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个记者!
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十来个记者,我觉得有一盆冷水泼了我一个透心凉。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不但叶非情没有睡,那些记者也都没有睡,显然他们是在等我。
他们静静的坐站在一处,虽然与叶非情同处一个世界一片天地,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
安静的客厅并没有因为多了那十来个记者而喧哗,相反的,客厅里很安静,安静的像是没有人存在。
叶非情穿着一身休闲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将那十来个记者凉凉的扔在一边,置若罔闻。
他甚至都没有给那些人一杯水,一根凳子,那些人却是半句怨言都不敢有,也不敢吐槽他的怠慢。
看见我,那些记者眼前明显一亮,却迫于叶非情的气场,他们只能安耐住激动表现的格外平静。
我深深的皱眉,我早上才被记者围堵过,而今,他却把记者请到了家里不说,还把我给叫了来,我不明白叶非情这是什么意思。
一口气不痛快的堵在心口,我转身就想走,他却叫住了我:“站住。”
在他迫人的气势下,我停驻了步伐。
我等着叶非情接下来的话,然而我没有等来他的话,等来的却是被人揽着肩膀拥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幽的薄荷香。
我抬眸,就对上他那双潋滟妖气的桃花眼。
他亲昵的拥着我,与我一起走进屋中站在那帮记者面前。
我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因此没有说话,平静的看着那些记者。
“既然大家对我以及我太太之间的事情那么好奇,我也不介意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说着,他抬起他原本插在裤袋里的手勾过我的下颚,吻在我的唇瓣上。
我愣住。
我感觉到有镁光灯闪烁,是那些记者在拍照。
他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却极尽温柔缠绵。
一吻后,他扭头对那些记者说:“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和我太太很好。”
有记者问:“那请问叶二少,关于您太太和您大哥之间的绯闻您怎么看呢?”
他张扬邪魅的一笑,“难道你们觉得我不如我大哥吗?”
比女人还要漂亮三分,让天下女人都趋之若鹜的叶二少,谁敢有这样的质疑?
不再给那些人说话的机会,他气势凛然:“该怎么写,我想你们应该不用我来教。”
在叶非情温雅的三言两语下,那些记者就这么被打发走了,甚至都不敢再多问一句。
最后离开的人还不忘体贴的带上门,记者离开后,叶非情这才终于不再做戏,漠然的收回亲昵拥着我的手,走到柜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慵懒恣意的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坐,就悠哉游哉,姿态万千的小口小口喝起了红酒。
他微微眯起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远远的瞧着我,轻佻玩味的视线让人浑身不舒服。
我站在原地没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性|感撩情的吱声:“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叶太太。”
我笑了一下,“解释?有必要吗?叶二少你又岂会在乎?”
“当然在乎。”他说。
然而,他这话却并没有让我听出多少诚意和真心来。
我冷诮:“叶二少你在乎的只怕也只是你那张脸吧。”
自己的老婆与自己的大哥‘勾|搭成奸’,他脸上能光彩?传到外人口中,这顶绿帽子只怕是已经冒绿光了吧,他的脸色能好看得了?
他魔魅的道:“我这张脸我当然在乎,我叶二少的老婆岂能与别人传出这种想入非非的绯闻?”
我戚然,就知道是这样,这个男人,只要是自己的东西,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也不允许别人觊觎。
好在,我并没有自作多情的以为他这般做是为了我。
他忽然对我勾了勾手指:“过来。”
我心里有数,这一过去,有些事情只怕是避免不了了。
本想用他的妻子守则拒绝伺候,我却郁闷的发现今天是星期天。
拒绝不了,我只好乖乖地走过去。
他姿态妖娆地仰头一口喝下杯中剩下的红酒,我刚在他面前站定,就被他拉着一把拽进怀中。
我暗自低呼了一声,倾在他的身上,为了避免与他更加亲密的接触,我将手撑在一侧与他拉开一些距离。xǐυmь.℃òm
下颚被人一抬,他的头就压了下来。
唇上一热,他迅速撬开我的贝齿……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猝不及防,甚至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那些酒顺着我咽口水的动作咽进了我的嗓子眼儿,顺着我的喉咙,混合着他的炙热味道,撩动着狂跳不已的心脏,一直蔓延到了我的五脏六腑!
看着眼前这个美轮美奂,炫人耳目的男子,我有片刻的失神。
眼前这般妖孽的他,却是怎么也无法与记忆中那个我熟悉的少年重叠。
真的太陌生。
心口涌起莫名的复杂和难言的悲伤,我怅然若失的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许,从头到尾入戏的人也只有我一个罢了,何其可悲?
他的笑容是温柔的,雅致的,桃花眼是深远的,他扶着我下颚的动作也是撩情的,如此这般的他勾勒出的原本是一副惊艳又让人意乱情迷的画面,然而他说出的话却是凉薄的。
“叶少鸿从进你家到离开,这几个小时里,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嗯?”
原本有些恍惚的我在他的话语下渐渐有了焦距,望进他那双潋滟又冰冷的桃花眼,我愣了一下。
因为我在他的眼底看见了我已经有段时间不曾见过的恨意,是的,恨,他又将那个东西重拾了起来。
他妖媚凉薄道:“你们难道就没有商量一下接下来要怎么接近我?伺机而动?”
我的心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攥住了,然后有人拿着鞭子抽,火辣辣的。
如果说以前的叶非情对我是恨是残忍的话,现在的叶非情对我不但恨,还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怀疑的视线里,我哑口无言。
像是在自言自语般,他低低的说:“叶少鸿用你来试探我,接近我,你说,我要不要也用你试探试探他?”
如果没有沈城池那通电话,我肯定不会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所以,现在他这句话我听懂了,但是我却没有吱声。
在沉默的气氛中,我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片压抑。
我条件反射般的从他的身上逃离,坐起身我拿出手机一看,有些绝望。
这么不凑巧,打来电话的人是叶少鸿。
我正准备挂掉,已经了然于胸的叶非情命令般的溢出一个淡雅的字来:“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一个激灵,无法抗拒的接起电话:“喂。”
“抱歉,今早的飞机我一早就出差了,刚才听见陈助理说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电话里传来叶少鸿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
“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他说。
我还没说话,叶非情已经将手机拿了过去,他笑着对电话那头的叶少鸿说:“傅瑶是我老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让大哥你去摆平?你说是不是?”
在跟叶少鸿通电话的他却是将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玩味讥诮……残忍。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一个激灵,正准备逃开,却被他一把扣住手猛然一带,我就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
他一手拿着手机,姿态优雅轻慢的用另一只手缱。绻地拂过我的脸颊,说话间,zhuo热的气息散在我的唇瓣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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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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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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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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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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