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简讯传来,简宁皱眉念出:“要么你自己过来,要么我过去接你,你选。”
显然这是叶非情发来的短信,简宁不满的嘟囔,冷笑:“他这是在威胁吗?”
冷哼着,她将我的手机直接关机。
简宁给我找来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我,让我去洗澡,把衣服换一下。
我接过衣服去了浴室,当我从浴室出来,看见屋中坐着的人着实愣住了,但是很快我又平静的回神。
以叶非情的性格,只要他想,无论他做什么事都不意外也不奇怪。
我压了压心口的火气,只觉得这个人太过无理,也太过霸道,说什么是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只不过是打错了电话,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他这样锲而不舍是什么意思?
在那样羞辱的对我之后,在得知我或许遭遇到什么危险后,他又开始关心我吗?
我的事跟他有关系吗?
在屋中扫了一圈,没有看见简宁,我问:“简宁呢?”
我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追问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叶非情叠着腿优雅的坐在屋中的沙发上,华艳的眸光带着冷意落在我身上,优雅从容的说:“她怎么样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压了压心口的火气,只觉得与这个人沟通真是费劲,因为他永远不会听你的话,只会按照他自己的意思一意孤行。
我平静的妥协:“我跟你走。”
他对我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却并没有接住他伸过来的手。
他微微倾身,一把将我拽进怀中,他勾起我的下颚,眯着一双桃花眼魔魅道:“明知道自己反抗不过却非要反抗,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嗯?”
他的眉眼太过温柔多情,而我知道,其实这些都是温柔的假象,他越是温柔,就越是凉薄,然而就是他这副温柔的样子,却总是让人忍不住的迷乱深陷。
我避开眼眸沉默不语。
最后,我跟着叶非情一起离开了简宁家,对于简宁我没多问,我明白,只要我跟他走,他不会把简宁怎么样。
跟着叶非情从电梯出来,我没有想到我会遇见简宁,看见她手中拿着的宵夜,我这才知道我上了叶非情的当!
简宁其实是出去买宵夜了!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难道真的是关心则乱吗?
我觉得又气又懊恼,气自己笨,懊恼自己先入为主,没看见简宁就以为他把人怎么样了。
现在想来,的确是自己笨,当时叶非情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做出了定论,而他只是没有辩解罢了。
无怪我会这样想,只因为这个人太过狠也太过无耻。
看见叶非情,简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快,却终究是没敢与叶非情抗衡,她将我拉到一侧,小声问我:“你要跟他走?”
我点头。
简宁也有些恼,朝着叶非情的背影瞪了一眼:“这人真是有意思,他也太霸道了,在我家住一晚怎么了,难不成他还怕我吃了你?”
觉得不够,她又气呼呼的说:“假惺惺!真是自私又霸道!”
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懒洋洋的与她告别:“早点回去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说完我拍了拍简宁的背,让她放心然后就去追叶非情,跟着他一起上了车。
我应该庆幸他没有把简宁怎么样,就算简宁没事,我现在也不会做出反抗他的事情来,我若是那样做,这次只怕是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个点,大多的人都已经入睡,因此路上基本已经没有车,白天喧嚣的城市变得寂寂无声,那一盏盏霓虹灯将夜色照亮,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彩,映在我的眼底却是那么的恍惚。
上车之后,叶非情就没看我,我也没去看他,扭头看外面的夜色。
脑海中忍不住的再次想起今晚叶非情的残忍,以及他给我的屈辱,然而这一次,我却显得无比的平静,不惊波澜。
实在太累太困,没一会儿,我就开始眼睛打架,然后就睡着了。
我甚至连车子是什么时候停下的都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被叶非情抱着往屋里走,而这样的场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温暖感来……
短暂的愣神后,我便若无其事的回了神,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意思,更没有如同小女儿般羞涩脸红的叫嚷着让他放下我。
我任他抱着我进屋,眼睫低垂,靠在他的怀中面不改色,就好像,抱我的只是个木头一样。
他应该是知道我已经醒了,因此进屋之后他手一松就将我扔了出去。
好在他不算特别残忍,并没有将我扔在地上,而是将我扔在了沙发上。
在沙发上弹了几下,我稳稳的躺在上面。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我还是被惊了一下,暗自低呼了一声,心跟着惊惧的提起,却并没有叫出声。
我睁着一双慌乱的眼睛对上他轻慢冷冽的眉眼,他也只是漫不经心的瞧了我一眼后就沉着脸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我复杂而平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把我往这沙发上一扔,起初的心惊后我很快就被沙发的舒适勾出了惰性,懒的再不想动。
闭上眼睛的我渐渐的睡了过去。
在唐钰工作室才做过的那个梦再次涌进我的脑海,也许是因为第二次去熟悉那些事情,所以这一次特别清晰的印在我的记忆里,记的也特别清楚。
我终于想起了叶非情不告而别后,我们的再次相遇。
原来一切都是从叶少鸿开始的,这的确是一场交易,一场我与叶少鸿的交易,而我与叶非情的再见却是精心策划的。xiumb.com
我的确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
那是一个冬天,距离我将受伤的叶非情带回去,距离他的不告而别已经过去半年。
天气很冷,刚下过一场雪,我在离家不远的咖啡馆里画画,画的是外面的雪景。
有人进来,因为对方太过俊逸出色的容貌吸引了我的注意,因此我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视线一直追随着他走进咖啡馆,看见他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点了杯拿铁安静的喝。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像是外面的雪一样白,有种病态的柔弱,给人一种温雅皓月的温润感,总之很养眼。
他面朝我而坐,因此我能看见他的容貌,虽然有段距离,但是我还是在这样的距离下将他画了下来。
像是感觉到我时不时的注视,他悠远的目光远远望了过来,正好与我端详他的视线对上。
窥视被抓包,我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故作若无其事的垂下眼睫继续画画。
画完后,我拿着画走到男子的面前将画送给了他。
他接过画,看了一会儿后好听的声音低低缓缓道:“画的很好。”
这就是我与叶少鸿的第一次见面,此后我经常在那家咖啡馆看见他,他每次都会点一杯拿铁,然后一坐就是好久,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事还是在等人。
一来二去,虽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是渐渐的,我们却成了认识的陌生人。
这天我刚走进咖啡馆坐下,叶少鸿已经在我的对面坐下。
我有些讶异,没有想到他会主动搭讪,要知道,每次见面,我们也只是萍水相逢般的一个点头,算是招呼,并无深交。
也许是因为每天都遇见,他坐过来与我说话我也并没有觉得突兀或者不适,反而像是已经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一般,有种熟练亲昵的微妙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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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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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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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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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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