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着她的背以此安抚她,这时我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对方很不客气,我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而后那人将地上的安静粗鲁地拽起来。
“瑶瑶姐救我!”安静对我伸求救的手面目惊恐的大叫,眼底全是慌乱。
我推开那个男人,握住安静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冷着脸对眼前这个脸上有条疤的男人说:“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这个男人却不看我,嬉皮笑脸又阴鸷的眸光落在安静的身上,沉沉的说:“安静我们可是有合约的,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你该怎么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安静瑟缩着身子躲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到她在不停的颤抖,像是寒风中凋零的落叶,萧条而哀落,充满了恐慌。
这次,刀疤脸的男人不再自己动手,他冲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便走了过来,试图将安静带走。
安静仓惶无助的叫道:“瑶瑶姐,我不要跟他们走,你帮帮我。”
我扭头就看见她满脸的泪痕,无助又害怕,我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刀疤脸男人这才看向我,说:“你最好少管闲事。”
那两个人越过我拽住安静要将她强横带走,安静紧紧的地抓着我的衣服,摇头道:“瑶瑶姐,我知道错了,我听你的话,好好读书,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我也紧紧地拽着她的手,不让她被那些人带走,可是我哪里是那些人的对手?
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人愿意上前来帮忙。
就对方那大哥大般的做派,这样的事情,我想一般人都不会来多管闲事吧。
就在我无助的时候,之前出现过的保镖又出现了,他们恭敬的站在我面前:“傅小姐,我家少爷有请。”
看见他们,我像是看见了希望,“你们能帮我一下吗?别让他们把我妹妹带走。”
那两人却像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一般,摆着一张面瘫脸,声音都是机械的:“傅小姐,我们少爷有请。”
这次,他们再没有给我停顿的机会,说完就一左一右架着我往外走。
他们带着我来到一辆黑色桥车前,车门打开我就看见了里面岑贵优雅而坐的男人……
已经有两天不见的叶非情。
我吸了口气,原来是他!
明知道现在的情况他出现准没好事,我还是别无选择的上了车。
我刚坐上去,车门就被关上了。
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我直视前方,只是用余光打量他,他的气色似乎比前两天要好一些,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已经有了一些血色。
想必他这两天有好好休息,也有好好调养,身体应该没有大碍。
放下心后,我便再不用余光去探寻他,微微侧头直接看向窗外,我的心却是提着的。
他在休息,我也没敢吱声打扰,任沉默延续,小心翼翼的,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声音。
我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一直闭目养神的他才有所动作。
我感觉身侧动了一下,是他换了个坐姿。
我听见他清冷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看看吧。”
我的视线复杂万分的落在他递过来的文件上,我以为那会是一份离婚协议,在觉得松了口气的同时我的心口却又被一股莫名的情绪堵塞,让我发涩。
然而,当我翻开之后这才知道,原来是我想多了,这是某部戏的合约,签字人是安静。
这部戏的女主角定为安静,这本是好事,只是……
当我发现这部戏其实是部三级片的时候,我觉得晴天霹雳,头上顶着的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
安静什么时候签了这样的合约!
想到刚才发生的那件事那些人,我一口气提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觉得头大。
我扶额,这丫头啊,真是不省心!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忽然发现,原来眼前这个男人是那么的可怕,他有着深沉的心思,总是能在你最软弱的时候抓住你的软助。
在我妈下葬那天他是这样做的,现在亦是。
他像是什么事情算计好了一般,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然后逼迫我,对需要帮助的我抛出橄榄枝。
叶非情也没有那么多的废话,他桃花灼灼般潋滟的眼里闪过一丝慵懒的笑意,淡淡的说:“这是安静与一家小公司签订的合约,是什么电影我想你也看见了,我知道安静对你来说有着重要的责任,你肯定不会让她去拍这部戏。”
他玩味又若有所思的摩沙着下巴,浅笑盈盈的继续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让安静去拍这部不入流的戏,二,赔偿违约金。”
听他这样说,我特意又翻了一下合约,翻到违约金那一页,我细细的读了一下,十倍的赔偿,因为我算出来的违约金过高,因此一时间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后知后觉,我有些不确定的出声:“违约金一个亿?”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没有算错,但是我依旧难以相信。
一个亿?我皱眉,他们怎么不去抢银行!
“是赔偿违约金还是让安静去拍这部电影,你自己看着办。”他懒洋洋的,像是猫一般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瞧着我,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深处却是毫无温度的。
我暗自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口的艰涩和难言的复杂。
我知道,叶非情又开始了,他又在开始对付我,逼迫我,想让我服软求饶。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个亿的违约金?我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钱?
就算我现在接手傅家,一时间我也不可能拿出那么多的钱,而现在的傅家,还有那个能力一下子拿出一个亿吗?
我扭头看他:“我不会让安静去拍这场戏,也不会赔偿违约金,你会给我第三条路不是吗?这才是你出现的目的不是吗?”
他华艳的眸光里晕染着零星的笑意,充满了玩味和揶揄,还有几分残忍的冰冷。
我捏着纸张的手暗自攥了攥,压下那些复杂和苦涩,我清冷的对上他潋滟的桃花眼,平静道:“叶非情,你觉得有意思吗?”
他像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墨眉微挑,似是询问。
“当爱情成为战争,低头才能谈和,当征服溢满心胸,妥协与怒火相伴,爱已不是爱,而是孤芳自赏的悲哀,叶非情,你坚持了这么久,你难道就一点都不觉得悲哀吗?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放过彼此?”我有些疲倦的轻叹。
他对我,从最初的残忍到后来的矛盾,再到现在的平静,用苏景初的话说,他对我放下了仇恨,既然他可以停止报复放下仇恨,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彼此?
他像是听见多么好笑的笑话,低低的,嘲弄的,妖凉的笑出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好笑又讥诮的看着我,眸色妖冷:“爱情?谁告诉你我爱你了?”
我的心惊了一下,被他迫人的视线注视着很想逃开去,我有些懊恼说出这样的话。
我是最近想起的事情太多,难免会将那些情绪带入,却忘记了,在他面前,他之于我,应该是一个陌生人,一个突然残忍的闯进我世界的陌生人。
这样很不好!很容易被他发现我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现在圆谎还来不来得及……
我眼眸微动,准备逃开去,我低下眼睫,脸微微轻垂,试图避开他。
这番动作我刚做出来,就被他突然扶起下颚,将我的脸抬了起来,我的眼不得不又与他对视,连逃都不敢,只得硬着头皮与他迫人的眉眼殊死较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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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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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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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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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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