事情也不能食言,我以前受的罪也不能白受,所以这件事必须彻底了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我并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联系上林珊珊,与她做交易的时候我不是不忐忑的,就怕她会不买账,好在她是真的喜欢叶少鸿,否则也不会被我说动。
其实我也不是不担心的,我担心她会在一怒之下出尔反尔,但是此时这般情况,我已经被赶鸭子上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须这样做。
此时肚子还没有大起来倒是可以骗骗叶少鸿,若是等肚子一点一点大起来了,我又该怎么办?
我不想成为叶非情的累赘,也不想成为他的顾虑。
而且我又孕吐的厉害,虽然可以用药物压一下,但是长此以往,也不是什么好计策,是药三分毒,简铭晨已经说这个孩子不能留了,我若是再吃药,岂不是雪上加霜?
所以我必须走。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然后就出院了,是叶少鸿来接的我。
叶少鸿本来是准备将我接到他的别墅的,谁有保姆照顾,但是我拒绝了,见我态度强硬,他便也没再坚持。
三天过去,林珊珊那里却是一直没有消息,我不得不急了起来。
叶非情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也没有再联系过我,也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找存在感了,想到他,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这个孩子来的突然,这件事也事发突然,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与他商量,而叶少鸿一次次的试探让我明白,我们若是不真的闹僵,他只怕是永远不会相信,这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好事。
这天晚上半夜我被电话吵醒,一看是林珊珊打来的,我心口提着的气终于轻松了不少。
果然,电话一接通,她就告诉我有一辆面包车在小区楼下等我。
我换上衣服带着旺财下楼,果然看见了那辆被灰尘覆盖的连车牌都已经看不清的面包车。
我顿了一下,这才上车,门一关上,车子立刻启动,载着我扬长而去。
我并不紧张,因为我心里清楚,林珊珊这是来履行我们的交易了。
这辆面包车七绕八绕,将我带到了乡下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那些人将我带进一个简陋的平房里,于是我在里面看见了林珊珊。
屋顶的灯光并不明亮,是爱迪生发明的那种老旧的灯泡,散发着及黄色的灯光。
坐下后,林珊珊的第一句话是:“要我给你打掩护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条件,你必须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我并没有立刻回答她,想了好一会儿我这才道:“可以。”
“我现在就要。”
“东西现在不在我手上。”我说。
“你只需要告诉我东西在哪里就好,我可以派人去取。”
“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在她拿到东西后,我又怎么能相信她会放过我?
林珊珊道:“别说你不相信我,我也无法相信你会在离开后把东西交到我手上。”
好在我之前就做了准备,我说:“在你拿到东西前,我可以与你一直保持联系,若是不放心你可以派个人跟着我,等你拿到东西并且确认无误后,立刻让你的人从我身边离开。”
林珊珊想了想,“好,就这样。”
“在我走之前,我也有些事情想弄清楚。”我说。
林珊珊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m.xiumb.com
我立刻问道:“几年前的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觉得是我超车不当所以才造成了车祸,而那会儿,我又被吓的什么都乱了,都忘记了我踩下去的到底是油门还是刹车。
现在,我想这只怕也是一场阴谋,那天我问叶少鸿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而他的反应又是那么的忌讳莫深,我不得不多想,我甚至可以肯定,我当时踩的是刹车!
只是刹车坏了,所以车速才没有减下来,迅猛的朝前面的车子撞了上去。
如果刹车有用,我想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就算我超车不当,只要踩下刹车,稍减车速,也会有惊无险,而我却是直接撞上了前面的车。
“想知道?”林珊珊扬眉。
“对,我想知道。”
她忽然冒出一句话来:“那会儿叶非情回来过一次吧?”
我先是愣了一下,脑子里划过一些东西,于是我立刻了然,的确是,那时候叶非情回来过一次,也就是那次回来,我与他通过电话联系做过一次交易,我出卖了傅家。
其实在那次之前,叶非情也有回来过一次,只是与我并无交集,反而是与沈城池在商场上闹过一场,因为那时我忘记了前尘往事,所以那会儿我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不对盘是因为商场上的事情。
后来他娶我,我也一直误以为他是因为沈城池所以才娶我……
所以,叶少鸿这是担心我与叶非情重修旧好吗?于是他制造了那场车祸?
我冷笑,叶少鸿也真的好意思对我说喜欢,他是怎么说出口的?在他的心里,只怕是只有他想做什么,根本就没有立场也没有底线吧,一切不过是凭着他的随心所欲罢了。
想到他的狠,我在心底打了个冷颤,越发觉得如果我想这个孩子平安出生,我必须离开。
“那么你呢?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问林珊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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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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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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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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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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